“我们的母亲是诸葛惠明,你是母亲和南冥王上花满天的孩子,而我是母亲和萧德明萧王爷的孩子。”
花照艳整个人都崩溃了。
“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们都在骗我,都在骗我?!”
她怎么能接受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人是自己母亲的丈夫?
花满天整个人都疯魔了,抱着脑袋,死死的扯着自己的头发。
李赵庆咳嗽起来,“花照艳你丝毫不理解萧德明心思,他一直在劝你悔改回头是岸,他不忍心伤害你,是你的偏执最终害死了他,咳咳咳……”
李赵庆满眼的愧疚,他如今才得知,他当年所得的解药原来是德明用性命换来的。
他后悔,为什么当时没能勇敢一些……
当时因为遗诏的事耿耿于怀却始终没有真正的理解他。
德明都在很认真的用行动告诉他自己真的不爱这些皇权富贵。
旁边的凌时心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着顾若均的背影,抿了抿唇。
然后直接走过去,给皇上诊脉。
“陛下毒素在体内积攒已久,想要彻底除去有些麻烦。”凌时从袖口里抽出针包,“得罪了。”
旁边的仲德看着凌时的动作未动。
方才说话的时候想来住他们了,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混进来的,不过当前最重要的是皇上的病情。
仲德目前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脑海里只有凌时刚才所说的那句话:“你的意思是皇上的病有办法医治?!”
“嗯。”
凌时点头,夹着内里的金针在手心里漂浮,萦绕着点点银白色的光芒,她一挥手金针没入穴道。
凌时立即喊他:“你现在用内力稳住皇上的心脉,我用内力汇入金针把毒素引出来!”
仲德二话不说毫不犹豫的运功。
凌时口袋里的小绿蛇终究还是派上了用场,袖口的匕首直接划过绿蛇的身子,滴落的蛇血散发着冰蓝色的暗光。
凌时尽数喂给皇上。
驱动内力流转他的筋脉百穴,顺着他的虎口下压。
李赵庆猛的瞪大眼睛吐了一口黑血,晕了过去。
仲德脸色立即冷了下去:“皇上?!你把皇上怎么了?!”
“皇上没事,是只晕了过去,余毒还未清理完,你先带皇上出去歇息,待到第二天继续。”
凌时说话很冷静。
仲德看着她,莫名的感觉很熟悉,她那种处事不惊的态度和眉眼,竟然让他觉得和皇上无比相似。
仲德看了他们一眼带着皇上先离开。
顾若均脚步虚浮,差点摔倒在地上,凌时在后面扶住了他。
凌时扶他坐下,小声的问到:“顾若均你……还好吗?”
顾若均抬手扶着额头,觉得脑袋很沉。
对面的花照艳明显已经神志不清了。
笑的凄厉又苦涩。
像个恶鬼又像个普通的无辜人。
凌时坐在他旁边,思绪飘远:“终究是造化弄人,命运无情,是人都不想如此的,可是事情已成定局,没办法改变,还不如放过自己,让自己轻松一点。”
顾若均唇角扯动,看向凌时的目光忽然脆弱的想一根稻草。
凌时心里忽然被触动了一下。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顾若均。
她能看出他的狼狈,不在表面而在心里,他的苦涩除了他自己无人能体味。
“我能考一下吗?”
“当然,肩膀借给你,什么时候都可以。”
顾若均靠在她肩膀上,一双眼睛腥红的不像话。
……
凌时一直待在寝宫没有走,他知道待到皇上醒来定会追究这件事的责任。
别说是萧德明的事,就是当年先皇遗诏的皇位继承人不是现在的皇帝这件事足以让整个大燕震荡了。
他们既然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让李赵庆忌惮。
李赵庆刚醒来就召集他们过去。
殿前的李赵庆依旧苍白着一张脸,但相比于之前病态的样子确实好了不少。
“私闯朕的寝宫,夜潜密室,已是死罪!”李赵庆嗓音冷厉。
顾若均立即跪下:“此事都是草民一意孤行,青云无辜。”
“无辜?”
“呵。”
李赵庆嘲笑一声,抬手重重的拍向龙案,发出一声闷响。
凌时站在原地始终没动,甚至没有一丝表态。
“方青云,对此你怎么看?”李赵庆的态度依旧强硬,但脸色比刚才确实好了不少。
“我说了给我说了,不过此事怎么解决要看陛下。”
凌时身子稍稍东侧,对一处行礼,刚好是真正的李赵庆的位置。
李赵庆从帷幕后面走出来,笑了一声。
“方神医独具慧眼。”
“咳咳。”刚才扮演皇上的仲德瞬间收敛了气势,抬手摘下人皮面具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原来是老前辈。”凌时行礼,顾若均也跟着行礼。
“这件事影响重大,仲德也是忧心国家社稷。”李赵庆开口。
凌时笑道:“能理解。”
“皇上身体好很多了。”凌时目光落在他身上,现在的李赵庆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似的。
“真的多亏了方神医。”李赵庆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方神医医术如此高超。”
凌时接话:“皇上谬赞,只是江湖游医之术,不足为谈。”
“我想说,既然这件事已经结束,当年萧德明萧王爷通敌叛国的罪名也该澄清了吧。”
“花照艳是南冥圣女,她要是在出世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不知道会不会有南冥余孽来造成混乱。”
“对于处理花照艳这件事不应公之于众,应该进行秘密处理,以防不测。”凌时建议。
顾若均没说话,一双眸子沉着,幽绿的眸子似乎染上一层暗淡的灰色。
李赵庆赞同凌时的说法。
凌时借着给李赵庆医治的借口和他在宫内走了一圈。
“处理花照艳的时候让定妃娘娘也来吧。”
李赵庆没说话,但是他同意了。
“陛下是担心花照艳一死定妃娘娘便没有理由待在皇宫里怕没人牵制南冥王,怕南冥前来报复?”
李赵庆叹了一口气,看着天上清明的月亮:“终究是我亏欠的他们……”
凌时唇角浮现一丝弧度:“陛下心中有自己的思量。”
“定妃娘娘并不是个拘于小节的人,您应当更理解。”
李赵庆负手在身后,看着月亮,清冷又清冷。
“月宫里的嫦娥也便是如此吧……”
“这没有亲眼见过,谁又知道呢?”
十年都不曾让她动过心……
该放手,该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