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没等张贤把牛肉面吃完就走了,这家伙就着几片牛肉二两茅台可以喝一下午,谁陪得住?
离开了街边小摊,林川又是坐上了筏子让船家摇回家。其间再次经过了时之沙。这个点的时之沙生意好得不得了,夜隼也没时间跟林川打招呼。
想了想,林川手上的以太手环柔光一闪,手边那包糖炒栗子消失不见,自然出现在了时之沙那张属于林川的专用留桌上。楼燕不爱吃,夜隼喜欢吃,本就是买来打掩护的东西,丢了怪可惜的,所以就送去了。很简单,很自然啊?
可就是这么的,没过两分钟,林川那夜隼给的手机响了,接通后,里面传来了叹息声,“虽然你还记得我的喜好,但没用的,我们就是两条平行线,注定没有交集,懂吗?”
“你在说什么东东?”林川怎么都听不懂了。
“你这样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受,我是不会再喜欢上你的,你放手吧,这样我们还能做朋友。”夜隼的妄想症又犯了。
“大姐,我错了,你扔了吧,就当我失心疯送你吃的了。我错了,保证下不为例!”林川又是一脸黑线,居然忘记了夜隼是下头女,还真当成朋友来看待了。
回到了家,楼燕已经在屋里等着,她从方仓带回来的不仅仅是书信,还有一枚洁白无瑕的玉扣。这玩意是奥雅的贴身之物,从林川把她带回土家堡时就随身携带着。
果然,一提到赛娜尔雅来京师了,奥雅写的书信都足有十几张纸,动用了三只信鸽才给驮回来了。早知道让沙雕去了,估计还能再多装点土特产过来。
努哈尔·赛娜尔雅确实是奥雅的妹妹,小她五岁,今年刚满20。因为他们的母亲过去都是吐蕃部落的牧民,是被努哈尔旧家主买去当女仆使唤的。结果旧家主看中了这一对姐妹花先后侮辱了。
奥雅的额娘在生她后,就被大娘赐死。说努哈尔家容不下野种。要不是旧家主护着,奥雅也是一样的命运。后来家主死了,苏木又一直带着私人情感保她周全,甚至给了奥雅家族财政大权,这才翻身农奴把歌唱。
但赛娜尔雅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的额吉唾弃她为何是个女儿身,明明如果是个儿子,她也能在努哈尔家稍微好过一些?结果却是在赛娜尔雅5岁那年,当着她的面吊死在了蒙古包中。
有人说是大娘逼的,也有人说是嫌弃赛娜尔雅自缢的。不管哪一种,赛娜尔雅的童年远比奥雅更惨,旧家主并不喜欢她,嫌她身材瘦小难以养活。额力格没办法欺负被护着的奥雅,就伙同家里的小伙伴一起欺负赛娜尔雅。
她经常挨打,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似乎伤疤从来没有好过。后来,终于在赛娜尔雅10岁那年,她拿刀捅伤了大娘的宝贝儿子。没错,就是被林川一来大明就一枪爆头的玩意。
奥雅亲自给她收拾的包裹和盘缠,让她从后门逃走了。那时的赛娜尔雅一直哭,她哽咽地将随身的玉扣送给了姐姐,并且说,不管以后分别多久,天各一方,只要再相见,靠着玉扣相认,她一定会听姐姐的话,报答救命之恩。
因为放走了赛娜尔雅,奥雅那天也被打得很惨,要不是苏木护着,估计就要当场嗝屁了。
后来奥雅也多番打听,只是听人说,她好像被一位流浪的法师给捡去当了跟班,就再也没有了消息。
关于她是怎么回去的努哈尔家,继承了家主之位,又是获得了阿鲁台的支持,现在以鞑靼特使的身份来到大明,奥雅是想都不敢想。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赛娜尔雅明显 是有童年创伤后遗症的,所以表现出的疯癫与张狂完全理解。如果是在现代,就需要开些精神药物,医生会建议她养养小动物,多出去走走,看看大自然,交些朋友什么的。但这是在大明,对于这种颠婆,打一顿就好了。
“现在怎么搞?那特使真是奥雅的妹妹,还要干掉她吗?”就在刚才,楼燕也了解了接下来要干什么,说真的,有些犹豫了。虽然林川干死大舅和二舅时,楼燕也在场,但那两个是畜生,杀了是为天下除害,但这赛娜尔雅也是苦命孩子出身啊!
“干不干掉,就看她到底要闹成什么样子了?我给过她做买卖的机会,但她的眼神很古怪,她想杀人,单纯杀人狂魔的感觉。”林川在这方面看人很准。
“总之最好不要真的给打死了,也算给奥雅一个交代吧。”楼燕难得妇人之仁一次。
“唉,疯亲戚,真难搞啊。”林川也是心乱如麻。
而同一时刻,赛娜尔雅的密函,也被送到了汉王朱高煦的面前,看到内容时,他的手都气到抖了。
“关他屁事!关他屁事!为什么次次都要与我作对?!”朱高煦恼羞成怒,直接把身旁的茶桌都给掀了,茶杯碎了满地。茶艺师惊慌失措地迅速告退离去,生怕沾了王爷的火星子。
朱高煦怎能不动怒,自己不过想搞死一个文渊阁的阁老,还是他自己作死的。结果林川都要跑出来捣乱?还主动去找赛娜尔雅谈买卖?
试想从汉王朱高煦买通十殿阎罗搞解缙开始,这家伙就三番五次,五次三番地给自己找不痛快,他就像一颗蛀牙,时不时就发作痛得你生不如死,但隔一段时间又他么自己痊愈了。
只怪巴噶木这个大傻春,说好的要让林川死在哈拉和林的呢?怎么又让他活着跑回来恶心人了?但这一次,无论如何,朱高煦都想要他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弄死这个龟儿子仙人!
但是,怎么弄死一个仙人?朱高煦从前也没干过,况且真自己扔下场动手,是不是犯了干爹的忌讳?朱高煦也就嘴上痛快痛快,掀完桌子又如何?还不是要翻过来继续用?
带着这种悲愤与煎熬,晚上,他倒头就睡,拥有婴儿般的睡眠,全然没发现,他朝思暮想的干爹,已经端坐在了他的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