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擅自动手了。”银辰巳踢完人，又补了一拳，又一颗后槽牙从秋建国嘴里飞出。
他满脸歉意，只是眼里流露出来的并非抱歉而是心疼。
从她“父亲”辱骂的话里，他总结出了她短暂的一生。
这下，他更想被她吃掉了，因为想要为她做些什么，可她如此强大，什么都不缺，让他无处表现。
那么，也只剩下他这具肉体可以提供了。
六级异能者，对丧尸来说，应该算是大补品吧？
秋野“噗嗤”一笑，她起身执起银辰巳出拳的手，“打得挺好，就是，会弄脏。”
他的温度通过她戴着的皮手套，传到了她的掌心。
很温暖，三十七度，令人怀念的温度。
她轻拍他的掌心，将看不见的肮脏灰尘拍走后才松手，只是手才抽离不过一公分的距离，银辰巳反握住了她的手掌。
“我会注意卫生，下次，戴好手套再打人。”他握得很紧，不舍得松手。
若不是旁边还有着秋建国在哀嚎呻吟，他真觉得此时气氛正好，适合表白。
秋野将手从他的大掌之中抽了出来，注意力转回地上的秋建国。
“疼吗？”
秋建国大喘着气，满口的血，看着恐怖，实际上这点伤在末世之后，根本就不痛不痒，算个屁。
“秋野，你真是翅膀硬了......”他潜意识里就不认为秋野会杀了他，最多就是打打他发泄罢了。
“你继续打，我不怕你。哼，你怕是不知道吧？我们秋家可是与基地里的高层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你还想待下去的话，就让我回家，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之后，你还是得将房子让出来，顺便把诡异藤蔓除掉。”
秋野眉头一皱，歪着脑袋看他：“秋建国，你是以什么身份对我说这些的呢？”
“我是你爸爸！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我确实将你从小养到大了！”秋建国一激动，嘴里喷出不少血，秋野嫌弃地退后。
“确实养了没错，从三岁到十五岁，十二年。可后来，我赚的钱几乎都给了你们，为你们做了那么多的事，还有在末世后，拼死保护你们。”
“我已经不欠你们秋家任何人的情了。该还的，都还完了。”秋野平静地说着，她为他们做的所有事，多不胜数，没想到几句话就概括了。
她其实并不想今天就解决秋建国，只是在她情绪最差的时候，他撞上了不说，还是那死不悔改的嘴脸。
“没有我们，你早就死了！还？你还得完吗！”他现在已经认定秋野肯定没被丧尸咬。
他猜测，应该是视觉错位，当时他们都看错了，以为她被咬，实际上并不是。
甚至还让她进化出了异能，变成了基地里新晋最强异能者。
既然还活着，那就到死都得为秋家做牛做马，偿还恩情。
秋野轻笑一声，她将内心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问了出来：“我问你，你们可有因为丢下我独自离去而后悔过？”
就算她是收养的，但她也与他们生活了十九年，他们是怎么做到如此冷漠自私的？
捂块石头都捂热了，他们一家四口，却能自然而然地丢下她，就像是，丢了一块破抹布。
秋建国愣了一瞬，没想到她会这么问，随即大笑了起来，“后悔？当然后悔啊！后悔应该早就丢掉你！在薰薰出生后，就该将你送回孤儿院！”
“丢下你那刻，你不知道我们多开心，终于能甩掉你这个累赘了！毫无用处、没爹妈生养的贱骨头一个！”
秋野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并不是抱着什么期待，她本就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出乎意料的回答。
太过意料之中的答案，反而让她绷紧的心情得到了放松。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他如此口无遮拦，急切想死，那么她也不能不答应啊。
父亲的愿望，作为女儿的，肯定得竭尽全力满足。
秋建国笑得讽刺：“本来我不想说的，但是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能说。你以为只有我们一家四口讨厌你？”
“呸！肮脏的东西，也不知你在哪里惹到的人，人家早就看不爽你了，末世之前就联系上我们，嘿嘿......你猜，人家想做什么？”
闻言，秋野看向他，这件事倒是第一次听说。
“人家出了五百万，让我们把你骗到山区里去，给那些娶不起媳妇单身大半辈子的糟老头做共妻！”
他说起这些，还洋洋得意。
银辰巳光是听他这么说，都愤怒到控制不住颤抖，他一脚踹到秋建国受伤的大腿上，拽起他领口，眼里杀意溢出，“你竟敢！那个人是谁！”
听到这么一个算计自己的新消息，不生气是假的。
只是秋野现在没空去发怒，反正秋建国在她眼里已经是死人。
她在回想，她活到至今，是得罪了哪个有钱人？
所有与她有过节的，包括一些只发生了口角的人，皆回忆了一遍。
答案是没有。
没有这样的人，秋家的圈子，她的交友圈子，基本都是普通家庭。
就算稍微有钱的，也不可能出五百万做这种事。
所以那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呸！你个小白脸，你有什么资格问我，快放开我！”秋建国朝银辰巳脸上吐出一口血沫。
秋野操作水墙挡了下来，她示意银辰巳松手。
“怎么，知道自己有多讨人厌了吧？”秋建国再次被摔倒地上，气喘吁吁。
“那人是谁？”秋野抬脚直踩他的喉咙。
秋建国呼吸一滞，张大嘴想要吸入氧气，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踩喉咙过程不过三秒，他就得到了一把濒临死亡的体验。
狂咳了好几分钟，他哑着声说：“你，你......”想要骂人，发现喉咙实在太难受，选择了暂时闭嘴。
“如果不说那人是谁，我每隔五秒踩一次。”说完，秋野又踩住了他喉咙。
她只要稍微用力，就能踩断他的脖颈，但她并不想这么快就手刃了仇人。
慢慢折磨，让他体会，什么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