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灿不禁吓得浑身一紧定在原地,他没想到苏晴会因为自己的这个做法感到如此生气。
转过身,苏晴正皱着眉梢,气鼓鼓的看着自己,一手指着不远处的椅子。
不过她的这一做法也确实让左灿一时间回过神来,挪着步子又乖乖坐回椅子上。
“真麻烦,你们真麻烦!”
苏晴交叉着双手愤愤地看着两人。
她讨厌这种感觉。
她讨厌这种明明大家都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却要让自己的内心充斥着压抑的负重感。
“有什么事情好好说不行吗?干嘛这样斗心眼儿?不是说好的和睦的一家人吗?”
苏晴坐回到椅子上,又一左一右捶了一下两人的大腿。
“如果是一家人,那我们两个人才是兄妹,江齐是一人就可以当「严父严母」。”
挨了两拳的左灿像是突然恢复了精气神儿一般,直起身子有些不满地看向江齐。
要不是荷桃突然出来捣乱,明明一切都「岁月安好」,自己早就和苏晴像以前那样一起出门找吃的去了。
所以仔细琢磨一下这不能全都算是自己的错。
“那你就是被我暴揍的那个「逆子」。”
江齐也毫不示弱地指着左灿。
他这会儿还来劲跟自己犟上嘴了,真是让人火不打一处来。
“现在不就是这样的吗?你老是骂我,我要跟苏晴告状,她说会为我「讨回公道」的。”
左灿一手揽住苏晴的胳膊,故意缩了缩身子像是躲在她身后一般。
不过他还是暗中观察着苏晴对此的反应。
她没有本能地躲开自己,虽然嘴角的弧度难以捕捉,但左灿也能看出她正微微的笑着。
这样就很好。
“你「讨」一下,我听听你是怎么「讨」的。”
江齐侧过身子看着苏晴,等着她的「能言巧语」。
“……?我们俩加一块都说不过你。”
苏晴把手架在自己脸侧,「格挡」住江齐那凌厉的视线。
不过她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三人之间的氛围已经有所缓和,看来自己的那几拳颇有效果。
“哥,话说你不怪李一灵吗?她让你被迫在那个房间里待了这么多年。”
苏晴放下手看向江齐,其实她内心有些犹豫要不要直接问江齐这个问题。
可此时江齐的眼中竟然没有一丝怨恨的意味,就像这件事情从未发生过,也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影响一般。
“当然会怪,不过现在不会了。”
江齐双眼含着笑看着满眼担忧的苏晴,回答也很简单。
“可是你不是拥有记忆吗?而且只有你一个……”
苏晴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将话指在了自己嘴边。
她下意识认为江齐是那个房间里唯一一个拥有记忆的人,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
除了李一灵带来的不包括自己的那四人,应该还有一个人是拥有房间内的记忆的——何思初。
“话说何思初去哪里了?”
这才是她在意的事情。
如果何思初已经不再是「隶」,像之前那样暂时失去了记忆,自己是不会关注她的行踪的。
但由于鬣狗的所作所为,何思初已经恢复记忆,重新成为「隶」了才是。
她应该会像以往形影不离地跟在自己身边,以保护自己的安全。
但苏晴环顾四周,却完全不见何思初的踪影。
这不禁让苏晴陷入了沉思,她总觉得这个事情有一些不对劲。
“要不你去问问……林佳沐?”
江齐在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不禁犹豫了一下,他不确定自己该不该这样称呼她。
要不是苏晴突然提到何思初,自己都还没发现她暂时不见了身影。
回想起林佳沐之前因为何思初恢复「隶」的记忆而痛哭流涕的模样,或许是她一时间没有想开而把何思初给掠走了。
“不会的,小奶牛会看着她的。”
苏晴摸了摸自己的帽兜,小奶牛正窝在里面,看似是在睡大觉。
但睡觉只是它做一个伪装罢了,它的灵魂此时多半正在「监视」着林佳沐,以防她冲动之下第二次暴露自己的身份。
苏晴一边想着一边站起身。
如果这个事情和「役使」有关,那能造成的后果或许难以在自己的预测之内。
所以现在她必须要再去找庞元,拜托他再帮自己找一下何思初的去向。
“对了,这事儿千万别跟林佳沐说啊。”
苏晴一脸严肃地转过身提醒两人。
如果这个事情再对林佳沐造成什么影响,或许事情会发展到更严重的事态。
说罢,苏晴快步走庞元的房间。
可就在她即将闯进庞元的房间中时,余光却突然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简栀?”
瞥到简栀的身影,苏晴不禁停下脚步转过身。
苏晴看到简栀主动找上门来时,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
可她的目光缓缓落在简栀的身上,却让她不禁心里感到一惊。
简栀的身上不知怎么的,竟然溅满鲜血,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
至于那些血是来自于谁,苏晴不得而知。
她两眼黯淡无光,脸颊上的鲜血印着她冰冷凌厉的双眼,让苏晴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你还好吗……?”
犹豫片刻,苏晴还是走上前缓缓开口。
不过此时的简栀看起来甚至不像是拥有意识,让苏晴不禁和简栀保持着一段距离。
“好极了,不过我来是想问你发生了什么能让他「疯」成这样?”
简栀紧盯着苏晴的双眼走上前,她眼中独有的锐利和不屈,也让苏晴分辨出了她并没有被夺走意识。
“「役使」吗?鬣狗被杀了。”
简栀虽然没有明说,苏晴也能推测出她所说的那个人是谁。
「役使」相比于其他几位管理者,行事的方式要冲动很多。
能因为情绪失控而弄出这么大阵仗的,多半只有他了。
“就因为这点儿事?”
简栀紧蹙着眉梢摇了摇头。
不过她更庆幸的是自己并不在「役使」所能「奴役」的范围之内,否则自己可能就连怎么死的都不得而知。
“士兵失控了,所以他们都被我杀了。不过我未必能打得过「零」,为此你要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