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之后。
代珩喉结缓慢地滚动了一下,强迫自己收回了视线。
真是疯了。
他想,他大概是对那个直播间的猫耳少女一见钟情了。
所以他才会对这张脸起了不该有的想法。
看来真的是单身太久,该谈个恋爱了。
于越没注意到旁边那人的异常,视线落在病床上:“老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还挺好,那汤也挺好喝的,我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王文东有些回味的说:“我现在还能看到一圈小精灵在围着我跳舞,给我头上除草……”
“……”于越很轻的挑了下眉:“你是上瘾了是吗?”
王文东摆了摆手:“那倒没有,虽然汤好喝,但洗胃的滋味确实不太好受。”
他看了一眼沙发边坐着的两人:“行了,我没什么事儿了,你们俩要不就先回去吧,坐在这一直聊天,我也睡不着觉。”
“……”
行吧。
于越点点头,抬手拍了一下代珩的胳膊:“走了,让他休息。”
代珩撩起眼皮,若有所思的跟着站起身来,看向病床上的人:“那我们撤了,明天再来看你。”
王文东艰难的冲他们挥了挥手。
从医院出来已经凌晨两点。
这个时间点宿舍早就已经关门了,他们也回不去。
代珩单手抄在裤袋里,在路边拦出租车。
他就穿着一件黑色长袖,松松垮垮的有些单薄,风一吹,衣服柔软的面料贴着他的皮肤,勾勒出他劲瘦的腰线。
代珩从刚才起就神情恹恹的,看起来兴致不高。
他侧头看向旁边的于越,嗓音带了点困倦的沙哑:“今晚去我那凑合一晚?”
这个时间点,要是平时他们早就睡下了,这会儿也困的不行。
于越没什么异议:“好。”
代珩撩起眼皮:“不过我家没有多余的床褥,咱俩只能在主卧将就一下。”
他五百平的房子,卧室倒有两个,其他房间改成了游戏室和影音厅。
代珩平时也不怎么去住,床褥也不会备太多,就主卧有一套床单被套,另一个房间一直都是空着的。
“……行。”于越整个人困到思绪有些慢半拍。
打了出租车回到小区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半。
走进客厅,两个人都有些困乏。
“随便洗洗,早点睡吧,你用主卧的卫生间。”代珩一边往客厅卫生间的方向走,一边撩起衣摆,将上衣由下而上的拽下来。
“好。”于越看他一眼,挪开了视线,转身朝卧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走到卫生间门口时,代珩的脚步顿住,他光裸着上半身,手里拿着刚拽下来的衣服,转过头来:“对了。”
于越也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他。
“柜子里面有衣服,内裤在抽屉里面。”代珩略歪着头,似笑非笑的开了口:“……全新的,你可以拿去穿,虽然对于你来说可能有点大。”
“……”
于越没什么表情的转开了视线:“谁要穿你内裤。”
代珩扯了下唇角,高大挺拔的身形松松垮垮的倚着门框:“哦,你打算挂空挡,这么奔放?”
“……你闭嘴吧。”
说完这么一句,于越径直推开门走进了卧室。
代珩无声的笑了笑,站直了身形,进入了卫生间。
在外面奔波了一天,还进了一趟医院,衣服上早就沾了细菌,确实不能再穿。
主卧的空间很大,旁边还有一个单独的衣帽间。只不过没有发挥到它的作用,里面就挂了那么几件衣服,都是一些短袖t恤和运动裤。
于越从柜子里借了件白t和一条运动短裤,然后便直接走进了卫生间。
他脱掉衣服,才发现身上确实有不少伤,唇角是青的,脸上的巴掌印倒没那么明显了,脖颈处被刮出几条血痕,腰腹部也青了几块。
于越平时不太喜欢运动,所以皮肤过于白了些,那些伤口看起来就十分明显,显得有些严重。
他打开淋浴喷头,热水触碰到创口时传来轻微的酸痛感。
时间已经不早了,于越快速地洗了个澡,套上衣服之后从卫浴间走出去。
代珩的衣服对于他来说确实大了一点,但只是穿着睡个觉也没什么关系。
他从浴室出来时,代珩正好从卧室门口走进来。
他光裸着上半身,下面穿了条灰色的运动长裤,一看就是经常运动的身材,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肌肉线条流畅,就连蔓延进裤腰的人鱼线都清晰可见。
他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吹干,半干半湿的,稍微有些凌乱,手里拿了件衣服还没来得及穿上。
似乎是在思忖着什么,代珩走到了床边,干脆将上衣丢在一边,跟他商量着:“其实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不爱穿上衣睡觉,你不介意吧?”
于越困的要死,哪有功夫管他穿什么:“随你。”
深秋的天气,到晚上温度只有十几度,他家里总共就只有一床被子,两个人只能将就着盖。
于越绕到床的另一侧,已经准备要躺下了。
“等等,你先擦了药再睡。”代珩说。
于越实在困得睁不开眼,再加上刚刚洗过澡,被热气蒸的那一下,眼睛底下铺了一层浅淡的微红:“什么药?”
他坐在床铺上,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点懵,抬眼看过来时,像某种毛茸茸的小动物,莫名让人心软软。
他要是个女孩,指不定得多招人疼。
代珩很轻地啧了声。
转开视线。
“你脖子那不是被刮伤了?”代珩高大的身形长身玉立在床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管药丢在床上:“看你被揍的那几下,身上应该青了不少。”
“你先擦药,我去拿冰袋。”
说完这么一句,代珩转身从卧室门口出去。
于越其实想说不用那么麻烦,但人已经出了房间,他干脆就闭了嘴。
他拿起床上的那支药膏,拧开盖子,挤了一点白色膏体在手上,凭感觉往脖颈的地方涂抹。
药膏微凉,触碰到伤口时,传来细微的疼痛感。
代珩拿了冰袋从卧室门口走进来的时候,就看着那人微仰着头,胡乱往脖颈处涂药膏的模样。
大概是怕药膏蹭在衣服上面,他将领口微微向下拉了些,露出脖颈处小片的肌肤,以及瘦削单薄的锁骨。
他的白t被那个人穿起来显得格外的宽松,灰色的运动短裤,刚好到膝盖,露出又长又直的双腿,皮肤还白。
一个男人,腿长那么好看干什么。
代珩挪开了视线,走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上了床,等他擦完药膏了之后,再把手上用白毛巾包着的冰袋递了过去:“敷一下。”
“……”
于越此刻被困意支配,其实很想说不用了。
要是被冰一下,估计又得清醒不少,还得重新酝酿睡意。
“明天再敷吧。”
于越婉拒了,把药膏的盖子拧上,放在床头柜,掀开薄被盖在身上,心安理得的躺下。
“啧。”代珩挑了下眉。
自己的身体还这么不上心。
既然说不听,那就只能直接上手了。
“行吧,哥们帮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