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扶摇就更不必说了,此人眼里,除了自己人,就只有敌人,睚眦必报,谁若犯她,必诛之。
“成王败寇,今日事已至此,老身也不再多言,但我等终是当今有数之人,纵然身死却也要体面的去,就不劳烦帝尊者亲自动手了。”
莫尊者笑着说完,在地上抓起一把雪,仔仔细细的把脸上的脏污清理干净,然后又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
待一切收拾妥当,她转过身去,平淡的看着三大圣地的人,朗声说道:“诸位,老身自觉红尘诸事已了,便……先走一步了!今日之后,不论敌我,凡有幸存者,他日若见到三大圣地之主时,烦请替莫某带一句话。”
莫尊者的眼里闪过一丝后悔,缓缓道:“希望今后的三大圣地,莫要再以高尚为借口,莫要再为错事找理由,莫要再侮辱了‘抗倭之战’这个曾经显赫无比的名头。”
说完这句话,莫尊者轻轻叹息一声,突然浑身一震,下一刻,她的头顶蓦地升起一阵浓郁的白烟……
良久白烟散去。
莫尊者,一代四级尊者,就这么自断心脉,陨落在这雪山之巅。
三大圣地的人皆怔怔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的不真实起来。
四级尊者,几乎可以说是这个大陆高不可攀的存在了,如今就这样被逼到了山穷水尽,无奈自杀的地步。
君扶摇和帝晏清眼里都闪过一丝可惜,但随即又冷硬了面容。
可以可惜,但绝不能心软手下留情。
若将这些人放走了,他日这些人,又将会对君家和万兽森林举起屠刀。
“贾尊者,你们呢?是自杀体面死去,还是战斗到底?”君扶摇淡漠的问。
莫尊者站了出来,悲愤的望着君扶摇,用一种同归于尽的气势,扬声道:“想让我们自杀?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大伙们,跟她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有赚!”
话落,当先怒吼着冲了出来……
三大圣地的其她人也纷纷跟着冲了出来……
君扶摇岿然不动,冷冷的看着她们冲上来,缓缓举起右手,冷酷下令:“杀,一个不留!”
令出,所有灵兽和兽王尽都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冲了出去。
入耳的都是怒吼声,喊杀声,惨叫声……
入目的都是鲜血淋漓,残肢断臂……
帝晏清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可惜了那么多高手了,没死在抗倭之战上,却死在了内斗上。
贾尊者奋起余威,连连出掌,连续打飞了十几位兽王,浑身浴血的闯到了君扶摇和帝晏清身前,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君扶摇蹙眉看着她,不解的问:“你笑什么?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此地吗?”
“哈哈哈……我笑什么?我在笑你们无知,哈哈哈……”贾尊者癫狂大笑,脸色狰狞,快意的道:
“君扶摇,帝尊者,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哈哈哈……我告诉你们,纵使你们今日将我们所有人都杀了又如何?等你们回到凰城,你们就等着为君清寒哭丧吧,哈哈哈……”
“痴人说梦,就凭你们……怕还没这份本事吧?”君扶摇冷静的道。
“哈哈……你是不是觉得,君家有你那位神秘师傅坐镇,君清寒肯定就万无一失了?哈哈哈……真是井底之蛙,不知天之大,你知道去凰城的是谁吗?哈哈……”
贾尊者狠厉的看着君扶摇,疯狂笑道:“哈哈……去了九大圣者。你知道什么是圣者吗?你师傅再牛,再了得,就凭她一个人,她能有九大圣者厉害吗?
怎么?你不信?哈哈……想必君家现在已经被夷为平地了吧,你那祖母君清寒,恐怕连骨头渣都没有了……哈哈哈……君扶摇,这就是你的报应……报应……哈哈哈……”
贾尊者放声狂笑。
帝晏清脸色大变。
君扶摇身子一闪,出手如电,一把揪住了贾尊者的衣襟,森然问:“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贾尊者本就已经油尽灯枯,面对君扶摇这一抓,竟已毫无反抗之力,不过她也没打算反抗。
她就这么被君扶摇揪着,歪着头,残虐一笑道:“你说呢?你不是口口声声要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吗?我看你如今还怎么保护?不止君家,所有与你们君家有关系的,此战过后,都将灰飞烟灭。君扶摇,我在黄泉等你们,哈哈……”
笑声未止,贾尊者突然奋起细微灵力,自毁五脏而亡了。
贾尊者的头颅软软的搭在君扶摇手上,脸上狰狞的笑容依旧,死灰色的眼睛里,依旧闪动着恶毒的光芒。
君扶摇沉着脸,一把将贾尊者的尸体甩飞了出去,大吼道:“杀!速战速决,全力格杀!”
诸位兽王和巅峰灵兽不再留手,通通全力出击,只片刻,就将三大圣地的幸存者们全歼了。
这一战下来,灵兽方面,也就只有二十多只受了轻伤,可以说是大获全胜。
对贾尊者所说的凰城圣者之事,君扶摇也很着急。
但她也知道,着急也是于事无补。
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若当真发生了,自己现在赶回去,也于事无补。
把这边的事尽快处理好,再赶回去就是了。
咱不能自乱阵脚,否则两头都耽搁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君扶摇相信,凭君清寒的聪明睿智,以及自己留下的无数布置,未必就撑不过这一关。
若祖母真就出了事,那就让三大圣地陪葬便是。
剩下的百多名肖家人,刻下都已经被捆绑起来了,一个个脸色灰败,满脸绝望。
肖云全身瘫软,委顿在在一旁,周围还有几具鲜血淋漓的尸体。
君意飞、东方无暇等人都满脸悲愤的站在一边。
一旁的君扶摇气势全开,突然大喝一声:“肖梁何在?”
这一嗓子,震的心神萎靡的肖家人一阵头晕目眩。
“在……啊……我不是肖梁……我真的不是肖梁……”一个中年妇人,刚一开口立马觉得不对劲,又立马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