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狼级潜艇中，作战大屏上显示着“目标已命中”，
一直站在原地忐忑不已的苏明轻呼一口气，
“我是不是很残忍？”
他拧着眉转头问老马，自己的一个念想，至少几百万人在睡梦中被抹去生命。
虽然现在苏明手上沾的血已经不少了，但他还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人类，
一个月前他还只是苏城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连杀只鸡都没有试过。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先是杀一个人，后来几个人，再后来几十人几百人，到了现在，直接一念之间杀了至少几百万人。。。
苏明心中也曾有过迷惘，自己又不是小说里的主角，一上来就杀杀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好似冷血动物一般。
自己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他痛苦的扣住头发蹲了下来，气氛凝重。
一支点燃的香烟递到苏明口中，嘴唇无意识的夹着，他眼神痛苦，没有吸一口。
“小苏，就像你说的，我们可能已经被世界抛弃了，人活着都是自私的，我觉得这么做无可厚非，
难道我们就等着末世到来，什么都不做，过几个月直接饿死？甚至是被人杀了吃肉？
所以啊，我们要去囤积物资，况且我们囤的是鬼子们的物资，
可他们非但不给，还试图追杀我们？我们哪有坐以待毙的道理？说到底，这些都是他们自找的！”
老马是个粗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苏明。说真的，这些日子所有的决定都是苏明一个人作出的，表面上是老马对苏明的唯命是从。
但换个角度想，这些事情放在和平年代，哪一件不是要人命的？苏明这是自己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罪孽。
老马心中也是感激万分，都走到这一步了，希望末世的事，是真的吧，希望苏明，脑筋没有搭错吧！
“而且，我们杀得是鬼子啊，特么，当年几千万军民的伤亡，才换来今天几百万条命，反而还不够呢！
你这放在现代，妥妥的杀神白起在世啊！有什么好犹豫的，忘记你说的族谱单开一页了？大大的功绩！”
“你丫少在那悲天悯人的，鬼子的命能叫命？打起精神啊！特么我和强子以后还得靠你呢！”
老马也不会什么安慰人的法子，只能这样大老粗的开点小玩笑。
见苏明扣动头发的双手略微松动，老马决定添一把火：
“特么，你振作起来，我和你说啊我女儿貌美如花赛天仙，到时候介绍给你啊？”
刚说完，他就后悔了，恨不得给自己俩大耳瓜子，特么！我说什么不好，怎么想起来卖宝贝女儿了！！
看着苏明抬起头来凝视着自己，老马想收回这句话都来不及了。
“你说的？”
“额。。额。。我刚才说什么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老马耍起了无赖。
“操！你这头老禽兽！害劳资白高兴！”
苏明愤愤起身，使劲一脚踹向老马跨间，叼着烟使劲抽上一口，转身朝着艇长休息室走去。
老马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也不着恼，反而轻松的笑了起来，
“得，能振作起来就好！”
他转身坐回驾驶位，控制潜艇继续在深海中潜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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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情绪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站在艇长休息室门口，苏明轻轻敲了几下大门：
“咳咳，海伦，海伦小姐？能听到吗？”
“。。。。。。”
远处刚坐下的老马也在关注着这边，见苏明吃瘪，忍不住“哈。。。”的一声，急忙捂住嘴巴。
对上苏明恼羞成怒的视线，连忙做出一个“您请便”的手势后，坐正身姿，装模作样地认真驾驶起来，耳朵却是竖起随时八卦。
苏明也懒得搭理老马，更不想让他看自己笑话，一个闪身消失不见，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艇长室内部。
大洋马此时呈大字型趴在床沿，肩膀耸动，轻微的啜泣声隐隐传来，大腿后根，上方两个圆形直面门口，再宽大的迷彩服都遮盖不住那表面积，
这姿势看的苏明双眼直跳，急忙伸手进口袋，压枪！
“丁零当啷～”
正沉浸在负罪感中的大洋马，骤然听见身后传出的玻璃声响，吓了一跳，赶忙双手撑床站了起来。
抬眼望去，才发现这可怕的东方恶魔，手中拿着两个高脚杯，正施施然看着她，眼神淡然温柔，哪还有发射核弹时的惊恐杀意？
“海伦小姐，不介意一起共进晚餐吧？”
努力暂时压住邪念，配合着恬淡的口吻，苏明自以为表现的十分绅士。
可是在大洋马看来，此时苏明就是披着上帝外衣的撒旦，遂语气生硬的说道：
“苏，现在是凌晨六点。”
苏明眉头一跳，特么这么不给面子的？这是想吃罚酒啊？
大洋马眼看苏明皱起的眉头，才意识到自己鲁莽了，想补救又拉不下面子。
这一丝犹豫被苏明捕捉到了，赶忙打蛇随棍上：
“抱歉，最近太忙了，我这把时间都忘了，哈哈哈，那么，海伦小姐，我可以请你吃顿早饭吗？”
海伦：特么，狗东西！你是忙着屠杀几百万无辜者吧！
海伦心中愤愤，为了小命着想，硬生生忍住了。
可随着苏明手指示意，她望向门口的独属于艇长使用的小方桌：西冷牛排，法式鹅肝，拉菲红酒，早餐面包，荷兰豆，甚至还有一包蓝山咖啡豆。
典型的美式食材，包含了法式食材鹅肝，说实话，海伦自从进入这艘海狼级，足足三个月没有下船了，天天吃的都是压缩罐头。
本来在横须贺港休整，轮休的艇员会带回一些新鲜食材抚慰值班人员的内心，可惜，这一切都随着整艘潜艇被俘虏而化为了泡影。
一直到现在，数个月没有吃到新鲜食材的海伦，骤一见这些美食，肚子也跟着不争气的咕咕做响。
苏明看破不说破，径自将小方桌拖到海伦的床边，又自顾自搬了一张小板凳做了下来。
一挥手，桌面上出现一套厨具，煎锅，小型燃气瓶，还有一些必要佐料。
“那么，可以为我烹饪一下这些美食吗？海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