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直勾勾的看着我：“谁摆摊呢？”

    “还能谁，李老板摆摊呗。”

    林楠拍大腿笑：“他还能摆摊？不得赔哭了？一天能出一件，那都是菩萨保佑了。”

    “别瞧不起老李，我跟你说，最早王胖子和老李摆摊起家的。”

    “这个我知道，那时候我在他们后面摆。”

    “那你让我介绍？”

    “那个时候，我不是害羞么，轻易不聊天，所以不熟。”

    “…”

    我和林楠乱砍呢，小牛回来了，林楠问：“小牛，你看上什么了？”

    小牛看我一眼，笑着说：“我看有一对杯子，我挺喜欢的。”

    “什么杯子，我看看。”

    三个人来到柜台前，林楠问小牛：“兄弟，喜欢哪对杯子？”

    “那对黄色的。”

    林楠将杯子拿了出来，放在柜台上，我拿起一个，看了看，心里想，卧槽，这可不便宜。

    小牛也像模像样的看了起来，看了一会说：“林哥，多少钱？”

    “这对杯子，雍正的，你要是喜欢，二十五万拿走，我二十三收来的。”

    我没说话，这个杯子底足：“大清雍正年制”六字二行楷书款，的确是雍正本朝的杯子。

    杯形小巧，典雅秀丽，杯内素白，杯心以矾红绘三朵海棠花蕾，外口沿及足部有两道弦纹，中部绘花卉图案，图案以外的空间以黄彩填满，形成黄地青花装饰，是雍正时期同类官窑器精品了，只不过我拿的这个杯子有补釉。

    小牛一听二十多万，一下子就尴尬了，我看小牛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笑着说：“你看，都说了，这种杯子，都在二十万左右，你还不信，这回信了吧。”

    小牛反应很慢，没听出来我在帮他缓解尴尬，林楠都听出来了，笑着说：“合着，来我这里打赌来了，晚上洗澡，小宇你的请。”

    林楠算是给个台阶，大家心照不宣的就完事了，小牛也反应过来了：“晚上我请。”

    三个人坐回椅子，小牛笑着说：“好家伙，你们铺子，都这么贵啊？”

    林楠说：“诶，小牛，这你就说错了，我这铺子，瓷器价格都不高，这对杯子，还是前几天收来的，你要是喜欢，可以看看架子上的盘子。”

    我刚才去柜台，看了一眼架子上的货，价格都不高，万八千的，还是可以买的。

    林楠这么说，也是给小牛个提醒，小牛点点头，可能被要二十三万吓到了，笑了笑。

    这对杯子，二十五万真不贵，林楠没多要，这杯子遇见行家，二十五万，绝对拿着了。

    小牛因为不懂，再加上没那么多钱，所以没办法。

    小牛点点头，憨笑着说：“我再看看。”

    “去吧，喜欢哪个，直接拿。”

    小牛走后，林楠看向我，似乎在等我给他个说法。

    我笑着说：“小牛，上班的，家沈阳的，不是很懂。”

    我这么说，林楠也明白了，就是个普通人，喜欢点小玩意，所以才出现刚才尴尬的情况。

    “明白。”

    “明白就行，喝茶。”

    这也不是歧视穷人，潘家园所有的铺子，都是看人下菜碟，有钱的和没钱的，待遇就是不一样，茶叶都分好坏，再者说，生意么，人家也不能不挣钱，怎么也要有利润不是。

    “晚上，吃点什么？”

    “天气有点冷，我的意思咱们涮锅子，怎么样？”

    “成啊，就馋这一口呢。”

    “那就这么定了，就是王胖子在闹，咱们不能撒口了。”

    “他就是跪下求我，我也不撒口...”

    小牛看了半天，最后也没问价，林楠笑着说：“小牛不是我说啊，没别的意思，你喜欢瓷器，去小宇铺子，我们几个铺子，加一起也没有人家一件好。”

    小牛笑着说：“就是看看，我不是那么懂。”

    正聊着呢，就看到王胖子晃晃悠悠的来了：“瞧瞧，胖爷来了。”

    “我一猜，你就在这儿呢，刚才铺子忙，我也没时间打招呼，我抬头一看，你走了，一猜就在这里呢。”

    小牛对王胖子说：“王哥来了。”

    “呦，牛爷，今天闲着呢。”

    “跟小宇过来看看。”

    “林老板的铺子，有喜欢的没，喜欢就拿去玩，记我账上。”

    林楠起身给王胖子倒茶去了，王胖子坐在我身边：“那个碗，没信啊。”

    “刚说完，林哥这面也一样，我认识的几个有钱的，还不能出，很难办。”

    “一会问问老李呢？”

    “他啊，摆摊呢。”

    “怎么铺子卖了，改摆摊了？”

    “没，小刘的摊子，不知道又抽什么风，去摆摊子了。”

    “好家伙，不够他忙了。”王胖子拿起林楠的茶杯，喝了一口：“这茶不错，老林，给我搞两斤这个茶叶。”

    林楠没搭理他，王胖子笑着说：“今天人全啊，晚上喝点？”

    “商量好了，晚上涮锅子。”

    王胖子表现的很惊讶：“小宇，去饭店了？你怎么知道，饭馆现在有铜火锅了。”

    “卧槽，这也行？不去你店里，老不收钱，都有成本，不太好。”

    林楠端着茶过来：“怎么说，晚上火锅可以不？”

    “我刚才还和小宇说呢，我饭馆新增的铜火锅，晚上去我店里吃。”

    林楠一愣，随后笑骂道：“怎么躲不开了不是，老去你家里吃，不太好啊，每次都不收钱，你也有本钱不是。”

    “诶，几个钱，咱哥几个，别说几顿火锅了，就是一个饭馆，才几个钱，用你们拿什么钱。”

    我坏笑，对林楠说：“林哥，你说，不行你开个洗浴呢，以后喝酒洗浴一条龙了。”

    “我看成，要不宇爷，您投点钱，咱们就搞一个。”

    “投钱倒是没问题，我可管不了，我铺子，会馆，你看我去么，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胡扯了一会，王胖子说：“最近，你们发现没发现，潘家园来了好多青花瓷器，都是民窑细路的。”

    我看向林楠，林楠笑着说：“从天津来的，听说这批瓷器，是一个姓冯的老板拿过来的，很多人抢着收，几百块一个，非常便宜，前面铺子老板来了一筐，我才看到。”

    “民窑细路？我要啊，会馆缺不少呢，能不能找到姓冯的，给我来几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