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瀚跳下车,向峡谷的前方望去。峡谷弯曲幽深,一眼看不到头,两旁耸立着褐黄色带着风化纹的山体。山体缝里还有一股溪流缓缓流出。山风在峡谷里呼啸着,发出怪异的声音。峡谷里并没有路,全是自然形成的或平或有缓坡的通道。
司机不断地在自责,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走到这里来的。左右看看除了眼前的峡谷也没有别的通道了,大家都很着急,聚在一起商量对策。司机的gps导航显示此地坐标就在上次失联地附近,指南针也还是正常,并没有失效。说明此地的地球磁场正常,那为什么迷路了呢?
老段打开卫星电话,还能通讯。他打给正在大营地里看着伊丽莎白的郑警官,要伊丽莎白打开电脑再核对一次这两个坐标。
李光瀚和陈艾丽又往前走了一百米,想看看大峡谷里的究竟,可除了还是那些单调的景观就没别的发现了。李光瀚对陈艾丽说,想自己再往峡谷深处探探,让大家在峡谷口等他,被陈艾丽坚决地否定了。
李光瀚叹了一口气,他抬起头看着峡谷上的蓝天。突然,他看见头顶悬崖峭壁边神奇的生长着一颗树,树根根植在崖缝里,树干顽强地长出来并且紧紧地贴着崖壁,树冠则像孔雀开屏的尾巴,伸向天空,朝气蓬勃的样子。
陈艾丽也同时看到了这棵树,它攀附紧贴在崖壁上的树干伸出的根系像人手的形状,深褐色,凸凹不平,仿佛手上的青筋暴露。陈艾丽惊呼到:“在这荒凉的地方怎么还有这么神奇古怪的树?”
他们退回到大队人马止步不前的地方。人群中有两种意见,一种是以老段为首的工作人员,主张原路返回。一种是以李光瀚为首的科学家主张继续前进,进入峡谷探究竟。
老段见说服不了科学家们急了,来了一段言辞恳切的长篇大论:“哎呀,各位科学家,我不是怕死,想当年我在昆仑山当兵,见过比这更艰险的地方。现在的这个峡谷是没走过的,前面的通道到底怎样,是长是短,是平坦还是崎岖,有没有野兽,谁也说不好。我是怕你们的身体吃不消,你们可比我金贵,你们都是国家的栋梁,万一有个闪失,我的责任就太大了。谁叫我肩上的担子太重了呢,原路返回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另外一名工作人员也认为应该趁卫星电话还能使用,指南针还没失灵,赶紧原路返回,趁天黑前回到大营地。
科学家们虽然很想继续考察,但也不想给老段们造成太大的心理压力,让他们承担责任,所以也同意原路返回大营地。
李光瀚和老段乘坐的第一辆越野车仍然打头阵,带着大家原路返回。一路上,司机自嘲到:“我再也不敢自称老司机了,竟然带错路了,这无人区着实邪乎啊。”
老段不敢掉以轻心,打开gps,又对着指南针,按照大营地和来路的方向指挥着司机行车的方向。
越野车在土林包围的荒地里行走了约两个小时,越走老段心里越沉,司机也觉察到不对。怎么好像还没走出土林的包围圈,环顾四周都是相似的画面。每过一会儿都以为走出去了,怎么兜兜转转又有一大片相似的土林在眼前。
老段慌了,身经百战的他也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地方。他急忙大声叫醒坐在后排的李光瀚和陈艾丽。这两个人在峡谷口观察了一阵子,出来后一上车就犯困,两个人坐在后排,随着越野车的摇摇晃晃,一下子就睡着了。
等到他们被老段叫醒的时候,已经睡了两个小时,他们还以为自己只是打了一个盹。
还没等李光瀚和陈艾丽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司机就惊呼起来:“天啊,我们又来到了那个峡谷口!”
大家顺着他的眼光向前看过去,果然又转回来了。李光瀚和陈艾丽又下车前去察看,他们往峡谷里走了一百米,果然又看见了那棵长在峭壁上的神奇古怪的孔雀开屏树!
大队人马在土林包围圈里绕了几个小时,精疲力竭,浑身都被颠得散架了,还是没有绕出去,人们开始有些惊恐了。
老段拿起卫星电话向大营地报告综合调查组遇到的迷路事件,要他们做好营救的准备。郑警官报告说伊丽莎白的电脑上显示综合调查组上次失联地和现在迷路的坐标是重合的。
“怎么可能!”两名地质学家同时惊呼到。他们上次看到的景象和这次完全不同。
“不能完全相信坐标。”陈艾丽说到。“因为,伊丽莎白电脑里的坐标使用的卫星地图上是不可能完全精准的。每个国家的精准地图坐标是属于国家机密的,她提供的坐标是有误差的。有时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上次按照坐标找到你们实属运气,这次可能就要靠我们自己了。”
李光瀚开始还有些焦虑,可很快他就调整过来了。不能急,把心态放平和。他看了看太阳的方向,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太阳偏西,可指南针的方向却一直不稳定,果然还是地球磁场的问题。可这次为什么卫星电话还能使用呢?可能秘密就在那条峡谷里,李光瀚按捺不住好奇的心,很想说服大家走进去一探究竟。
陈艾丽望着峡谷的入口出神,她想了一会儿对李光瀚说:“李老师,你有没有觉得奇怪,刚才我们只是在峡谷口呆了一会儿就特别犯困,我以前遇到大事儿从没有睡得这样沉的,那里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气体?”
陈艾丽这么一问倒是提醒了李光瀚,刚才自己的那股困劲儿的确不同寻常。
“与其我们再在这儿兜圈子,困着出不去,不如采取措施想办法穿过峡谷,顺便还可以考察。反正老段已经通知大营地采取措施了。”李光瀚提出建议,等待大家的讨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