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拿着包趁着夜色从酒店厨房后门溜回了房间。
第二天,天气晴朗,蔚蓝的天空飘过几朵白云。李光瀚起床站在白色窗棂的落地窗前,透过薄薄的蕾丝窗帘望向街对面的拱形的玻璃屋顶。对面民居的观景阳台上开满了娇艳欲滴的花儿,处处都像梵高的风景油画。
他昨夜虽然看地图看到很晚,但兴许是太累了,所以睡眠质量还挺高。短短的几个小时他就恢复过来了。昨夜研究的地图已经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
“伊丽莎白”一大早就接到了昨天到机场接他们的那个司机的电话,此刻他正在来酒店的路上,他要带他们去个地方。此人是迈克尔的得力手下,f国人,名叫哈兰特。小伙子很精神,有着f国人特有的亲切笑容和潇洒热情。
李光瀚还是按照昨天“伊丽莎白”的嘱咐,到人来人往的公共洗手间里化好妆,穿上刚买的合体的西装,摇身一变成了一名南亚地区的商人。
“伊丽莎白”戴上了褐红色的假发,粗框眼镜,波西米亚风情的大长裙上缀满了郁金香,非洲菊,狐尾百合的花型,同款的真丝方巾松松地系在头上,正好用蓝蜻蜓发夹别住。伊丽莎白的那款蓝宝石耳环此刻也戴在“伊丽莎白”耳朵上。
他们像一对前来参加商务活动兼旅游度假的情侣坦然地上了哈兰特的黑色轿车。
一上车,哈兰特就告诉他们,手握“法眼天珠”的古董商眼见着得知消息的富豪越来越多,价码越抬越高,为了不得罪富豪们,也为了利益最大化,他干脆委托了国际上最着名的拍卖公司进行公开拍卖了。这两天就是拍品公开展示时间。
“伊丽莎白”连忙问:“哈兰特,你现在是不是带我们去拍卖行的展示厅看拍品?”
“是的,迈克尔说请您认真查看,如果拍品是真的,他愿意出资参与竞拍。”哈兰特转达迈克尔的意思。
李光瀚心里知道,迈克尔这样下血本是为了给姐姐伊丽莎白争取从轻发落创造条件。
“伊丽莎白”听到迈克尔的决定后,很惊讶也很感动。毕竟这颗珠子是她从小戴在身上的,虽然现在还不能证实它到底有什么作用,但迈克尔肯这样出手相帮,已经充分地表明了诚意和态度。看来,他是可以信任的。
哈兰特开着车熟悉地穿行在这座大都市的街道上,到处充满着古老与现代交织的艺术气息。李光瀚两眼看着窗外,他无心欣赏美景,只想把一些标志性的建筑物和街道记住,以备不时之需。
大约四十分钟后,哈兰特将车停在了一栋古老的花岗岩建筑前,这里就是拍卖行的展示厅。
从外观看,这栋灰色的建筑毫不起眼,掩映在梧桐树中,但仔细观察,光是它那厚厚的花岗岩外墙就给人敦实牢固的感觉。而且,这栋建筑的外墙窗户很少很小,有点中国徽派建筑的意思。
“伊丽莎白”望着这栋密实的建筑出了神,李光瀚拉了拉她,小声说:“想什么呢,难道你还想把‘法眼天珠’从这里偷出来不成?”
“不不,我只是好奇这里的安保措施是怎样设计的而已,肯定经常有贼惦记这里呢。”“伊丽莎白”说到。
哈兰特提醒说进入拍卖行展示厅要经过两道安检,不必要的东西尽量不带。“伊丽莎白”把格洛克从小手袋里拿出来,藏到车座椅下方。三个人轻松地走进了这栋灰色的建筑。
哈兰特在展示厅入口处做了登记,拿到了这批拍品的彩色宣传资料。“法眼天珠”被放在第一页。照片下的几行小字详细介绍了它来自中国青藏高原,是由陨石和天铁精心打磨而成,均来自太空,且距今年代久远,超出了已知人类社会形成的时间范围,无法考证。
“伊丽莎白”回忆起那个风雪交加的古堡夜晚。管家威廉奉乔治之命,拿着“法眼天珠”去地质中心检测它的成分和年代,得到结论后回古堡,正好在山路上碰到陈艾丽挟持着伊丽莎白,两辆车都滚下山坡。当时,陈艾丽从车里爬出来首先就去找威廉的密码箱,结果密码箱打开了,威廉和“法眼天珠”都不知所踪。她当时就怀疑是威廉得知了“法眼天珠”是个无价之宝后,想据为己有。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一踏进展示厅,“伊丽莎白”就在第一排玻璃展示柜中看到了她熟悉的那个小挂件,连深褐色的绳子都没换。
在明亮耀眼的灯光照射下,“法眼天珠”仍然是那种质朴无华,独特而神秘的韵味,静静地悬挂在玻璃柜里,可以全角度地欣赏。
天珠上密布着很多微小的圆孔和许多微小的不明金属的球粒。有的地方还有陨石从天外飞落形成的表皮融化现象。可能是天天挂在脖子上的缘故,陈艾丽小时候并没有观察得这样仔细,她只是觉得上面的眼睛图案很好看很特别而已。
天珠两端包裹着的陨铁还是那样黑乎乎的,还是原来的符号和花纹。“伊丽莎白”可以肯定这就是自己的那枚珠子。他们三个人又假装欣赏了其他拍品,在展示厅里装模作样地对其他拍品也摆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伊丽莎白”身边走过,她定睛一看,原来是魏佳骏!
他怎么也在这里?!李光瀚也看到了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魏佳骏,倒是魏佳骏并没有注意到他俩。确切地说,他是做梦都想不到陈艾丽敢冒充伊丽莎白来到f国,更想不到李光瀚还敢自投罗网。
但是,魏佳骏还是无意中看到了哈兰特。那还是从前他陪同乔治去迈克尔管辖的核电站公干,哈兰特作为迈克尔的手下也在场,有过一面之缘。
魏佳骏扭头认真扫了一眼哈兰特,他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前打招呼。“伊丽莎白”和李光瀚瞟到魏佳骏后迅速地躲到洗手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