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欢快地啃食苹果的声音在树林里显得特别清脆,从声音里能传递出快乐、满足和享受。
李光瀚和“伊丽莎白”好奇地沿着大青石台阶拾级而上,寻找声源。他们拨开小路两旁的灌木丛,赫然看见不远处一株高大粗壮的野生苹果树的树杈上斜斜歪歪地坐着乔治!他的肩上背着李光瀚的双肩背包,两条腿悬在半空中打晃晃,一只胳膊弯曲着,兜着怀里的一堆苹果,另一只手正往嘴里使劲塞着一个带皮的苹果。
乔治瞟到“伊丽莎白”和李光瀚跟来了,笑嘻嘻地说:“妹妹,我就知道你没忘记这条密道,不过这次你还是比我慢了一步。这些苹果都是我的了。”
现在轮到“伊丽莎白”和李光瀚彻底傻眼了,两个人瞠目结舌地站在原地,抬头看着乔治旁若无人的啃食苹果。“噗噗!”乔治吐了一块苹果皮下来,差点吐到“伊丽莎白”脸上。
乔治没有要下来的意思,继续旁若无人地大口大口啃着、嚼着,完全沉浸在喜悦中,完全忘记了刚刚经历了一场枪林弹雨和有可能追上来的杀手。
如果说乔治看到李光瀚倍感亲切,回忆起湘西的风物美景,是因为移植了他的大脑神经细胞rna,从而获得了他的记忆,这些是可以推测出来的。而他刚才听到枪声时的失态行为也勉强可以解释成胆小怕死,虽然与他的身份和经历有些不符。但现在这一幕怎么解释?
知道乔治这个终极秘密的人是远在北京的真正的伊丽莎白,而不是眼前这个。所以,“伊丽莎白”和李光瀚才惊讶于他这个不算灵活的中年油腻男的身躯是怎样背着背包爬到3米多高的树杈上。更奇怪的是,他为什么第一时间不跑路不逃命,而是在苹果树上流连忘返?
李光瀚在脑海里搜寻与乔治仅有的一次见面,在赫卡特的生物研究中心里,他是冷血、阴险、虚伪的,和现在这副模样判若两人。“伊丽莎白”也在脑海里搜寻与乔治仅有的一次接触,就是在那座三百年历史的古堡地下室里,乔治是狠毒、敏锐、专横的。哪像现在不谙世事的一副样子呢?
看来他的脑神经细胞rna移植手术过程出了问题,他被注入了另外的什么东西。是谁干的呢?
看着赖在树上不下来,又背着九宫八卦盒的乔治,李光瀚决定不等了。他飞身上树,刚要伸手去拽乔治的腿,就被他一脚踢下来。这一脚的力量出奇的大,大大超出了李光瀚的预计,他另一支手又没抱紧树干,被踹下来了,重重地摔在积满落叶和软泥的地上。还好,不算疼。
站在一旁的“伊丽莎白”急了,但是又不能显山露水,她捡起地上的石头,朝乔治扔过去,被乔治笑嘻嘻地灵活地躲过去了。他嘴里还喊着:“再扔啊,再扔啊?你小时候就喜欢这样,赢不了就扔东西。”
“伊丽莎白”哭笑不得。眼看着已经在这棵苹果树下耗费了十分钟,再不走,追兵上来或警察上来麻烦就大了。
“伊丽莎白”故意气愤地对李光瀚说:“他不走,我们走,让他被杀手干掉算了。”
话音刚落,一阵密集的、跑动着的脚步声从另一个方向传过来,是那种厚底的军用皮靴踩在树叶上的声音,让人听得心里发怵。
李光瀚和“伊丽莎白”马上躲到路边的灌木丛中,两人心里暗暗着急。子弹不多了,又只有李光瀚一人能够出来应战,这回肯定凶多吉少。
哪知坐在树杈上的乔治听到这个声音后哈哈大笑起来,说到:“我才没那么傻呢,我的人马到了。刚才你们在二楼,我躲在别墅角落的时候已经派了另外一队人马进这座山里来接应,瞧,这就到了。”
乔治还是乔治,一点儿也不傻。“伊丽莎白”想起刚才提着枪冲上二楼的时候,原本被她胁迫打电话给手下的乔治正拿着手机呢。当时守在前门的两辆商务车里的人没了动静,电话无人接听,她忘了要收回。
果然,瞬间从树林里冲出一队穿着深褐色野外作战服的武装人员,足有十几人。为首的一个兵冲着乔治报告,已经到达指定地点。
乔治“哧溜”一下从树上滑下来,胳膊弯里的苹果洒了一地,又被他踩得稀里哗啦。他得意地对“伊丽莎白”和李光瀚说,走吧!
他们三个人被一队武装人员保护着围在中间,向山下走去。大约十五分钟后,隐隐约约已经可以看到山下马路上的汽车了。
两辆黑色的小型面包车就停在山脚下的隐蔽处,所有人迅速上车,面包车绝尘而去。
李光瀚和“伊丽莎白”坐在车里都没有说话。他们心里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九宫八卦盒还在乔治手上,现在肯定不能动手,看来只能智取。
李光瀚看着道路两旁的路标和标志性建筑,脑海里在计算着行进的里程。他判断汽车是在向东南方向行驶,难道又要去生物研究中心,再做一次脑神经细胞rna移植?
他想到这里,紧张地看了“伊丽莎白”一眼。“伊丽莎白”其实也想到这里了,两人的眼神碰上了。
93深空骑士
此时此刻,lea葡萄园。温暖的阳光洒在整齐的葡萄种植园里。园里的酿酒工人在葡萄架下忙碌着;酒窖门前的搬运工在里里外外地搬运着酒桶;厨房的厨师在煮着大锅的土豆牛肉,烤着面包。一切和平时一样,是一个忙碌的葡萄园。
三层楼高的石头尖顶古堡在白天看起来古朴、自然、清新,映衬在蓝天白云下,像童话故事里的浪漫之地。
过了中午,工人们渐渐散去。酒窖关上大门,送货的小货车也不许进出,厨师们被打发着回去休息。
一辆辆黑色的高级轿车陆陆续续驶进葡萄园。轿车在石头尖顶古堡的后门遮雨回廊边停下来。从车里下来一些西装革履戴着礼帽的男士,他们走进了古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