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瀚印象中陈艾丽好像就没怎么哭过,哪怕是濒临绝境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看陈艾丽,一时想不到用什么方式安慰她,只能伸手拍了拍她的手。
“小陈,你知道吗?真的有间屋子的窗口正对天狼星,而且它旁边或者上下的屋子在那个方位都没有窗子。”李光瀚扯开了话题,为了把陈艾丽从悲伤的回忆中拉出来。
“而且,我在天狼星背后的位置又看到了那颗熟悉的小星星,它闪烁的节奏还是和原来一样。我一直弄不懂它有什么特定的含义,为什么只有我才能看得见。”
一夜未眠的桑吉开着车仍然很兴奋,他不解地问到:“李老师,既然是在天狼星背后的位置,您是怎么看到的呢?”
“哦,桑吉,小星星不一定在天狼星背后,这只是猜测。质量大的天体引力就大,引力场能使光线弯曲,改变光子的路径。所以小星星的光经过天狼星的时候,完全有可能被引力改变了一点角度。天狼星的质量比太阳大一倍,而且它还有一颗伴星。我看到的那颗小星星表面上是在它的附近,但其实有可能离得很远很远很远,所以你们看不到。”
“啊,是这样,啊!天狼星,很神奇,啊!”桑吉不知道是真懂还是假懂,反正没有再问下去。
陈艾丽缓过劲来了,她揉了揉眼睛,调侃地说到:“看来,和能量之源有关的上古人类的宝贝原本都保存在青藏高原啊,就等着您这个千古奇人来寻宝,一个洞一个洞的把它们找出来。”
李光瀚笑着说:“这里面你也功不可没呀。‘法眼天珠’是你的吧。如果不是你戴着它被乔治他们抢走了,我们哪里知道它那么重要。石窟寺是你要去的吧。如果不是你要去父母故地重游,我们哪里会得到金属球,哪里会跟到古堡遗址来?”
“是啊,真是巧合得很呢。那还得感谢一个人——伊丽莎白。如果不是她跑到西海湖心岛躲避乔治的眼线汪小曼,如果不是她一脚踩空了,掉下了山洞,我们怎么会发现洞里的石制磨盘和壁画还有古琴呢?”陈艾丽接着说到。
“是啊,我的后脑勺里现在还埋着她植入的芯片呢。只不过不能发挥作用罢了。想想就后怕,她要是操控我去干点坏事可怎么办。”李光瀚一下子回忆起这大半年来发生的许多事。
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每个人只不过是一颗棋子,看似偶然实则必然,看似毫无瓜葛泾渭分明,实则千丝万缕紧密联系。
李光瀚想到这里感慨道:“命运有时像一张暗网,深处其中的每个个体是很难一窥全貌的。只有跳出三界外,才能发现其中的奥妙。很多时候是我们的敌人的机关算尽,弄巧成拙,反而成就了我们。事态的发展往往不以主观意志而转移,它遵循的是道,是大道,是天道。”
太阳从东方喷薄而出,照在天边的雪山顶上,金光闪闪。越野车迎着阳光向东北方向行驶,眼看着就快要到达大营地了。
李光瀚拿出金属圆盘仔细欣赏。在明媚的阳光下,他才看清圆盘上的凹陷进去的刻度更像是方向坐标或者说指南针的表盘。液态金属待在中心的圆圈凹槽里,可以从中心圆圈开始向八个方向出发,围绕着中心圆圈还有三圈同心圆,一圈比一圈大,同心圆和八方凹槽是互通的。
李光瀚说看着像八卦图,也像依据八卦图建设的城市道路网,它应该是有指路功能的。当它是金属球的时候,它能展现出一个超级文明世界的全息影像,还像音乐盒一般,充满了天籁之音。在化成了液态金属后,磁力仍有这么强,仿佛还有智慧。上古人类的丰富想象力一定赋予了他更大的使命。那是什么呢?
“我看着它像我小时候玩的迷宫玩具,看来它要带领我们穿一趟迷宫呢。”陈艾丽说到。
公路前方有个兵站,那里附近就有手机信号了。陈艾丽心里一直记挂着水帘洞前到底是谁推了李光瀚一把,到底是谁要杀他?
陈艾丽的同事在电话里告诉她,目前正在对有嫌疑的人群做背景调查,信息还没有汇总,结论还没出来。况且,也不可能现在就派人进驻大营地展开侦查,这样反而会打草惊蛇。他嘱咐陈艾丽和李光瀚小心谨慎,提高警惕注意安全。
陈艾丽放下电话有些失望,看来目前还得靠自己了。她建议李光瀚不要将神奇的金属球、液态金属、金属圆盘的事情说出来。那个想加害李光瀚的人肯定也想偷这个宝贝。
越野车一进入大营地,李光瀚就看见两辆大卡车停在大营地门口,正在装货。
王一扬王组长从帐篷里出来,紧绷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他老远就伸出手,一把握住了李光瀚的双手。他低头见到李光瀚的脚伤已经完全好了,行动自如,很是惊讶。
陈艾丽左手打着石膏吊着绷带笑眯眯地站在一旁问到:“王组长,我怎么看到有两辆大卡车停在营地门口搬东西,好多仪器设备都打包装箱了,大营地要撤了吗?”
“哦,幸亏你们今天回来了,我们计划这几天所有调查组成员就要分批撤了。你们也好准备一下。”王组长说到。
“啊?我的调查报告还没写呢。我正想坐下来好好理理头绪。”李光瀚没想到调查组这么早就撤,他还想再去一趟莲花瓣山谷。
“哦,不用了,我们的调查报告都写好了,结论还是和上次一样。老杜他们和生物组的报告明天就可以定稿了。你们也辛苦了,还是先休息吧。”王组长说这话的时候频频看表。
“哦,对了。那把古琴被你们带到医院去了,我急死了,那可是重要文物呐。你们没弄丢弄坏吧?我要赶紧把它和透光镜、法眼天珠保管起来,这可是这次考察的重要发现和工作成绩。”王组长说着说着竟然有些沾沾自喜,好像功劳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