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的脚步声从头顶上传了过来,“大哥,他们打死了咱们两个兄弟,要不要用手雷炸死他们。”
“不用。”一个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手雷会炸塌陷阱,这不值得,关他们十天,他们自然就饿死了。”
这是最阴损的主意,但却给予了孟凡喘息的机会。
“老二。”上面的人在战斗胜利结束后开始了分脏,“吉普车开到院子里,那个年轻的女孩归你和其他弟兄,张冰冰送到我房间去。”不用说,张冰冰和许笑笑现在已然成为了他们的俘虏。
被称为老二的人立刻献媚般的笑了起来,如果他是一条狗,那么他现在必定会撅起屁股,奋力摇动的尾巴会让他的身体摇摆不定。
“谢谢大哥,还是大哥最了解我的口味。”
脚步声仄仄地远去,孟凡叹了口气,他知道今后的两天,面对许笑笑的将是人间炼狱般的生活。
“梦谣,你靠后一些,我试一试能不能跳出去。”
童梦谣闻言向后退一步,后背紧贴墙壁。孟凡屈膝弯腰,奋力一跃,跳起足足有三米之高,他的手指触碰到陷阱的翻板后轻轻落下,摇摇头说:“上面是铁板,如果能骗他们打开,我应该能跳出去。”
童梦谣燃起希望的眼神再度变得暗淡,这伙人的头目已经发话饿他们十天,又怎么会这么好心打开陷阱,而十天之后,两个人就算不被饿死,也会变得十分虚弱,失去逃走的能力。
“啊!不要,求求你们了,我还是一个学生呢,不要啊!”如果许笑笑了解一群荷尔蒙分泌过剩的男人的心,就不会做这种毫无意义的祈求,因为这除了增加他们的兽欲外,没有其他任何作用。
“呵呵,二哥,说不定这小姑娘还是个处呢?”
“哈哈!是不是处咱们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
“畜牲,你们这群畜牲,混蛋,你们简直不是人类,你们会遭报应的。”童梦谣突然跳了起来,用她所使用过的所有脏话愤怒地谩骂着,孟凡有理由相信,这是她说的脏话最多的一次。不过依孟凡看来,她所骂的话简直太文明了,属于最文明的脏话,或许她根本就不会骂人。
“不要着急,小娘们,等过两天你骂累了,就轮到你了,哈哈哈哈!”一个小喽啰哈哈笑着回应道。
童梦谣如遭雷击般静了下来,空气里只剩下许笑笑遭到轮j时痛苦的呻吟声和匪徒们的淫笑声。
“他妈的x,居然不是个处,害老子白白兴奋了一次,兄弟们,给我狠操她。”匪徒老二怒吼起来。他将别人的权利说成错误,将自己的喜好做为惩罚他人的标准,绝对的强盗逻辑。
孟凡依然沉默,末世了,这种事情的发生,实在是十分平常,区别仅仅在于你是否亲眼看到,亲耳听到。
“孟凡,如果过两天我累得走不动了,请用你的刀给我一个痛快。”童梦谣的意志已经在瞬间崩溃。
“我的刀只杀敌人,不杀朋友。”孟凡的声音无比坚定:“梦谣,没有人可以轻易抹杀他人的生命,自己的也不行,大自然有铁定的规律,这群家伙,用暴虐他人的方法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和精神的空虚,把上帝送给人类最圣洁的繁衍后代的器官当做猥亵欲望的工具,其实他们骨子里和我们一样,也是一群流落在外的逃亡者,他们越暴虐,只能说明他们内心越绝望,他们看不到未来的希望,用施虐来发泄灵魂深处的恐惧,他们的灵魂已经被上天抛弃,他们已经不配继续在这个世界生存。”
孟凡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话很绕口,但还是极力劝说童梦谣不要放弃生存的希望:“梦谣,人切不可着急死亡,因为死亡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必然会到来的盛宴,这从他出生的那一天起就已经决定。对于每一个末世中活着的人来说,活下去是不需要任何理由都必须去坚持的一件事情。”
“如果一个人的生命里只剩下屈辱,那她的生命还有意义吗?”
“如果一个人的生命还没有结束,你又怎会知道他的生命只剩下屈辱,梦谣,不要以为死是一件很英勇的事情,其实很多时候活下去才更需要勇气。”
童梦谣惨然一笑:“如此看来我是一个懦夫了。”
“你不是懦夫,只是处在了生命里的缺水期。”
童梦谣颓然地坐到了泥沙之上,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孟凡,从逃难开始,我见到的全是掠夺、强奸和杀戮,难道这就是真实的人性?难道人的本性真得就是邪恶的?”
“马克思曾经说过,揭开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神秘面纱,最终看到的将是利益关系,人,本质上就是一种动物,所谓的高层次的精神活动,不过是人类一厢情愿、自欺欺人的想法,因此论及人的本性,也只能从动物的本性说起,千百年来,人类之间战火不断,大都是为一个领土之争,我们将誓死保卫祖国的每一寸领土视为崇高,其实质与野狗保卫自己的领地并无不同,当然,那些汉奸只能说他们连禽兽都不如了,总之,我对人性的理解就八个字,那就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童梦谣缓缓坐在松软的泥沙之上,许久方说:“那人与人之间的关爱、信任呢?你的说法又是否太偏激。”
“错,一点也不,你所说的这些和疑惑、憎恨一样,都是外在的皮肤,骨子里永远是利益,关爱当然有,狄金也十分关爱他的弟弟狄玉,但你是否会因此停下射向他脖子的那颗索命的子弹?包括上面那群匪徒,他们相互之间难道就没有关爱、信任,但这不重要,如果我能脱困,我必会血洗加油站,我要他们用鲜血来偿还他们对我要保护的人犯下的错误。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想一想我们该如何逃出去。”
童梦谣慢慢地靠向孟凡,最后在他的身边坐下,“你有把握逃出去吗?”
“没有,但只要活着就有机会,我经历过很多看似无法逃脱的磨难,但我现在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而且越变越强,我能感觉到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在帮助我,我相信这次的难关我也一样可以度过。”
童梦谣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相信孟凡,但就目前来看,除了相信眼前的这个曾经救过她数次的男人以外,她没有别的办法。
童梦谣将头埋在孟凡的怀里,轻声呢喃着:“孟凡,我相信你,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不过,我是说如果,万一我们逃不出去,请你,就要了我吧!这一次我不是为了还你的人情,我是希望,如果我可以选择的话,我希望我的第一个男人是你,而不是上面那群混蛋。”
孟凡心中一动,然后淡淡地笑道:“你放心,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我想要的女人还没有一个跑得掉的,不过首先是要有一张舒适的大床,呵呵。”
说完孟凡闭目养神,心中却在思索着龙赛飞的下落,当初将带领幸存者去北山县的任务交给龙赛飞,本以为是件十分轻松的事情,而现在自己一路走来,才知道末世之中,步步艰难,只有三个小时车程的路走了三天不仅仍未走完,就连性命都要交付上天审判。
孟凡渐渐进入沉睡之中,这里虽然昏暗潮湿,他却反而感觉十分踏实,不用担心有人或丧尸来打扰他们休息。
童梦谣也偎依在孟凡的怀里,却久久不能入睡,辗转数小时之后,才靠着孟凡的肩膀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地面上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将童梦惊醒,她听到上面有两个人在说话。
“五哥,那两个人已经在陷阱里关了一天一夜了,不知道怎么样了?”
“你关心的是那个小娘们怎么样了吧?”
“哈哈!还是五哥了解我。”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从那小娘们一出现你就盯着她看,她手里有步枪,对我们威胁很大,可二哥下令射击的时候,以你的枪法居然射偏了那么多,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有想法,可是老八,你应该明白,这小娘们不是善茬,有两个弟兄都死在了她手上,你可别为了下边就丢了上边。”
“嘿嘿,知道了,五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小娘们真得不错,那么肥大的衣服都遮不住她的身材,弄回去剥得赤条条的往床上一丢,嘿嘿,五哥你难道就不想?”
“不想!”被称为五哥的人嘿嘿一笑:“不想那事还叫男人吗?”
“呵呵!想就好,五哥,这时节逃难的女人哪有吃饱饭的,现在她又在陷阱里饿了一天一夜,肯定快受不了了,要是咱许诺给她弄顿饭,让她干什么她还不都得答应。”
“这个?”五哥显然还有些犹豫,并没有像老八那样被欲望冲昏头脑,“老八,这个女人一看就知道是玩过枪的人,虽然她的枪掉在了陷阱外面,但谁知道她手里还有没有另外一支枪或者匕首什么的,别偷鸡不成反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