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在群侠当配角
    “公子，我们需要和她谈谈吗？”在场的人基本都是邓枫到了药王谷之后才到了一起，只有小昭是跟着邓枫从西域返回，她当时虽然还小，但依然记得当年那位“白云姐姐”。
    这次她没有压低声音，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主意，小昭也没当回事，却没注意到，几乎所有看到她的老一辈明教高层都面露震撼之色，包括紫衫龙王。
    “白云？”程灵素的疑问并不是单一的，周围的其他药王谷弟子同样用疑惑的目光看过来，不过邓枫没准备解释。
    “灵丫头，这件事我回去了再给你解释，现在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做。”现在还有其他事情，而且不少。
    “刀王刚才所说，怕是危言耸听吧？”比如，现在空性立刻站出来，直接把不满写在了脸上。
    “这位大师，想必少林的各位都认识吧？”邓枫没兴趣与和尚斗嘴，给自己找不自在，直接把成昆的尸体扔到了双方中间的空地上。
    “圆真师侄！邓枫，你必须给少林一个解释，否则事情怕是没这么简单！”空智一脸怒气的指着邓枫喝道。
    “也就是说，各位都承认，这是你们少林的僧人，而且还承认他的法号是圆真对吧？”邓枫真没拿这位所谓的“四大神僧”之一当回事，依然按部就班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不错！”空闻拦住了想要直接动手的空智，“想必刀王阁下有其他解释？”
    邓枫点点头，毕竟面对的是嵩山少林的二号人物空闻，一些基本的礼节还是要有的，但也就这了。他大踏步走到成昆尸体跟前，在尸体右侧耳垂下稍微捻了几下，很快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被摘了下来，现场一片哗然。
    “现在，大厅里老一辈的高手还有很多，你们都认一认，看看是不是认识地上这位。”邓枫当着所有人的面扬了扬手里的人皮面具，随即大声喊道。
    立刻就有多人上前，然后脸上惊讶的表情越来越明显，但却只是互相看看，无人开口。
    “这不是‘混元霹雳手’成昆吗？我当年见过他！”首先说话的却是倥侗五老之一的唐文亮，他还真不在乎这样会不会得罪少林。
    “没错！”
    “就是他！”
    “我们长老年轻时还和他交过手，我当时正好有幸在场。”
    “是啊，就是他！”
    既然有人开了头，剩下的吃瓜群众自然不会再顾忌。
    “刀王这是何意，我佛慈悲，广度有缘，当年成昆在江湖上名声不好，是空见师兄收他入门，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圆真师侄这些年多有善行，早已洗心革面。”空闻这时候不得不站出来洗地，但语气仍然非常强硬。
    “这样啊，那是你们少林的事情，我不说什么，不过，不知道你看看身后，还能不能继续说出这些屁话。”邓枫向空闻身后挑了挑眉，讽刺的说道。
    空闻无奈转身，然后发现后面的最少几十人面露怒色，甚至是双目圆睁、脸色涨红盯着地上的成昆尸体。
    “在下岳阳门罗旭。”终于，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红脸汉子率先站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地，对着邓枫连续九个响头，“二十年前，家父为成昆所杀，晚辈无能，不能为先父报了这血海深仇，今日刀王诛杀此贼，在下明白刀王并不在乎我这种档次的废物，只能多磕几个响头，略表心意。”
    话一说完，他又是连续“嘭嘭嘭”一阵磕头，直磕的青石地板被鲜血沾湿，邓枫赶忙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罗旭倒是有点自知之明，他的实力也就二流水平，看他年龄，这辈子能不能到准一流都难说，邓枫还真不在乎，但他今天第一个站出来揭穿成昆，算是帮了邓枫大忙。
    “在下长白山贾大勇，多谢刀王为师叔报仇。”
    “甘州徐茂，给刀王磕头了，多谢刀王为先师报仇！”
    “云贵朱富贵......”
    “东海蓬莱派徐长龙，多谢刀王.......”
    还是那句话，有了第一个，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得多，不过是转眼功夫，邓枫面前跪地磕头的人愣是有十几个，而且各个真心实意，同样是磕的一地鲜血。
    “空闻大师，刚刚你说的什么来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邓枫调侃的看着一脸涨红的空闻，又扫了一眼无一敢和他对视的一众少林弟子，“那不知道什么叫正义，什么叫公理？”
    “阿弥陀佛，世人皆苦，谁能无错，即使是有罪之人，也应该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空闻勉强恢复过来，强自辩解。
    “这话别给我说，”邓枫实在不想和这种“大师”浪费唾沫，“你应该给成百上千的成昆仇人说，就是不知道你说完之后，少林的脸面还能剩下多少。”
    “刀王是铁了心准备和少林过不去吗？”所有的少林弟子都知道，这个话题决不能再进行下去了，没看见少林人员周围都已经是一片空地，离得最近都在十步开外吗？不过，有些话上面的人实在不方便说，毕竟还得要脸，这时候就需要下面有人顶上来，比如这位独眼少林高手——圆业。
    “哟，这不是独眼大师吗？你一句话就能把少林窝藏匪类、自甘堕落的帽子摘了？凭什么，就凭你剩下的那只眼睛吗？”邓枫把当年少林给张翠山扣帽子的做法拿出来，连名义都差不多。
    “你——久闻刀王武功高绝，贫僧想请刀王指教一二！”圆业不傻，既然知道说不过，那就换个方向。
    “灵霞，教教这位大师怎么说话。”面对这位内力仍未进入一流、综合实力也就一流水平的“独眼大师”，邓枫自然不会和他动手，平白失了身份，干脆招呼弟子顶上，还故意找了张灵霞这位药王谷弟子中的第一高手，正好她还是女的。
    “锵——药王谷张灵霞，请大师指教！”张灵霞并不是温室花朵，事实上，目前水平最高的三个药王谷弟子，也就是张灵霞、孙灵峰和岳灵云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跟随邓枫几人在中南地区行侠仗义，准确点说就是扫清各个山头上的土匪、黑寨，因为只要是有点常识的都知道，再高的修为没有动手经验，结果也可能是个悲剧。
    “哼！”圆业手中禅杖重重的顿在地上，飞起一片石沫，周围的吃瓜群众却是表情诡异的盯着二人。
    张灵霞今年只有19，还是虚岁，手握一把双手长剑，身材高挑，面容美丽，气质大方，英气勃勃，目前已经是货真价实的一流高手；圆业却是年近不惑，内力仍未突破一流，本质上只是准一流高手，但身材高大，明显修行了少林内部的锻体功夫，虽是和尚却面向凶恶，手里一把水磨禅杖，不管是斧头还是月牙刃，都在大厅的火把照射下反射着凛冽的寒光。
    怎么看，都是正派女侠准备降服江湖恶僧。
    这个问题连吃瓜群众都看出来了，圆业自然不会感觉不到，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一声暴喝砸出了手中禅杖，而且是冲着张灵霞脑门砸过去的。
    现场一片哗然！
    “这是切磋对吧？”
    “这位大师下手是不是太狠了？”
    “哎呀，辣手摧花啊！”
    不只是围观群众，就是空闻等人也直皱眉头，但却没说什么，这个姑娘很显然是药王谷全力培养出来的精英，要是能毁在这里，就算担点恶名也值得。
    但结果很明显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锵！”张灵霞一招简简单单的“举火燎天”，长剑准确的点在了圆业禅杖的斧面上，剑锋与斧面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碰撞出一溜火星，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她固然是连退十多步方才站稳，圆业竟然也是连连后退，甚至比她退的还远！
    张灵霞现在已经是《龙象般若功》二层顶峰，也就是第六个动作，身体力量过了千斤，加上内力加成，全力一击轻松1500斤开外，圆业就算是佛祖保佑也就1000斤出头，他能没被挑飞兵器，还是占了先手优势加上兵器沉重，但以后绝对没这么走运了。
    《七十二式连环夺命剑法》全力施展，张灵霞知道自己相比这位圆业大师的真实实力有优势，但还没大到碾压的水平，所谓“狮子搏兔尚用全力”，她自然不敢分心。
    实际上，张灵霞与小昭年龄差不多，一直以来也是以小昭为榜样，或者叫模仿对象，连武功都是走的差不多路数，以女子之身，却喜欢正面刚、硬碰硬；圆业的水平只能说过得去，偏偏手里是一根将近40斤的水磨禅杖，使的还是少林《疯魔杖法》，威力确实大，但消耗也大，时间长了就不好说了。
    转眼就是100多招，张灵霞依然元气满满，脸上只是微微泛红，额头有点细汗，圆业却是已经气喘如牛，豆大的汗滴已经沾湿了肩膀以及胸口，面容红赤，青筋暴起，基本到了极限。
    交手间，张灵霞让开圆业禅杖，突然前冲欺近圆业，一记《震天铁掌》拍了过去，圆业自然不会怯场，大力金刚指还以颜色，两人硬拼一掌，圆业没啥事，张灵霞却借势后退两步，连续几招之后，突然一招简简单单的绞字诀，长剑搭在禅杖上顺势向前滑动，剑锋准确点在了圆业神门穴上，圆业一声痛哼，不自觉松开了禅杖。张灵霞紧接着一挑，将近40斤的禅杖飞出足有10步，重重的砸在地上。
    这还不算完，她紧接着扬起剑身，以侧面拍在了圆业脸上，却以内力环绕剑身，不留下一丝划伤，劲力收紧，虽然拍击的力气不小，却让圆业没有丝毫移动，然后剑招不停，连续十几次，在圆业的惨嚎声中分毫不差的打脱了他满口牙齿，这才突然加力，把他向着少林方向抽飞，等到落地之时，被打掉的牙齿正好已经在他旋转飞行途中全部掉光，人也已经昏迷过去。
    “承让！”张灵霞这才一个漂亮的收剑入鞘动作，然后抱拳行礼。不过，对比正躺在地上、脸已经肿成了馒头的圆业，她现在标准的礼节怎么看都是讽刺。
    “你——”空闻气的差点也跟着圆业昏过去，却知道纠缠一个小丫头没啥卵用，就把矛头指向了邓枫，“刀王好恶毒的手段！”
    “家里大人没教好怎么说话，那就别怪外人帮你教导一下。”邓枫没兴趣惯着。
    “好，此事少林记下了！”空闻眼中的杀气几乎凝成实质。
    “随意。”邓枫不屑的撇撇嘴，反正这些秃驴铁定会被赵敏收拾掉，到时候推一把，让他们早日圆寂也就是了。“现在我可以说明情况了，对吧。”这话却是对着全体人员说的。
    “刀王请讲。”这一仗不只是打击了少林，也让其他人不再多问，包括原著中狂的不得了、实力却跟不上的崆峒五老、华山掌门，现在连一向以脾气暴躁著称的灭绝师太语气都平和了很多。
    一个人的实力再高也有上限，人总是要死的，但一个门派的继承人培养却不是几天几年的事情，张灵霞的表现让所有人明白，药王谷的崛起已经不可阻挡，反正邓枫只是多说几句话，针对的也是少林，现在少林都被打得老老实实，其他人犯不着多说话。
    “这个人叫成昆，早已投靠了鞑子，准确点说是鞑子的皇帝蒙哥，”邓枫很自然的把赵敏摘了出去，“他的计划就是故意挑动中原武林门派矛盾，比如所谓的‘正邪不两立’，然后把杀鞑子最积极的明教塑造成‘魔教’，若是你们杀光了这些明教高层，鞑子皇帝绝对不会忘了你们的。”
    “你说是就是吧，反正死人不会说话。”少林分支神拳门掌门过三拳阴阳怪气的说道。
    “明教诸位，若是你们记性还行的话，应该没忘了阳教主的夫人和这位成昆大师是什么关系吧。”邓枫说着“大师”，名字却说“成昆”，气的少林全体怒目而视。
    “阳夫人是成昆师妹。”一众明教高层全都茫然，最后还是紫衫龙王答了出来，“阳教主是我义父，算起来，我还要叫她一声义母。”
    “很不幸的是，这位成昆自认与师妹青梅竹马，却不知道人家根本看不上他，而是嫁了阳教主。成昆怀恨在心，发誓破坏明教基业，甚至不惜投靠鞑子。”邓枫看向黛绮丝点点头，看她的眼神，很明显也认出了自己。
    “靠他一个人？”这话连出身武当的宋远桥都不信。
    “不是，主要是多杀几个所谓的正派中人，然后再多杀点明教弟子，你们现在不是已经帮他了吗？”邓枫嘲弄的看向了众人。
    现场懵逼了。
    “还有，明教法王金毛狮王谢逊是他的徒弟，他故意侮辱杀害了徒弟媳妇，又杀了徒弟全家，谢逊一怒追杀，他却故意躲起来不见，于是谢逊也开始杀了不少正派中人，只是留下‘混元霹雳手成昆’的名号。但根据药王谷调查出的情报，这里面恐怕一大半真是成昆干的，因为当时谢逊脑子已经不清楚，根本没这么高的智商——事实上，他的智商一直也不高，这一点老一辈江湖高手都清楚。”邓枫看向明教方向点点头。
    现场一片破口大骂的声音，不论正邪都是一样。
    “邓大侠又是如何得知？”这次说话的是少林方面除了空闻三人之外的另外一个带头人，只是邓枫不认识。
    “少部分是邓某根据情报推论出来的，但大部分却是他自己说的。”邓枫指着成昆尸体耸耸肩。
    “哟，死人说话了啊！”还是过三拳，对少林真的非常忠心。
    “不是，我们跟着他潜入了明教禁地。”邓枫说道这里，向明教方向的愤怒教众点头道歉，又表情古怪的看向正派方向，“发现阳顶天已经走火入魔而死，其夫人随即自杀殉情，然后成昆在阳教主的遗骸前面自吹自擂了将近半个时辰，相信我，你们绝不想听到他是怎么评价你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里面充斥着低能、弱智、没脑子之类的评语，这还是好听点的，真的挺有意思。”
    明教方向哈哈大笑，杨逍感激的向邓枫抱拳致谢，看来他已经看完了阳顶天遗嘱，反而是所谓的正道中人一个个面红耳赤。
    “所以，不知道师太还愿意继续吗？”邓枫看向了灭绝师太。
    “罢了，此事武当退出。”灭绝师太还未说话，宋远桥已经向明教众人抱拳一礼，随即转身就要带人下山。
    “掌门师兄稍等，我有事要说。”邓枫赶紧叫住，开玩笑，赵敏的人早就等着呢。
    宋远桥略一沉思，点点头带人站到了一边。
    “华山退出......”
    “昆仑退出......”
    “崆峒退出.......”
    “你们——哼！”灭绝师太已经气得说不出话。
    “阿弥陀佛，既然内情如此，少林自然不再多言。”不知名少林高手制止了要说话的空闻，“贫僧少林玄澄，久闻刀王武功卓绝，既然今日有幸得遇，还望指教几招！”
    “十三绝神僧玄澄！”现场一片哗然！
    很明显，少林自认丢了面子，这是准备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