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
双方一番寒暄之下,顿时气氛都有些火热,在座的各位都不是泛泛之辈,算的上是高朋满座。
辽东的天气是不是有些变化,现在已经有转冷的趋势,柳夫人感到很焦急,生怕拖得时间久了。
当时候大雪覆盖襄平,变成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若是公孙家前往许都,不就有些不便。
“诸位,如今公孙家已经选择归顺,不知道朝廷的诏书可是有什么传达吗?”
公孙晃年纪轻轻,却也不喜欢卖关子,便直接开口询问,选择直入正题。
辽东一众文武,都是一脸的期待,从朝廷对公孙家的封赏,就可以看出之后的事情。
胡昭心里一阵心虚,自己这趟来的有些急,丞相也没告知对公孙家的封赏,这就有些尴尬的。
柳夫人微微皱眉,看到对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打个圆场道:“晃儿,胡先生舟车劳顿,有些事情不要急躁。”
公孙晃年纪还小,将有些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在座之人都是老油条,也自会对胡昭有所提问。
如果迫切想要知道封赏,就给人一种归顺不情愿的感觉,若是有人趁机造谣,就会变得很危险。
王烈看到这一幕后,规劝道:“大公子,有些事情不要着急,反正朝廷派来人,咱们也尽一尽地主之谊。”
卑衍身为武将,斜眼扫视四周,心中多了一股冰冷,朝廷一点诚意都没有吗?
再等一段时间,若是还不表示一下,自己就要另谋出路,怪不得自己不仗义。
公孙晃想到这里,便柔声道:“先生,公孙家坐镇辽东,为朝廷尽力一方,虽说没有功劳,也是有着一些苦劳的。”
“公孙太守言之有理,公孙家放弃自身利益,保全朝廷的大局,丞相的意思是重重封赏,有着一些准备。”
管宁眼神明亮起来,公孙晃的话有理有据,并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任咱们谁都没办法反驳?
司马懿看到胡昭哑口无言,心里很是着急,有意用着目光扫向庞林,希望对方趁机说清。
庞林在一旁喝着小酒,轻声道:“如此好的场合,却谈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丞相一向是深谋远虑,咱们要学会静观其变。”
有些话也不好明面说,大家心里都明白。
自董卓乱政之后,辽东地区处于半独立状态二十年,朝廷数次想要征伐,却被钱财粮食所拖累。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中原的名门望族,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一旦朝廷选择打仗,便要选择吸自己的血。
战争打的就是后勤保障,一旦出现失败的情况,就会赔的血本无归,这些人都是很明白。
公孙度父子是识时务的,关键时刻斩了小二袁人头,给曹操吃了一颗定心丸,便暂时躲过被攻打的命运。
其实,曹操对边远地区,一直都是不在意的,只要核心地区拿下后,剩下的地方便可以不占而定。
“对啊!司马懿认为丞相称公,这件事情是避免不了的,辽东就是白捡的军功。”
其实,丞相没给明确的封赏,便说明封赏的力度不小,许多人都在盯着这一幕,不然真就变成笑话。
只是,胡昭是一个比较忠厚的人,见到这种大场面有些过意不去,便有些下不来台。
司马懿这个家伙,实在有些不仗义,自己在家中隐士当的好好的,被司马防给请出来。
六十岁的老人家,到自己的府上多次求情,胡昭本身不算是一个铁石心肠,见到这一幕后也只能随即动身。
丞相可能有隐士的情结,便直接设宴招待一下,大致说了一下想法,便直接让自己来辽东。
这一路上,简直过得不是人日子,若不是进行心理建设,恐怕就病死在路上。
“仲达,咱们一起喝一杯,回忆一下曾经的真挚感情。”
司马懿听到这番话后,心里有些发慌,他与胡昭是老交情,这是友谊的小船要翻了?
庞林在一旁尽情吃喝,时不时与两位美妾眉来眼去,根本就不在意这些事情,关键自己也管不着?
“某人真是一只乌龟,连替对朋友说情都不敢,简直是丢了家族的脸,有些丢人啊!”
司马懿脸色不由一变,这骂人的人是公孙渊,没想到在门外不发难,在这里选择等着自己?
柳夫人饶有兴致,看着小儿子的骂人,有的时候骂人不需要指名道姓,反而是有些落了下乘。
左丘清宁脸上的神情默然,心中倒是五味杂陈,别人不知道,庞林已经打算收公孙晃为徒弟。
公孙晃是庞门大弟子,日后享受亲弟弟的待遇,只是不知道什么缘由,公孙渊被收为记名弟子。
这番天差地别的待遇,连左丘清宁这样的准师娘,都在心里打鼓,这究竟是在干什么?
公孙渊这个家伙孔武有力,若是让他一直走武将路线,若是有朝一日坐镇一方,恐怕会造成重大损失。
“世仲,你我并不熟悉,但终究是有着同僚关系,不与我喝一杯吗?”
胡昭心里是越想越气,便举起酒杯,并看向一直置身事外的庞林,心里对他有着一些好感。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庞林看到这一幕后,便也举起酒杯,脸上有着一些激动,直接一杯酒给喝尽了。
“世仲,你真是好酒量,你一直跟着美人腻歪,恐怕事后也是有着一些功课吧!”
柳夫人一直关注庞林外在,并对她的诗文感兴趣,第一次见到他这般酒量,也不由得喝彩。
有着主母的提醒,辽东的一众文武,都开始轮番上阵,打算试试他的酒量。
“达子,你过来帮我一起喝酒,日后传你几招房中术,保证让你大杀四方。”
司马懿原本不想过去,但是看到胡昭生人勿近的样子,只能选择走了过去。
只是,刚过去没多久,胡昭一把将司马懿拉住,脸上有着一丝古怪,便柔声道:“仲达,你这般足智多谋,可能看出来我是真生气吗?”
“母亲,我说过司马懿这人有苟且,一点都不敞亮,纯属一位老阴比。”
胡昭,他怎么可能没有一点书信,丞相就算没有让陛下下任命诏书,也得让他带一封安慰信。
“这人就是胆子小,色胆倒是不小,你看怜儿都脸红了,看来说的不错。”
司马懿脸上有着一丝尴尬,可能是最近有些太顺了,在经过这一个小插曲后,宴会的热度到达顶点。
王烈这种老者,都有着一些醉意,司马懿在心内一阵古怪,看来又被人演了。
不过,身后的人越来越多,接下来事情便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