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黄粱一梦6
作者:半寸光   满级修仙大佬的日常最新章节     
    几个月的时间相处下来,我以为,我跟他的关系,怎么也算是朋友了吧,可我还是想错了。

    那一日,我同他在湖心亭上相谈甚欢,我却见到了一个满心欢喜朝着他奔来的女子。

    我从未见过他的眼里是那样的神采奕奕,甚至还泛着一丝甜蜜。

    那一刻,我才知道,他眼里所有的光都已经是别人的了,而那个人,她说:

    “我叫稚喜,很高兴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

    稚是她的姓,喜是她的名。

    就像当初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我就喜欢上了一样,我也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的脸。

    可她用着我喜欢的名字,我喜欢的脸,奔向了那个人的身边,成为他眼里唯一的光,我却像个蛆虫一般窥视着他们的幸福,成全他们的爱恋。

    嫉妒从来都不需要原因,可我还是得对她笑脸相迎:“你好,小女子名唤……云芝,云朵的云,芝麻的芝。”

    “喔,原来你就是卫卿在信里说的那个云芝啊,确实跟端妃娘娘长得很像。”

    “对了,罗家的事你调查得怎么样了?”

    这是她对他说的,原来他还将罗氏的事也跟她说了啊……

    卫卿无奈的说道:“查了,云姑娘确实是罗氏一族的后人无疑。”

    这句话,我等了几个月都没有结果,而她却一问就问出来了,真是……可笑至极。

    “真的……吗?”

    我看着他,像是控诉,又像是在问那个答案。

    卫卿只是淡漠的回道:“是,只是……云姑娘当真想知道真相吗?”

    我愣了一下,还是选择点了点头,可接下来他所说的话,却让我没有一天不后悔听到这个真相。

    生我的小娘,我的阿娘,是一个疯女人,一个被我爹逼疯的女人。

    而我,是我的那个爹爹强迫阿娘生下来的孽种……

    我只是一个孽种!

    他不告诉我是对的。

    我接受不了,一路跑回了那个不属于我的房间,蜷缩回那个肮脏的角落里。

    窒息的感觉正在吞没着我,心脏甚至比起那晚还要疼上千倍万倍,身体也疼到止不住的抽搐着,拼命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来,可眼泪却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一直流一直流,怎么也止不住,直到最后窒息到昏死过去。

    ……

    (孽种,你只是一个孽种!哈哈哈哈哈!)

    (该死,该死!要被炼化了)

    (杀了他们,全部都杀光,杀光!哈哈哈哈)

    ……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只是觉得头很痛,心脏也很痛。

    望着雪白的帐顶,耳边的幻听渐渐消散。

    我不喜欢这个帐顶,也不喜欢这里的一切,我想离开,去哪都好,只要能离开。

    “云芝姑娘,您终于醒了,身子可还有何不适?”

    守着她的秋菊看见她醒了立马上前关切的问了起来。

    “水……”

    “好,奴婢这就去取水。”

    我坐了起来,头还是有点昏昏沉沉的,心脏也没了初醒时的那么痛了。

    “姑娘,水。”

    秋菊侍奉得很尽心,我也都看在眼里。

    喝下茶水,嗓子也没那么疼了,我才问道:“秋菊,我睡了多久了?”

    “一个时辰,奴婢进屋时发现姑娘在那个角落就昏倒了,便将姑娘扶回了床上又请了大夫,大夫说姑娘没事,只是有些伤心过度了。”

    “姑娘既已醒来,奴婢还需前去禀明家主,姑娘可还要再躺一会儿?”

    只过了一个时辰吗……

    “不用了,你且去吧。”

    “是。”

    秋菊应声退下,房间里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床尾的间隙里还置放着当初一并带来的那只琵琶,数月未曾打理已经落了一层浅浅的灰尘了。

    我望了一会那琵琶就想去拿来试试。

    套子一除,内里依旧是此前带来时一尘不染的模样。

    上下端详了一会儿,不自觉就弹了起来,还弹的那首我始终都弹不好的曲子。

    指尖翻转,曲声却依旧疏塞,我还是弹不好这曲弹子,可我还是弹了下去,直到最后一阶结束。

    曲子结束,卫卿人也到了,同行的还有那个叫稚喜的女子。

    “云芝姑娘竟还会弹琵琶?”

    最先问候的是稚喜,而后卫卿才出声道:“府医说过了,云姑娘伤恸过度,近日不宜再作其他,琵琶……来日再练也无妨,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同云姑娘你说罗氏之事,望姑娘勿怪。”

    “是我之过,与公子无关,虽然……”

    我僵了一会,又是自嘲一笑:“事实就是那样,我接与不接受它都存在那……”

    坐在床边的稚喜安慰性的拍了拍我的后背,我也朝她回以一个微笑,只是那个笑不知道有多难看。

    卫卿这才又道:“过两日,长姐那儿想见云姑娘一面,云姑娘意下如何?”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多少意外:“……皇后娘娘吗?”

    “嗯,长姐为人和善,云姑娘不必担心。”

    本就是端妃的临终所托,如今真相既已查明,是该见皇后一面了。

    “得皇后娘娘亲召,小女子自是欢喜的。”

    能亲自见一见这位所有女子的表率,天汉国最尊贵的女人,有何不愿的。

    还未等三人再多说几句,一个身穿甲胄的女兵就走了进来并对着稚喜拱手道:“将军,该回骁武营了。”

    我意外的看着旁边还在坐着的稚喜,竟不曾想她还是个将军来着。

    可是看着她却没有一点风吹日晒、常年在外领兵征战的痕迹,甚至还以为是哪家的闺阁小姐呢。

    唇红齿白,面如春风,眼中好像永远都带着笑意与自信,身形看着同自己也差不了多少,可这样的一个人却被别人称之为“将军”。

    难怪,她喊他的时候却没有半分敬意或是亲昵,只当是像朋友那般。

    她真的……才是最能同那个人并肩的人,而我,而我……居然还妄想着有一日能站到那个人的身边。

    我捂着心脏的那个地方,好像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好痛,真的好痛,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云芝姑娘?云芝姑娘,你怎么了!”

    一旁的稚喜看见她这般模样顿时就不知所措了起来。

    “去寻府医过来。”

    这是卫卿对秋菊说的,秋菊福了福身便立马小跑出了房门去寻府医。

    其实我想告诉他们我无事的,可心脏的那个地方痛到我说不出话来,耳鸣得也很厉害。

    我好像快呼吸不了了,这就是濒死前的感受吗?

    (杀了她,杀了她,他就是你的了,哈哈哈哈!)

    (杀!统统都杀光,杀光!!!)

    ……

    “云芝姑娘,云芝姑娘?”

    有人在唤我,可我为什么听不清是谁?

    我听不清,耳边的声音很杂,很多,我听不清是谁在唤我,我想抓住那个声音,可怎么也抓不住。

    我的身体好冷,像掉进了寒冬腊月的湖里。

    不,也不对,我的身体很暖和,很热,像靠近了火堆,手被火燃烧着。

    我想把火甩开,把手抽回来,可我怎么也动不了,我的意识告诉我,那是很重要的东西,不能放开。

    对,不能放开!

    刺耳的杂音越来越多,我猛然睁开双眼,看到的依旧是那雪白饭帐顶。

    烛光摇曳,眼前不似白日那般看得清楚,想来是到晚上了。

    守着我的依旧是秋菊,她见我醒了立马便上前来询问:“姑娘,您醒了,可要喝水?”

    “嗯。”

    一杯茶水饮完,但这一次,身上没有任何的不适,甚至还松快了很多,精气神也很足。

    “秋菊,我又昏迷了多久?”

    “姑娘,您已经睡了两日一夜了,昨日您突然就昏了过去可把家主跟稚将军吓坏了,大夫说您还是伤恸过度才至突然昏厥的,需要好好休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