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作者:林棠锦   穿书之炮灰原配摆烂记最新章节     
    宋观舟的性命,那般不堪一击。

    “母亲与大哥不知,今儿那茶水好似是下毒在杯盏沿口,林大夫说那毒无色无味,叫寒热断肠草。有些体质弱些的,沾了两口定然是七窍流血,五脏六腑肿胀泡发,内崩而亡。”

    “断肠草毒性凶险,也是常见的毒药,不过有些地方反其道而行,倒做成大补药来吃。”

    秦大郎见识渊博,说得头头是道。

    “可大哥知道吗?昨今这茶水还是婆子懒怠,多添了热水,冲淡了毒性,就这样宝月姑娘跟前两个小丫鬟吃了几盏,眼耳鼻喉都在流血,满脸肿胀,迸发之态令人视之遍体生寒。若是观舟吃了,只怕是活不下去的。”

    “所以,我寻长姐借了玉燕金蝶,这不也正好躲过去了?”

    秦大郎苦口婆心,“不要只看眼前,就跟段氏一般,若真是除了个段氏还有李氏张氏孙氏赵氏,届时你做得过来?”

    “大哥,如今只能忍着?”

    “以圣意为重。”秦大郎轻轻拍了他肩头,“而今寻人,你快些去就是,但切忌听四郎的话,你不管时机对否,稀里糊涂跟四少夫人说了个明白,结果仇人还在跟前毫发无伤,你不是平白给她添堵吗?”

    秦庆东瘪着嘴儿,“……都是你们说了占理,若真有一日观舟被害了,我倒是瞧你们运筹帷幄的,可会觉得悔不当初!”

    “混账!”

    秦老夫人一听小儿子嘴上不把门,立马斥责训诫,“你这是咒她呢?如今公府是大郎家娘子掌家,只要观舟小心些,你大哥招来的丫鬟以及公爷跟前的两个得力护卫,定不会出了大错。”

    说罢,也不欲与这小儿子聒噪啰嗦,撵了他回黄家去了。

    待得秦庆东离去,秦大郎方才扶着母亲往内屋走去,“今儿母亲也疲累了 一日,早些歇息。观舟之事,母亲不用担忧,四郎那孩子性情沉稳,上次也与孩儿密谈过,圣上如何不知金家嚣张,可如今局势不明,唯有把稳行事。”

    “好。金家那丫头自小也是为娘看着长大,却不知去溧阳这些年,宏安怎么教养,竟是生出这般歹毒的心思。观舟表姐那事儿,可不是寻常闺阁女子下得了手的。”

    秦大郎点头称是。

    “她早早预谋好,使人收买了不少京城的叫花子、二流子,茶摊酒楼说书的唱戏的,也是为了观舟表姐沦落花街,她并大肆宣扬。幸得季章后头察觉,借了老公爷的人手,悄无声息掐灭了源头。不然——”

    “堂堂许氏女儿沦落风尘,听得说那张脸与观舟五六分像,到时候黑的说成白的,公府四少夫人观舟怕是做不得了。”

    秦大郎叹道,“也是疯魔了。”

    说来人都不敢信,就为了图谋这四少夫人的位置,滑天下之大稽,金家与裴家,只要老公爷活着一日,这亲事断然不成!

    秦庆东与春哥打马来到黄家,刚跟着二管事入门,就听得家丁们急匆匆迎上来,“阿鲁找到了。”

    “在何处?”

    秦庆东直接抓过人来问,那家丁一看,是秦家的二公子,立时软了声音,“二公子,阿鲁被人打晕,推到了西园废弃的井里,幸好井水不深,阿鲁摔下去被齐腰的水一激灵,反而醒过来了。”

    只是井口上头盖着木板杂物,这园子也是荒废好些年头,外头客人多,声音大,他喊了一下午,嗓子都哑了,也不曾听到人来。

    秦庆东面色严肃起来,“如今可还好?”

    家丁摇头,“二公子,这小的看不清楚,只知道阿鲁还活着咧!小的就是先来同二管事说一声,莫要再寻,顺带去请林大夫。”

    “快去。”

    放走了家丁,转头问及黄家二管事,“宝月姑娘呢?”

    “二公子放心就是,咱家大郎亲自带人护送回了满月楼,药剂银钱的,咱家也给了不少,两个小丫头听得说能下地行走,不碍事儿。”

    那就好。

    秦庆东闭了闭眼睛,只觉得窝囊,一个妇人,竟然能有这种搅屎棍的能耐!

    他定了定心神,跟着二管事往里头而去,等到了时发现黄家两个郎君这会儿都在,再往里走去,老爷子也在。

    秦庆东与诸位见礼后,方才看着跌坐在地上的阿鲁。

    “这……”

    “不碍事儿,二公子,劳您累了。只是小的一个不察,被人从后头下了狠手!”

    阿鲁咧着嘴,捂着后脑勺,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来。

    “怎么搞的?今儿老爷子过寿,竟然出这样的事儿,可知道是谁干的?”

    阿鲁摇头,欲要说话,结果扯到后脑勺的鼓包伤口,倒吸一口凉气,裴岸在旁坐着,替他说了全部。

    “他瞧着有人在廊檐下擦茶壶,只觉不对,喊了一声欲要阻拦,却被人从后头打了个人事不省,还丢到了废井里头。”

    还是老爷子睿智,一听裴岸小厮失踪,立时吩咐下去,“枯井阴沟废房子,树上草垛水池里,一个不能落下,顺着去寻。”

    果然,人多力量大,打着火把分了批次,再找到西园那边时,阿鲁绵软的呼救声从枯井里传来,这才得救。

    套了绳索拉上来一看,满头满脸都是半湿不干的血迹,好生可怖。

    老爷子在刑部任职,虽说一直挂在侍郎上头,近些年头也因着身子缘由,不怎么掌权,但从前底蕴依然还在。

    他亲自给阿鲁查探伤口,瞧着只有后脑勺上一片血污,吩咐去喊林大夫,“后头来人用钝器所为,但瞧着这孩子头上伤口形状,应是重击时,孩子正好侧首,钝器没有直入脑壳,否则……”

    老爷子和蔼的摸了阿鲁小脑瓜子,“否则小命不保,对方是存了杀你的心,但人的头颅是弧形,你扭头时,没有整个脑瓜子与钝器全面接触,这块儿骨头……”

    他指着刚刚摸过,但阿鲁咿呀咿呀呼痛的地儿笑道,“骨头应是裂了,一会子让林大夫来瞧瞧。”

    呼噜了一下阿鲁,“小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