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赵柳儿小声开口，吸引李玉瑱的注意。
“嗯。”
“我觉得我确实没有外语的天赋，而且，你给我补习两周，她们都说你突然变老了好多。”赵柳儿看着自己全是红叉的卷子，心里哀嚎。
李玉瑱捻了捻眉心，点点头：“你说得对。”
这话非常对，给赵柳儿补习，他觉得自己真的很累。劳思沉重，人就显老。所以，与其劳累自己，不如折磨他人。
“是吧……”赵柳儿心里庆幸，终于可以摆脱李玉瑱……的补习了，李老师人还是很好的，不想摆脱。
“所以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新的老师。”
赵柳儿：……
她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相比于赵柳儿，辅导艾瑃李玉瑱那可是太轻松了，艾瑃的想法很多，在李玉瑱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进步神速。
艾瑃现在已经能熟练地在空中开枪，躲避等一系列动作了。
李玉瑱随意扔着靶，询问艾瑃：“你下一步想干什么？最近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说出来，老师帮你建议建议。”
艾瑃停下换橡胶子弹的动作，立在半空中：“老师，奇门，为什么花姐不信任？”
李玉瑱应该以前也是奇门的战士吧，应该，她听别人说稷宫的老师以前都是奇门的。不过一般都是一些文职的人想远离战斗，来当老师。
她很好奇，既然是个文官，那什么样的沙利叶才能在空中行走呢？探查员吗？
好酷。
“这个啊……大概是因为……”李玉瑱轻叹，“当初的奇门，是月使们自发形成的团会，目的是为了抵抗星兽，保护普通人。后来官方介入，奇门逐渐壮大，成为夏国月使的归宿。
但是啊，谁说月使就一定是好人呢，你说是吧？现在资源紧缺，政务部门尚且存在贪污，奇门同样也存在。
一块蛋糕只有那么大，那你怎样能多分点蛋糕呢？要么抢别人的蛋糕，要么你成为那个拿刀的人，给自己多分一点，要么……让分蛋糕的人减少。
艾瑃，如果是你遇上这样一个蛋糕的话，你会如何？”
“我会成为那个拿刀的人。”
李玉瑱也不意外笑着继续说：“就是这几年吧，花儿他们发现，奇门的月使战死人数越来越多。星兽没有进化，顶层战力也没有进化，保持原样，但奇门的月使却变少了。
无论情况究竟是哪一种，都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花儿认为，星兽的攻击是有规律性的，所以我们应该先安内。”
“老师，你和花姐什么时候认识的啊？”
李玉瑱没想到艾瑃也八卦起来了，他回忆了一下：“啊，我和她啊。三年前认识的，那会儿我刚当上老师，听说一班有两个特别厉害的学生。后来呢，在你养父的酒馆里，遇到了，就慢慢熟络起来了。
她是个不错的人，积极向上，乐观开朗，而且，能感染身边的人。凌霜晰就是一个例子。”
李玉瑱一把甩出十个靶子，手插进兜里观察艾瑃的表现。
艾瑃手里的左轮（转轮手枪），弹巢是常见的六发子弹，而他抛出的靶子有十个，且飞向不同的方向到达不同的高度，击中每一个靶子的靶心难度很大。
左轮换弹比其余手枪慢，那么剩下四个靶子，就考验艾瑃的枪手素质了。
他眯眼看着，却见艾瑃召唤出第二支左轮来，左右开弓，几秒时间就打完了所有靶子。
嗯……
李玉瑱本来想看看艾瑃的换弹速度来着……
“老师，不练了吗？”艾瑃歪头，见李玉瑱久久不扔靶子，问道。
李玉瑱看了眼时间，已经差不多该去吃饭了：“下来吧，关于我最开始那个问题，你想过没有？”
艾瑃跟在李玉瑱身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在想，我只能召唤以前的英灵名人吗？我是否能召唤战死的月使，让他们以另一种方式守护普通人，继续战斗。”
李玉瑱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先不要讨论，好不好？”
“好。”艾瑃看向李玉瑱，他垂着头，额前碎发遮挡了他的双眼，只余阴影。
她不懂为什么现在不能讨论这个问题，但她听话。
吃饭的时候，钱诚问老师：“老师，什么时候再让我们三个人一起锻炼练习啊？”他看向最近似乎精神不太好的赵柳儿，“我现在近战格斗老是找不到练习对象，他们的搭子早就稳定了。”
李玉瑱指了指艾瑃：“就她吧。”
钱诚吃饭的动作停下：“这……艾瑃体型小，与我格斗，太劣势了。”
格斗摔跤比赛分级那也是有原因的。
“啊……”艾瑃茫然地看着二人，“什么……”
钱诚摆摆手：“没事，你乖乖吃饭。”
“哦。”
李玉瑱沉吟片刻，迟疑着开口：“既然艾瑃入不了你的眼，那……我？”
钱诚有些意外地后仰身子：“李老师，我虽然没见识过你的巅峰，但我还是稍微知道一点关于你的事儿的，稷宫所有的老师加一起都没你厉害，我哪儿敢啊，是吧？”
赵柳儿一边听着几人谈话一边吃饭，听到这里，赵柳儿坐不住了：“真假？李老师这么厉害？”
李玉瑱扯了扯自己黑衬衫的领口，扶了一下自己的银框眼镜：“那是他们瞎说的，你也信？老师我哪里像能打架的人了？我可是个残疾人啊，不教书都没地方要。”
钱诚眯着眼，咦了一声：“赵柳儿，你看看李老师那小臂肌肉，你信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班主任吗？”
赵柳儿啊了一声：“我信啊，欧阳老师和李老师差不多的嘛，小臂肌肉都挺好看的。行了行了，钱诚你别八卦李老师了，好好吃饭吧。李老师真的只是个文化生而已，成绩可好了。”
说到这里，她小声嘟囔：“不当老师才是浪费这块料。”
“嗯？”李玉瑱挑眉，看向赵柳儿，“你说什么？”
赵柳儿赶紧否认：“不不不，老师，我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说。我在夸老师你帅呢，哈哈哈……”
“这周模拟试卷上不了二十分，别锻炼身体了，锻炼脑子吧。”
赵柳儿的脸垮下来：“不要啊……李老师……”
“那就三十分。”
“不不不，二十，二十，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