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叶星澜一拳打在树上,树叶“哗啦啦”落下,惊起无数飞鸟。
他冷冷道:“江问轩到底在想什么?他疯了吗?难道我们不是一片好心,撮合他跟婉柔?明明这段时日我看在眼里,他对婉柔也不是无心的,如今又在故作什么清高姿态?要是婉柔不愿意也就算了,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不愿意?”
“哪怕江师弟真的心悦婉柔,他们自愿结为道侣,与出了这种事之后再结为道侣亦是完全不一样的。”顾宴疏叹道,“叶师弟,你也要理解他。”
“我理解他?我够理解他的了!”
“我要是不理解他,就凭他对婉柔做出这种事来,以我的脾气,早把他剁了。”
“还能容他到现在?”
叶星澜狠狠皱眉:“他现在知道要面子了?早干什么去了?”
“叶师弟,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
顾宴疏缓缓道:“就是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叶星澜疑惑道:“什么,顾师兄你有话直说吧,没必要吞吞吐吐。”
顾宴疏道:“我觉得你说的对,对于江师弟,你我仁至义尽,他自己坚持如此那谁也没办法,如今主要还是安抚婉柔,让她莫想不开,我看你似乎对婉柔也并非无心,若是她与你能互相喜欢……”
“不可能!”
叶星澜满脸不可置信:“顾师兄,你也疯了吗?你怎么会想出这种主意来?若是为了安抚婉柔,你来岂不是比我更好。”
顾宴疏静静看着他:“可是我对婉柔无意,所以不能给她不切实际的希望。若是叶师弟同样对她无意,那么我郑重向你道歉,这话就当我从来都没说过。可若是叶师弟本来对婉柔有意,却又因为不是她的错误而心生退却之意,那恕我直言,你对婉柔恐怕也不过如此。”
叶星澜被顾宴疏一番话给说懵了。
他抿了抿唇:“我,我当然不会因为此事就不喜欢婉柔了。可是,可是……”
然而“可是”什么,他说不出来了。
知晓江问轩与楚婉柔之事的时候,他内心虽然无比愤怒以及担忧楚婉柔,但的确是从来没有想过“由他来娶楚婉柔”这件事情的。
就好像他明明喜欢楚婉柔,看见对方和别人在一起会生气,可竟然从来都没想过要娶对方为妻一样。
刹那间,叶星澜也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噤。他干巴巴道:“抱歉顾师兄,我说不出来,但是我不认可你的想法,更不会用这种方式去安抚婉柔。”
顾宴疏:“……”
顾宴疏对叶星澜的回答也没有表现出过多惊讶之意。
“一边是师弟,一边是师妹。”
“自然分不出到底谁轻谁重。”
他淡淡道:“既然谁也无法说服谁,谁也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那不如就顺其自然,交由师尊来处置吧。我与叶师弟在此处发愁,也是无用。”
叶星澜抿了抿唇:“难道顾师兄想不到师尊会如何处置吗?”
“如今饮水,冷暖自知。”
顾宴疏笑了一声:“犯错当然要承担错误,看来江师弟自己也早有这个觉悟。他既已做下这样的事情,无论师尊要如何处置,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其他人,退一步讲,哪怕需要顾及同门之谊,可我们作为师兄,替他着想到这个份上,也没什么对不住他的地方了,怎么……”
停顿片刻,顾宴疏道:“难道眼里向来不揉半点儿沙子的叶师弟,竟然还心生不忍了不成?”
叶星澜:“……”
叶星澜愣了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身来,靠在了一棵树上:“顾师兄,我也不瞒你,其实我还是觉得江师弟他做不出这种事来。”
“而且昨日分别之时,他看起来明明很正常,根本就没有多少醉酒之态,怎么可能回房之后反而神智不清到连发生什么都记不住了?”
“原来叶师弟还能正常思考问题?”顾宴疏漫不经心道,“我还以为你一冲动就直接不管不顾了。”
叶星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