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时候了顾师兄你还拿我打趣。”
叶星澜皱了皱眉:“我知道我偶尔脾气暴躁,但我又不是神智不清,怎么会不能正常思考问题,刚才对江师弟的时候我就说了,我要是信不过他,就凭他做出这种事来,还能等到让他去见师尊?还能建议让婉柔与他这种人结为道侣?我直接要了他的命。”
顾宴疏:“……”
顾宴疏淡淡道:“既然叶师弟想的如此清楚,刚才又何必把话说得那般难听?”
叶星澜:“……”
默然片刻,叶星澜道:“可是你我亲眼所见,婉柔衣衫不整的在他床上。而且此刻还在伤心欲绝,那如果与江师弟无关的话,此事又该当如何解释?”
“名节之事何等重要,婉柔她一个女儿家,总不可能拿自己清白来污蔑人吧,这对她来说有什么好处?更别提她平日里对江师弟关切之情,我也看在眼里的。”
说到这里,叶星澜一个没忍住,再次砰的一拳打在了树上:“我是打心底里不愿意相信,但是又不得不信,难道我不怀疑江问轩,反而去怀疑婉柔?这种事他若是不愿意,婉柔自己还能牛不喝水抢按头不成?没这个道理!”
顾宴疏目光闪了闪,轻声道:“那叶师弟有没有想过,或许江师弟与婉柔都是受害者,是有人算计了他们,所以江师弟才会对昨夜的事儿全无印象。”
“这也不可能!”
“顾师兄你怎么会这么想?”
叶星澜诧异道:“有师尊坐镇,修真界谁敢在师尊眼皮底下兴风作浪,又有谁能在师尊眼皮底下兴风作浪?”
“世上没有常胜的将军。”
顾宴疏淡淡道:“叶师弟,说句对师尊不敬的话,他虽是如今修真界第一人,可谁也不能保证师尊就没有疏漏的时候。”
叶星澜:“……”
这回叶星澜看着顾宴疏,没有说话。
但原本亮如星辰的眼睛,此时成了一汪深不可测的寒潭,无端端让人心生畏惧。
顾宴疏笑了一声,并没有避开叶星澜的眼睛:“叶师弟怎么这么看着我?”
叶星澜缓缓道:“我算是看出来了,合着顾师兄在这等我呢。”
“就算你我都已经亲眼所见了……”
“其实你也还是不相信江师弟能做出这种事儿来,对吧。”
“叶师弟不是同样不信。”顾宴疏道。
“但是我更不信婉柔会用自己的清白来污蔑他,也不信有人能在师尊眼皮底下兴风作浪。”叶星澜道,“顾师兄,我不管你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可如果我们折腾来折腾去,最后却证明真没冤枉了江问轩,我恐怕会真的恨不得剁了他。”
“那是自然。”
“他若当真如此糊涂,干刀万剐都是咎由自取,也就不值得你我为他考虑了。”
“可至少此时此刻……”顾宴疏道。
“我与叶师弟意见应该还能统一吧。”
“行吧。反正我现在心里一团乱麻,也没什么好主意。”叶星澜道,“顾师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就说话。”
…………
“啪——!”
鲜血飞溅。
再一鞭落下时,江问轩死死咬着唇,仿佛被人提起来扔进了油锅里。
疼。撕心裂肺的疼。
以沈君言的修为,每一鞭下去都是令人难以忍受的酷刑。
可是连晕过去的权利都没有。
就算晕过去,下一鞭也会被活生生抽醒过来。
“师尊不要再打了!”
“再这么打下去,会打死江师兄的!”楚婉柔“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弟子知道江师兄是喝多了酒以致神智不清,并非成心要如此,弟子不怪他!”
“柔儿,依你之意,莫非这事就此作罢不成?”沈君言动作一滞,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楚婉柔。
啜泣半晌,楚婉柔道:“是,弟子,弟子不怪江师兄,一切皆是弟子之过,若非弟子晚间拜访江师兄,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求师尊不要再打他了!”
沈君言:“……”
“就算你不在意……”默然片刻,沈君言冷冷道,“可为师门下,却容不得这等不知检点的孽障!醉后神智不清,更不能成为肆意妄为的理由!”
“啪——!”
话音落下,又是重重一鞭子落在身上。
江问轩身子剧烈痉挛了一下,一丝鲜血不可抑制的自紧咬着的唇齿间溢了出来。
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如果不是有绳子绑着,险些一头扑在地上。
沈君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问轩,关于此事,你可还有什么需要辩解之处?”
江问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