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大将军吗？”
    望着手中还在不断滴落的血液，卫东升心烦意乱。
    纵使梦想成真，那又如何？
    如果这个梦一开始就是错的呢......
    为什么辽宋不能好好相处......
    不！
    我没错！
    是辽国的铁骑，踏毁了宋国的城池，而不是宋国的刀刃，屠害了辽国！
    卫东升冷笑，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喝血喝傻了！
    喝了弱者的血，连自身也成了优柔寡断的废物。
    再者，我已经礼让这个士兵一刀，要怪，只能怪他实力太弱。
    卫东升收敛着思绪，转眼看向其他城头。
    北门之上，叛军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没人敢惹卫东升这个大魔头。
    与其白白送命，不如放弃北门。
    “卫大将军还在发什么呆？
    敌人可全都跑完了。
    灭杀辽国，难道不是你的梦想吗？
    现在梦想照进现实，你在犹豫什么？”
    叶子凡能看到卫东升的犹豫，这种优柔寡断，绝对不是常胜将军该有的心思。
    斩草，必除根！
    既然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就不该心慈手软。
    叶子凡渴望自己的敌人亦如是，千万不要心慈手软！
    敌人不心慈手软，自己的报复才能让自己吐一口恶气！
    “尸尊，我有个问题......为何张涛，屠天刚之流，不做屠戮之事？
    以他们的实力，完全能替两国定输赢......”
    卫东升彻底迷惘了，一年来，他彻底了解了修士的厉害。
    强大的修士，可抵千军万马，只要没有被瞬杀，用持久战，也定能灭掉一个国家。
    叶子凡眉头微皱。
    是啊！
    为何这些修士不做屠戮之事？
    还不是因为蠢吗？
    害怕得罪人，所以不敢屠戮，这是软弱的表现！
    在叶子凡看来，一定是因为胆小懦弱，所以张涛之流才不做屠戮一事。
    “我怎么知道蠢货心里会想些什么！”
    叶子凡一脸不屑。
    卫东升在叶子凡的言语中，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相比于无情的叶子凡，兴许正因为寻常修士有一颗心......
    “叶子凡，我想尸修一路，未来一定会夭折的。”
    尽管卫东升对尸修之路一无所知，但他认为杀戮绝非正途。
    “关本尊屁事！
    卫东升，你该不会给我灌输你那妇人之仁吧？
    少自作多情了！
    泛滥的善意，只会让你痛苦，你要明白，本尊走过的路，比你可多太多！
    你没见过数亿生灵在顷刻湮灭，你没见过弱者的无能，所以你蠢。”
    叶子凡冷笑。
    到底是什么垃圾玩意，才会像卫东升一样优柔寡断？
    “你要不想杀人了，那我可以替你杀！”
    叶子凡一脸不屑，迅速朝着另一个城头而去，另一头，依稀有几百名叛军。
    天葬道纹！
    相比于卫东升的贴脸锤击，叶子凡有道纹功法，只需要描刻道纹，便能屠戮士兵。
    大概画了三道天葬道纹，城头上的数百士兵就成了数百摊肉泥。
    叶子凡的境界虽低于卫东升，但杀人手段远高于卫东升。
    “这才叫杀人，你那种，只能算过家家。”
    待卫东升靠近，叶子凡淡淡然说着。
    不过是杀了几百名弱者，要怪，只能怪这些人站错了队伍。
    叶子凡内心毫无波澜。
    身为强者，何必关乎蝼蚁的死活。
    要是蝼蚁有灵，他们就该各自为活，学会成长，而不是躺在地上，乞求强者的垂怜。
    事实就是如此残酷，支撑世界运转的，从来是杀戮，而不是温存。
    况且，辽宋界，不过区区一个小界域罢了。
    就算杀光大辽三千万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甚至，将大宋两千万人全加上，对十荒八域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事。
    “叶子凡，你让我明白，如果你是强者，将会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情。”
    卫东升感觉此刻的叶子凡变得陌生。
    他以为这个烂货，多少还是有救的，但杀戮成性，滥杀无辜，单凭这一点，就能确信，叶子凡之流烂无可救！
    纵使卫东升再痛恨辽军，杀怕了他们，也就不再大开杀戒了，但叶子凡不一样，叶子凡只要不顺心，就要别人的命，这样性情多变的人，是个巨大的祸害！
    卫东升庆幸筑基七层的是自己，而不是叶子凡。
    “卫东升，我还是那句话，你一个卑微的蝼蚁，不要给我灌输你那幼稚的想法！
    蝼蚁，之所以为蝼蚁，那是因为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叶子凡嘲弄着卫东升，他根本就看不起卫东升，哪怕卫东升是个修炼奇才。
    如果仁慈能改变世界，那这个世界一定是垃圾成堆的世界！
    只有变强，强到主宰一切，方能有绝世之权。
    天域如此，十荒八域，亦如此。
    强者，之所以为强者，那是无人敢出其右，无人敢怒其目，无人敢触其鳞！
    “叶子凡，你疯了，现在的你，需要冷静！
    这是辽宋之间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事情已经结束了，已经很不再有叛军，这些不过是吓破胆的辽人。”
    “我的卫大将军，刚才说大开杀戒的人......可是你啊！
    你别告诉我，你后悔了。
    如果你不杀人，那只能被杀。
    今天，本尊就要好好教你这个道理！”
    叶子凡嘲笑卫东升的愚蠢，他迅速转到另一个城头，随机找了几个倒霉的胆小鬼，随后便是数道天葬道纹。
    城头上，又多了数十具辽军的尸体。
    “够了！
    叶子凡，你就算是想教我这些，也没必要用辽人的性命吧！
    你这样的杀戮狂魔，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难道你的世界可怜到只剩下杀戮了吗？”
    卫东升并不是仁慈到骨子里的人，他在宋国同样有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不过是情有所触罢了。
    辽人也是人，是个人都有牵挂。
    卫东升凝聚气息，朝着叶子凡留心一拳。
    他不过是想表明自己的立场罢了。
    用别人的性命来做教育，令人难以接受。
    “嗤！
    果然！
    背叛我。”
    叶子凡冷笑，恍若回到了天域，回到大婚之日。
    背叛，原来是那么云淡风轻的事情。
    杀戮有错吗？
    我不杀别人，别人早晚会来报仇的！
    我身为弱者的时候，被人追杀，待我成强者的时候，你却告诉我，要学会仁慈？
    叶子凡冷笑，他想不出为何寿命几十年的卫东升愚蠢也就算了，居然还蠢到一无所知。
    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