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癖姐短暂的发疯后,出去转了一圈。
发现这个小城市落后的很,街边的人不多,也没有高层建筑。
她忽然想到上一次看到的纸条,莫不是真要往山沟沟里去?现在是暂时歇脚的地方?
想到这里,洁癖姐跑回宾馆,将杨诗琪的行李箱翻了一遍。
想找到身份证和钱。
她不想去山里,就算自己不能长时间操控身体,只能十来天出来活动一回,她也不要去那种荒无人烟的乡村。
城里的日子多好啊!
不过杨诗琪睡着之前,已经将身份证藏到的宾馆床垫下面。
洁癖姐一直在杨诗琪的个人物品中翻找。
白忙活一顿什么也没找到。
她根本想不到要搬开床垫……
等她折腾了一阵,嘴里又碎碎念的开始抱怨。
时萋才出声。
经过上次试过精神力的效果后,她又修炼了这么多天,已经比之前有了些微提升。
她没急着封锁包裹洁癖姐的灵魂,而是试探着与她的灵魂光团构建联系。
建立了联系后,时萋开口询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抢我的身体?”
洁癖姐被忽然出现在大脑中的声音吓了一个哆嗦,到处翻找、抓头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你,你……是谁?”她答非所问,眼神飘忽。
“我是杨诗琪,你抢了我的身体。”时萋理直气壮的开口,仿佛她就是那个苦主。
洁癖姐第二次出现时,就已经知道了她不是穿越,而是夺舍、是共用。
她以前最喜欢看一些古偶剧,后来流行穿越短剧,她也看的开心。
看的多了,听的多了。
也熟知这种套路。
所以当她睁眼看到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脸,很快就适应了,甚至联想到各种偶像剧情节,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是女主、老天宠儿。
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幻想,才不能接受自己只是能短暂的控制几天这具身体。
而大部分时间,身体是归其原主人的。
之前身体的原主留过纸条,并没有发出声音,她还可以视而不见。
现在突然知道“杨诗琪”就在身体中,还能看见她的行为,能和她沟通。
一瞬间各种情绪涌上,不甘、恐惧、担忧、羞耻等等,说不清具体是哪一种,或者是都有一些。
洁癖姐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略带颤意的说:“不是我想抢的,我一睁眼就到了这里,和我没关系,怎么能怪到我的头上?再说了你自己的身体自己不保护好,还是你的问题,应该是你自己的魂魄不稳……”
说到后面她越觉自己说的有道理,不自觉的硬气了些。
时萋嗤笑了一声:“就算不是你想抢的,但我已经给你留了字,你还当看不见,现在又想找我的身份证,打算不顾我意愿的买票去我不想待的地方,你这种种行为都说明你是个掠夺者,想霸占我的身体,我才不会把身体给你这样的人用。”
洁癖姐心中发虚,不过嘴上硬气:“你不想给我用你就拿回去啊?净说大话,你要是真的能控制的了,还能让我出现?骗鬼去吧!”
她心中也有猜测,第一次出来,她可是在外面活动了三四天的时间。
要是杨诗琪能够控制放不放她出来,早就把控制权抢回去了。
时萋也猜到了她不会那么好说话,其实她就是随便忽悠忽悠,先站在道德制高点上。
时萋也就比杨诗琪好一些,但也摸不到头绪。
这次没有悄无声息的动手,一是试试能不能与其他灵魂体沟通。
二是想着吓唬吓唬这几个魂体,等这次之后他们都知道自己的手段了,应该就会老实的说一说自身情况。
她也能从中分析总结一下,为什么杨诗琪身上会出现这样的事。
洁癖姐的话音未落,时萋故技重施,又将她与身体的联系切断了。
等她再出来,应该就不会这么硬气了。
…………
在洁癖姐消失之后接管身体控制权的,不是杨诗琪。
而是有一段时间没出现的小黄毛。
他睁开眼睛后,发现场景与失去意识前不同,惊咦了一声。
爬起来后嫌弃的看了看这又小又破的房间。
时萋观察了一会儿,从他行为举止动作表情上,推测出了是谁。
她觉得在小黄毛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了,之前看着这位上蹿下跳的很不着调。
应该是个混不吝的角色。
之前吓唬洁癖姐那招对她好用,对小黄毛可不一定管用。
这样跳脱的富二代,最不受威胁了。
时萋也没办法,她不能控制下一个接管人是谁。
这些灵魂体在识海中显然也是无意识的,当杨诗琪的身体没了掌控者,就会不由自主的换灵魂接手,一会儿这个人上去了,一会儿那个人上去了。
没有规律、不需要条件。
小黄毛还以为自己通关了上一个“副本”,现在是到了另一处。
直到他瞥到镜子中的自己时,才惊觉他还是在之前的那具身体中。
只是醒来的时间、地点不同了。
时萋旁观了一阵儿,等他稳定了情绪才叫他。
小黄毛的反应出乎了时萋预料。
他接受良好,知道“身体原主人”还在,甚至非常高兴的和她攀谈。
只是嘴里时不时蹦出来的话,都带有“何不食肉糜”的意味。
“这里是宾馆?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破的宾馆呢。你这是想上哪去啊?去旅游吗?”小黄毛很是自来熟。
不用时萋怎么费心询问,他自己就嘚啵嘚啵的说了一大堆:“我还以为我是进了什么无限副本之类的游戏里呢?哎,原来不是。”
他上回出来虽然骂了经理,耍了威风,玩了游戏。
置身于人群中,却也觉得心里空虚。
周遭都是人,而他找不到归处,好些疑问都没人解答。
小黄毛不怕自己消失,说不定从这个世界上离开,他还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呢。
他也不傻,不敢到处宣扬他是穿越过来的,到时候万一走不了,再被拘了魂就哭死了。
可这事放在心里挺憋屈的。
现在终于能和一个人坦白,且可以完全信任。
小黄毛发自内心的高兴。
没错,就是完全信任。
他是什么情况,杨诗琪那边估计也有所推测。
她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往外宣扬。
他和杨诗琪发牢骚,也不怕她不相信。
两个魂一个人,就是绑在一条线上的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