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号慢慢靠近,冯晔他们渐渐地看清了向他们求救的是个四十左右的汉子。
那船上的汉子看到他们过来差点喜极而泣,挥舞得更起劲了。
等船靠近后,冯晔看到除了那四个向各个方向求救的人外,还有两个人瘫坐着。
“救命,求你们帮帮我们。”
那汉子会一些普通话,但很是蹩脚。
“你们是与刚刚那条走了的船发生冲突,被抢了吗?”
冯晔明知故问。
对面船的甲板上除了一些垃圾外,空空荡荡。
别说捕获的海货了,就连各种作业需要用到的工具都没有看不到。
显然,这是被抢了。
而且,人也都挂了彩,鼻青脸肿的。
尤其是那两个瘫坐着的,应该是伤的比较重。
就是他们船上有六个人,居然还被打得这么惨,那另外一条船上得有多少人?
“嗯。那群王八蛋是冼沙岛的,跟我们岛上一直都有矛盾,只要在海上碰到了,必定要干架。”
“为了避免落单,往常我们岛上的船都是一起出海。”
“但今天有点事耽误了,导致出来的晚了一点,没跟其他船一起。”
“我们以为大海那么大,不会这么倒霉,但偏偏就遇到了,结果就是这样……”
汉子说着,指了指他们几个人和空荡荡的甲板。
“不但人被打了,船上的东西也被抢了,就连柴油机也被抬走了,我们没法回去了。”
“小兄弟,可不可以麻烦你们一下,帮我们把船拖回去?”
冯晔没有急着应下,而是说道:“帮你们一把可以,我们刚好准备回去卖鱼,就是……”
“就是什么,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要是不顺路的话……”
不等冯晔说完,汉子就急急地打断了:“你们应该是去长古岛卖鱼吧?”
“没错。”
“顺路,很顺路,长古岛附近不是有很多海岛吗?我们紫竹岛就是其中一座。”
“那行,我们可以顺带着把你们的船拖回去。”
那汉子听后,长松了一口气,连忙道谢。
船上的其他人也说着不熟练的普通话,或是他们本地方言,连连表示感谢。
“多谢多谢,我叫田卫国,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来岛上找我。”
“好好,真要遇到困难肯定不会客气。”
冯晔去找了一条绳子过来,把两条船连接起来。
冼沙岛那伙人东西抢的还真彻底,就连缆绳都没给他们留下。
田卫国一遍将绳子在船头绑好,一边再次感谢。
“谢谢了,还好碰到了你们,要不然我们不知道要在海里漂多久,才能遇到本地的船。”
听到这话,冯晔好奇了:“为什么一定要本地的船,在这里捕鱼的外地人不会帮忙吗?”
“听你这么说,你们应该是第一次来这边捕鱼,而且还是自己来的,没有跟着其他船一起来吧?”
“嗯,昨天刚到。这有什么说法吗?”
田卫国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说道:“如果是跟着来这边捕过鱼的船一起来,他们一定会告诉你们,在海里不管看到什么,千万不要多管闲事。”
“这又是为何?”
冯晔追问道。
“哎,这事说起来,还是我们本地人自己造成的……”
田卫国长叹了一声,说起了一段往事。
原来在几年前,有本地船与外地船在作业时产生了矛盾,把外地船给抢了。
那外地船被其他船拖上岸后,船主就去了派出所报案。
然而,那本地船在派出所里有关系,把事情压了下去。
船主自然是不甘心,找了一起过来捕鱼的同村几条船,逮了个机会,又抢了回来。
本地船又不干了,纠集了一帮人又去报复了回来。
这一来二去,事情就闹大了,引起了更多外地船的同仇敌忾。
最终演变成本地人与外地人的矛盾,双方几十上百条船在海上大打出手,还闹出了人命。
结果就是谁也没有好果子吃,动手的都被抓了,派出所也被整顿。
也就是从此之后,不管海里发生了什么摩擦,外地船都是当着没看到。
都是来求财的,谁都不想把自己牵连进去。
至于连船都不愿意帮着拖一下,这其中多少有对本地人的怨念在其中。
“原来是这样,你们岛上当初有人参与了吗?”
“有五个人参与了,现在都还在坐牢。”
田卫国有点尴尬地道,“我都跟你说了,你不会不帮忙了吧?”
冯晔摇了摇头,给他吃了壳定心丸:“放心,我对你们本地人没有成见,肯定会把你们拖回去。”
“那就好,多谢多谢。”
田卫国满脸都是感激之色。
阿灿突然插嘴,有点担忧地问道:“我们帮了你们,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吧?”
“你们放心,绝对不会。”
田卫国连连摇头,“有几年前的事在,没有本地人敢随意找外地人的麻烦。”
“要是冼沙岛的人真的敢乱来,会成为众矢之的,被其他本地人针对。”
“他们别说出海打渔了,连岛都出不了,得饿死在冼沙岛上。”
“大家都不想再经历一次几年前那样的事……”
冯晔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忧的,也不怕什么麻烦。
海中洲又不止这一个渔场,大不了离开大黄渔场,前往其他渔场捕小黄鱼就是了。
况且,旭日号上可是有众生平等神器的。
谁敢来找麻烦,嫌活的不耐烦了吗?
只不过这玩意儿本身也是麻烦之一,不能轻易展示而已。
旭日号劈开波浪,向着西南方向行进。
因为身后拖着一条船的缘故,行驶速度被拖累了不少。
即使冯家凌已经尽量往快了开,还是比不了单条船航行时的速度。
两条船行驶在海面上,一路上遇到的渔船都选择远远的避开。
谁都没有靠近,都不想惹上什么麻烦和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