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煦原本期盼的眼眸瞬间沉了下来。
他大步向前，在莫莫身边站定。
莫莫还在和委托人约下次提交证据的时间，南煦骤然出现，吓了那小姑娘一跳。
小姑娘瞬间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话都没说完，转身跑了。
莫莫嘴角抽了抽，只觉得肩上一重。
南煦揽着她往后退。
虎视眈眈地望着孟辰，浑身竖起尖刺，仿佛守护领地的猎豹。
“小人！”南煦恶狠狠盯着孟辰，“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勾引人！”
孟辰懒懒散散地插兜，瞥了眼莫莫肩上的手，无所谓地挑眉，“我们只是在谈工作，什么勾引不勾引的，说得太难听了。”
“好了。”莫莫扯了扯南煦，“回去吧。”
南煦气呼呼地哼气，胸口剧烈起伏，揽着莫莫，迫不及待想将人藏起来。
“莫莫！”孟辰扬声高喊，“那个登记的人说不是你们律所的，但他说你们律所面试时间是明天上午十点，记得来啊。”
南煦眼眸一凛，狠狠瞪了眼孟辰，又委委屈屈地望着怀里的莫莫。
莫莫顿住脚步，回头盯着孟辰，严肃果决，“我想我说得很清楚了，你不会听不懂。”
孟辰喉间一滞，依旧无所谓地摊开手，微微耸肩，“我知道。”
“但那又怎样呢？万一呢？万一你改变想法了呢？万一时间长了，你不想养那个软饭男了呢？”
孟辰指着她身边气得脸色通红的南煦，“我随时都等着你的！”
“孟辰！”南煦怒吼出声，面色阴沉，“当我是死的吗？”
“别管他了。”莫莫拉着看起来要去杀人的南煦，“我们回去吧，今天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
南煦憋着气，脚下僵硬着不肯动。
莫莫垂眸，触及他握得紧紧的双拳，抬手覆上去，握紧。
南煦很快反应过来，张开手，顺着她的指缝钻进去，十指相扣。
孟辰看着他们交握的双手，心底微微叹气，面上依旧维持着吊儿郎当的笑意。
莫莫望着他，漫不经心道：“别太执着，没有结果的。”
南煦瞬间阴转晴，握着莫莫的手，特意在孟辰面前炫耀，还摇了摇。
南煦：“听到没有？没结果！”
孟辰嘴角扯了扯，讽刺出声，“狗仗人势。”
“你想仗人势，还没有呢！”南煦丝毫不觉得这是讽刺，更像嫉妒。
周围人的视线开始聚集。
尤其他们几个站在咖啡店门口，每个路过的人都会有意无意看过来。
莫莫伸手扶额，低声道：“行了，别贫了，回去了！”
南煦：“好。”
彻底离开前，南煦特意朝孟辰递了个警告的眼神。
——
车上。
南煦一手紧紧扣着莫莫的手，一手搭在方向盘上。
莫莫：“南煦。”
南煦：“我爱你。”
莫莫莫名地眨眼，“怎么突然说这个。”
她抬起两人交握的手，“我是想让你松手，好好开车。”
南煦嘴角紧绷，“车是自动挡的，可以牵手。”
莫莫眉心微挑，“随你。”
过了大概一分钟，南煦又重复一遍，“宝宝，我爱你。”
莫莫怪异地斜眼看他，“今天怎么了？看到孟辰受刺激了？”
南煦握着她的力道加重，语气严肃，“我说我爱你，你应该回应我。”
“喜欢你，行了吧？”莫莫垂眸，从包里翻出刚才的卷宗。
之前在咖啡厅被孟辰打断，卷宗还没看完。
一只手拿着卷宗不方便，她瞥了眼南煦沉沉的面色，还是由着他握着自己的手，将卷宗摊开，放在腿上。
“宝宝……”南煦语气严肃，和平时撒娇的模样很不一样。
“怎么了？”莫莫翻着卷宗，又拿出一支笔。
“能不能说爱我？”
莫莫顿了顿，笔尖落在纸上，黑色墨水氤湿纸面。
车厢内陷入沉默。
南煦等了几秒，心慌了。
“算了，没事。”南煦极快打断她，“都一样的，不说也没事。”
莫莫盯着案卷上的黑色墨团，望向前方，一本正经，“我爱你。”
车子颤了一下。
南煦立马偏头望向莫莫，语气焦急，“宝宝没事吧？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案卷被甩到地上，她瞥了眼，轻声叹气，“都说了让你好好开车。”
“嗯嗯嗯……”南煦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莫莫捡起地上的案卷，重新翻开。
南煦握着她的力道越来越紧，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手心出了汗。
莫莫狐疑抬眸，“很热吗？”
她瞥了眼空调。
二十四度。
不高啊。
南煦连连摇头，“不热。”
莫莫偏头看他。
南煦像被抬进蒸笼一样，脸红，耳朵红，脖子红，连拉着她的手臂都红了。
南煦：“宝宝……那……那……养我会烦吗？”
莫莫眸子一滞，想到刚刚孟辰好几次说他软饭男。
她心底软了片刻，“不会。”
“那……那……”南煦结结巴巴的。
莫莫垂眸，继续看卷宗，随意道：“我工作后回来，什么都不用做，还能吃上想吃的各种好吃的，去哪儿都有人接送，有人拎包，挺好的。”
“我还挺喜欢这样的，你不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莫莫透过后视镜瞥了他一眼。
“怎么会！”南煦语气有些急，“我喜欢！很喜欢！”
莫莫微微挑眉，“要是想工作……”
“不想！”南煦快速打断她，又觉得这话不对。
他现在本来就在她手下工作，不想工作，不是让她辞退他吗？
不行！
“我不是那个意思！”南煦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做你的生活助理挺好的，我就喜欢这个工作。”
“嗯。”莫莫翻了页卷宗，没再说话。
车厢内流动着柔缓的淡淡的温馨，快溺死人了。
“宝宝……”南煦小心翼翼开口，“能不能养我一辈子啊？”
“可以。”莫莫合上卷宗，她看完了，将卷宗放进包里，又拿出电脑，“好好开车。”
“好！”南煦兴致昂扬地盯着前方。
烈日的阳光，照在大地，将车流的影子剪短。
——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