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红色的雷罚道道落下，连接天与地之间，放眼望去如同一幅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灭世之象。
无数雷光追随着最前方的一抹白色身影，充斥着浓郁的毁灭气息狂暴地袭卷所过之处，大地开裂，焦土燃起烈火，雷电之力蔓延不散，死死沿路追随着。
而穿梭其中的一片乌压压人群如同受到庇佑般，雷电避开他们，烈火在他们经过之后才更加灼热的高涨。
灵曦没有回头，每当她的灵力就要枯竭时，生命之树的种子都会及时爆发出大量的灵气。
就这么短短的几分钟。
她都记不起自己的灵力被那股无形的力量抽走多少，又被生命之树的种子临时爆发出的灵气救了多少回。
\&这一幕，和当年真像……\&
一样被逼到走投无路。
一样前方只有唯一看似生路，实则重重埋伏的死路！
\&你在看，对吧？\&灵曦保持着气息稳定，越是这种时候她越不能乱了分寸，她感觉到出了都城，身上的限制明显减轻了许多。
她试着和这个世界的意识联系，如果是平时肯定可以联系上，但这次不一样。
【前方无路。】
脑海中。
几个飘渺的字迹浮现，隐隐有几分脱力的迹象。
灵曦眉心微动，她呼吸明显乱了一拍险些被紧随而至的雷劫追上。
\&可我身后也无路。\&
她不以为意的扯了扯嘴角，随后说道：\&是你在为我抵挡天威？放弃吧，你撑不了多久，你诞生在天道法则之内受制于祂，同样的一道雷你的伤只会比我更重！\&
灵曦的身影闪入山林间。
还记得，前世她也是死在山林中的某个深山谷里，那地方经过一战之后已经被削平了，成了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原。
【天道蓄意选中此刻，你会死……】
这一次，灵曦等了许久才等来灵界意识到回复，以往都是直接声音出现在她脑海中的，现在改成写字了。
她和祂一样。
都快要被逼到绝路了。
灵曦忽然问道：\&你信我吗？\&
没有回复，也许又要等待很长的时间才会有反应。
灵曦继续说道：\&如果你信我，就别替我抵挡了，如果你死了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成无用功。\&
她没有脑子一热，眼里只有替墨无痕争取一线生机。
这回她打算来一次一石二鸟。
为了让他们的这个计划，变得更逼真，更不被天道法则怀疑！
\&你必须活着，直到最后的那一刻！\&
灵曦目光清冷，低声喝道：\&放手！\&
瞬间。
她感觉到身上笼罩着的一层东西融化了，看来就是这层东西阻隔了天威锁定她，转而伤害全落到灵界意识上了。
啧，难怪回复那么慢，行动迟缓了。
【活着。】
脑海中回荡起灵界意识虚弱的空灵声音。
灵曦咬牙，灵力运转加速，冲向前方的山谷一线天中。
如果她的记忆没有错。
如果命运愿意给她一次力挽狂澜的机会。
这个地方。
会成为一切画上句号的终点！
身后不远处——
\&呵，慌不择路，自寻死路。\&
身后一众人中，为首的男人神情倨傲冷笑了一声，他负手而立，另一只手抬起一挥。
顿时。
自两侧的山林中多出无数修仙者，且个个身上散发的修为最低也达到化神期九阶巅峰！
现在聚集在这里的只是一部分。
粗略估计也有近五万多人——全部，都是灵界中实力修为最顶尖的那批人！
\&蓝家和尹家拒绝加入，回复说是他们已经不具备十大家族的实力，中坚力量十不存九，共有五位族老，死了三个，十七位长老，只剩下两人。\&
\&他们自愿退出十大家族，带着剩下的那些人离开都城。\&
白家为首的老者满是嘲讽的说道：\&两个都是蠢货！灵界的边境怎么可能会轻易破了，就算破了，灵界也还有墨家这张底牌，让墨家去处理这件事不就行了！\&
\&呵呵呵，谁知道他们在打什么算盘呢，说不定是要捡现成的，等我们两败俱伤他们再好来个坐收渔翁之利！\&说话的男子是苏家的现任家主，他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眼底的狠色毕露。
等解决掉这边的麻烦。
回去就让这两家彻彻底底消失在世上！
哦对，还有那个炎家，但墨家大长老和燕臣大人已经去处理了，现在应该也是一片废墟了吧。
\&皇朝三位老祖马上就到。\&
\&诸位，让我们再次合力，清剿阻挠我们前进的障碍！\&
话语刚落下。
赫然，本就昏暗的天空又是一沉！
沧桑如古钟般的声音悠悠回荡响起，每一秒都令人感觉呼吸的空气都受到挤压，浑身上下失去控制一般，不能动弹。
三道身影从高空落下，在场所有人齐齐跪地，不敢直视老祖的双眼。
中间的老者淡淡的抬了抬眼皮，没有看见那道熟悉的人影，语气间杀机毕露。
\&墨韵，在何处？！\&
……
与此同时的都城。
已经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
炎家遍地都是倒地不起的尸体，堆叠起来都有相当恐怖的高度足有一堵人墙。
帝忱神情寡淡的擦拭过剑上的血渍，冰蓝色的剑身散发着如冰霜般冷冽的气息，一如他本人此时此刻，冷冽而危险。
一袭白衣却不染半点污秽，仿佛他只是从这个世界经过，与此格格不入。
\&该结束了。\&
蓝色剑影数道贯穿眼前的男人，血液滴答滴答落入黏稠血泊之中。
\&很遗憾，燕臣。\&
\&你无法再见到帝承宣，更等不到北凛皇朝来救你的人。\&
面目溃烂，双目无珠的燕臣只从喉咙间发出一节气音，最终却连一个字也无法说出，如同一摊烂肉被钉死在这。
四周落下几黑影。
玄羽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双手抱臂，目光环视四周：\&墨家有反贼是什么时候的事？大长老人呢？刚刚不是还在这里缩着，跑哪去了？！\&
就在他十米远的位置。
墨鸦抱着剑，对耳边叽叽喳喳的噪音无动于衷，在他的视线中唯有倒映着处于炎家门前，中心的那道白色身影。
真快。
真狠。
真他奶的绝！
炎家这边根本不需要人来援助，这家伙一个人就挺好使的，难怪炎家那些人都跑去救助云临学院了。
还有这个炎家大院子，是什么捕杀陷阱吗？大长老那样鬼精的人，居然也被创了个重伤，险些把命丢下！
可惜，还差一点，让那老狐狸溜了……
\&你要去哪？\&
见帝忱抬脚要往城外走，墨鸦忍不住开口。
身影一晃。
挡在他前方的路。
帝忱收敛了些许方才的气息，此时看去，依旧是那温润如玉般的人，哪有半分杀神的痕迹。
\&这里有你们，但她只有一人。\&
意思已经很明显。
城外的雷暴已经持续很久了，这片天也看得人胆颤心惊。
墨鸦道：\&少主嘱咐过，让你们顾好后方即可，剩下的交给她。\&
帝忱淡声道：\&让开。\&
墨鸦脸色微正：\&帝忱，你不是那些蠢货清楚我在说什么，我只遵少主之命，她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她没让你去，你就不能去！\&
其实真打起来。
墨鸦还挺头疼的。
帝忱这小子……藏的够深。
所以他到底怎么落入那个境地的？！
帝忱淡如雪般的眉宇间已经聚起一丝杀念，但他依旧没有动手，眼前的人，她在意，他便不会动分毫。
\&让、开。\&
帝忱的语气加重了几分：\&这是最后一次。\&
\&五千年前，我亲自赶往却屡遭阻碍，靠着最后一口气终于见到她，却不曾想那是与她当时的最后一面。\&
\&五千年后，我绝不容许同样的情况再出现一次！\&
墨鸦分明没有想要让步的。
可他震惊的发现，他的脚背叛了他，一点点的后退，完全不受他的控制——靠！这小子玩阴的！
\&她说要为我打下这片山河，此间再无除我治下的第二个国家。\&
\&我当真了，她便不能缺席。\&
这大概是帝忱对不熟悉的人唯一一次说这么多话，倒不是说他不善言辞表达，而是他总习惯自留七分余地，不喜将内心剖开，明明白白的放在人眼前任人打量。
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墨鸦暗恼的啧了声，打了下自己的左腿，想着另一只腿也背叛了他，于是又打了右边的腿一下。
墨主在上，少主在上。
他真的已经尽力了！
这不是他不拦人，而是这人他拦不了！
\&呦。\&
玄羽经过他面前，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叫声。
墨鸦顿时拳头硬了，冲了上去一个锁喉。
\&你呦个屁！刚刚和个死人一样，现在得瑟了！！\&
……
幽谷接连天地至纯至净的源泉，一池湖水中，却多出了一块可容一人大小的绿草地。
荆棘编织的靠椅孤独蒙尘地落在正中心的位置，一枚赤色光洁的珠子静静的躺在椅子上，隐隐有黑色的雾气环绕在周围。
灵曦脚步逐渐停下，仰头双目望着那正中心的圆，这里可以窥见外面的天空正在掀起怎样的风暴，但这些风却无法吹进这里，更无法撼动这里的花草与荆棘。
\&到头来，还是回到这里了。\&
灵曦眼中浮现一丝惆然。
其实她一直有一个秘密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包括墨无痕在内。
直觉告诉她，如果和墨无痕说这件事，可能会有不太好的事情发生。
当时她已经完全不信任这个人。
一段没来由的破碎记忆。
她无法辨别这些记忆为什么会出现在她脑海中。
那看起来不像是她，可那张面容与声音，甚至记忆中许多习惯都和她一模一样，这种相似度已经到了连她喜欢吃什么，讨厌吃什么都是一致。
在破碎的记忆中。
只存在两个人——
一个是她。
另一个人是面容模糊，身形上比她高大许多的男人。
她在男人很小的时候就收留了他，教会他许多东西。
他的学习能力也强得可怕，上一秒刚刚教的，留给他几分钟琢磨的时间他就能融会贯通，如果再多一些时间，还能举一反三。
他喊她师尊。
但碎片记忆中的她实在没有为人师长的样子，每天都在琢磨怎么戏弄小小年纪就不拘言笑的男孩，就想看他表情能不能更丰富一点。
哪怕是惹人恼怒了，她也能自娱自乐开心很久，大笑着关上门开溜。
灵曦敢断言。
如果这些是真的，那么这段时光一定是记忆主人最珍视的记忆。
可惜记忆碎片的末尾称不上美好落幕——她死了。
这辈子都和火海过不去了。
她死在火海中，似乎因为她失去了什么，想要以命交易换回来，但这只是旁观记忆的灵曦下意识的感觉。
灵曦从不觉得感同身受。
她更像是睡得正香时，突然被人一脚踹进梦境里，明明困得要死，还逼她睁大眼睛去看别人的枯燥日常。
作为一名十二岁的孩子，她那时最大的愿望只想好好睡觉，为什么要搞得她犯了天怒一样，折磨了她长达一整个月。
这种在生死线来回闪烁的感觉，哪怕重生一回，灵曦回想起来还是脸色发青，一点都不想再提起。
【底牌】
灵曦握着赤色的珠子，黑色的雾气令她升起莫名的紧张，就好像手中捧着的是一颗随时爆炸的炸药。
这是记忆碎片的最后，其中的\&她\&站在火海中亲口说的话，仿佛一场跨时间洪流的对话——
\&你会经历一场孤注一掷，命运会指引你找到那个地方，而你握着它，只有一次机会。\&
\&并没有什么天赐的神力，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沉重的代价！\&
她说着沉重与代价，眉眼间却充满笑意：\&但你会感激这个代价的出现，因为你别无选择。\&
\&向死而生，方得永恒……\&
以上。
就是前世折磨她一个月之后，最后的声音。
灵曦感知到逼近的气息，那些人就要找到这里了。
也不知道这地方是怎么做到的，阻挡这么久，直到现在才被找到。
\&为什么会有熟悉的感觉。\&灵曦捏着珠子，不论是珠子还是黑雾给她的感觉都很熟悉。
下意识的。
灵曦召唤出魂剑落雪。
\&……\&
\&原来，是这样啊……\&
空寂的洞穴中。
回荡起一丝轻微的叹息。
伴随着头顶骤然加剧的轰隆声，似乎不满刚才被灵曦戏弄久久找不到人，雷霆聚集，一道紫红色雷轰笔直劈下！！
冲入洞穴中的众人硬是刹住脚，一个个瞠目结舌的看着被雷光完全吞没的身影。
\&这就是神罚劫……天道法则下最强的惩罚，沾之魂飞魄散？！\&
\&她整个人都被吞了，肯定死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吧！\&
忽然。
为首的三位老祖脸色猛的一变：\&不对！\&
\&轰隆——！！！\&
大量的雷霆密密麻麻仿佛不要钱般拼命的往下砸，竟然已有失控的痕迹。
整个洞穴都被照得明亮刺眼。
忽然雷光外泄。
\&啊啊啊啊！！\&惨叫声猝不及防的在人群中传出。
修为低的竟然当场被击中化作一片血雾！
\&退后！！\&
众人连忙后退。
只有最前方的三老祖无动于衷，表情已经完全呆滞了。
帝应迟作为三兄弟中的老大，反应也是最大的：\&这不是……她……她疯了吗！她到底怎么做到的，不可能！！！\&
\&她在主动引雷劫？！\&排行老二的帝应照随之反应过来。
\&这不是普通的雷霆，天道的重罚怎么可能被人影响，这是天罚人，不是人罚天！\&老三帝应黎皱起的眉头都能夹死好几只苍蝇。
眼看着雷光越来越狂躁混乱。
帝应吃眼底划过一丝狠戾，喝道：\&不能再等下去，这墨韵实在邪门，天道似乎不会伤及我们刚才一定是因为墨韵的缘故失控了，现在上去杀了她就翻不了多大的浪花！\&
不论是什么秘法，都会有脆弱的时期。
被雷光笼罩的人影一动不动，无法动弹，这就是机会！
\&大哥说得不错，不管她用了什么法子，现在就是最佳时机！\&
另外两人对视一眼。
三人当机立断。
动手！
\&所有人听令，杀了墨韵，即为此次最大的功臣皇朝必有大赏！！\&
雷光。
血光。
寒光。
刺入血肉，骨裂折断，眼前被一片血色蒙蔽。
'一定是死了吧。'
'那个该死的记忆碎片肯定骗人的。'
被神罚降下的雷劫贯穿身体，让丝丝缕缕轻易就能了结她这条小命的天威力量游走在脉络命门间，身体内仿佛被不断被充气胀大，疼得她冷汗直冒，最后肌肤渗出血，混合的汗浸透全身。
身体的疼痛，还有神魂被撕裂的剧痛，她甚至不清楚自己现在还算不算活人，是不是裂成好几块了。
和这相比，刀剑砍在身上的痛简直微不足道，她都没有感觉。
如果她死了。
是不是另一个就不用死了？
只要把她的神魂尸体拿去献祭了就行，生命之树的种子一定会落地成巨树，帝忱也会是一个很好的君主。
似乎没她，也能正常进行下去。
就是……
可惜了……
黑发寸寸染作雪白，发尾却被血液渐染，落下斑驳的红色晕染开来。
无神无光的眼眸也被赤红色彩吞没，一点红光散发着几分黑雾。
她还站在那。
浑身的气场却瞬间落入鬼气森然，全无半分活人的生气！
紫红色的雷劫威力逐渐变小，就像是被人硬生生抽干了一样，整整长达十分钟持续不间断，哪怕是天道降下的也撑不住这样的消耗。
\&她、她根本就不是人！\&
\&这都不死！不管多大的伤口都能瞬间恢复正常，这根本就不是人类会有的程度！\&
\&墨韵果然是死了，这就是她的冤魂作祟，她是鬼怪我们对她的伤害根本就没有用！！！\&
十分钟。
不间断。
一看对方安然无恙。
再看自己人累得驴喘气！
\&为什么杀不死……\&三老祖已经心底骇然一片，他们本想一击毙命，却被一股力量强势的挡了回去。
再一击对准她的脑袋，却和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根本没用！
风雷，平息了——
所有的一切，仿佛被按下的暂停。
保持着站立一动不动的少女，僵硬生疏的活动着脖子，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骨头相撞声。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冷气，后退好几步。
\&好久……\&
灵曦嘴角扬着诡异而不正常的弧度，血液溅到她的脸颊上，却让她此时看起来无比的惊悚。
她脸上扬着笑，如血般红得令人发慌的眸子微微一动，精准的落在前方数万多人上。
\&好久……不见！\&
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手，朝前猛的一压。
聚集在山洞中密密麻麻的人群，就如同待宰的牛羊，连一声惨叫哀嚎都没有，噗呲一下全部化作一滩血。
白色的灵光朝她飞去，融入她的眉心。
灵曦的眼中泛起兴奋，如同嗅到血腥味便会疯狂的嗜血魔头：\&神魂，还要——！\&
她一步踏出。
便有十几人爆裂变成一滩血水，白光无法挣脱的飞向她。
\&这是魂修的吞噬！墨韵是魂修！！\&有人歇斯底里的怒吼道。
然后下一秒。
他就再也喊不出来了。
吞噬。
不同魔修的吞噬是对杀戮的渴望，将对方的修为完全据为己有，来者不拒。
魂修的吞噬就比较\&挑剔\&，他们只喜欢吞噬神魂，对被吞噬的人修为高低完全不在乎，吞噬之前就会将这团神魂之中的杂质全部剔除，转化为纯能量的形式增强自身的神魂。
灵曦绝色的容颜上泛着孩童般天真烂漫，眼底遮掩不住的贪婪，盯着眼前聚集成堆的\&食物\&。
\&她不是墨韵，这应该是她的……\&
帝应迟脸色极度难看，他竟然无法感知到对方的修为，明明之前还能知道的。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墨韵已经超过他们太多！实力上完全碾压在场所有人！
\&是心魔！\&
帝应照声音在颤抖，这一幕已经颠覆他的认知了：\&这是她的心魔！这气息错不了，我当年险些一步被心魔吞噬就是这气息！\&
\&可是不应该啊，心魔的修为不可能高于本体，最多是某些能力被强化了。\&
\&该死的，我们都被她骗了！她根本就不是大乘期八阶！这她奶奶的就不是大乘期！！\&
在场三名大乘期九阶巅峰，就差一丝距离，便可突破飞升至仙界，再经过漫长的修炼才可突破神界。
可三人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力，和退缩。
\&看她心魔的状态，应该心智不全，孩童心智？\&帝应迟更想骂娘了，谁家孩童生成的心魔强得这么变态。
就在他还在思考怎么应付，或者干脆牺牲所有人，换他逃命。
一张染着血迹的脸嘴角挂着面具般的笑容，猛的贴近他。
帝应迟整个人都愣住了：\&你……\&
灵曦：\&好脏，好臭。\&
说着，调转方向就走了。
帝应迟脸色黑如锅底，甚至来不及喜悦自己逃过一劫。
\&不过。\&
她幽幽的转过头，眼中跳动着红光：\&可以用来挡劫……\&
\&什么挡劫？！\&
帝应迟错愕。
但疑惑，注定是没有答案。
一步两步三步——
任凭耳畔人们的尖叫哀求，她十分享受浸泡在哀嚎之中的感觉，听见反抗的人骨头被扭曲成粉末，痛苦的呼喊支离破碎，脸上的喜悦越浓笑容越真切。
修罗道，本就为杀戮而生！
天空的雷劫再次聚集了起来。
这一击似乎凝聚了全部的天威与神罚劫的力量，那深紫红的雷霆下乌云也被破碎，密密麻麻全是雷电交错，犹如一张天罗地网。
灵曦仰起头，白皙的脖颈是致命的要害，就这么毫无防备的暴露在空气中。
\&杀啊啊啊！！！\&
伺机而动的修仙者们红着眼冲出去。
可还没有靠近灵曦，就全部成了她的养分。
灵曦的神色有些焦躁，心魔最惧怕雷劫，可以说雷劫之下没有什么心魔可以抗住。
\&我喜欢这个身体，我想要这个身体，我比本体强，我比她厉害得多，我完全可以代替她的位置。\&她的咧开嘴笑了，眨着眼睛呢喃着，继续遵循本能收割着神魂。
\&我会杀死她——！\&
轰隆！！
天空同时响起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