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棣随口应道:“不着急,入口又不会跑。我看你也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再说吧,把粥厂给我管好来再说。若是银子不凑手就管爷我要,不要再做那等事情了。”
“我早就收手了,不过还是得谢谢您。我是真没想到你会说认识我,以为你不管我呢!”
刘梦棣苦笑一声说道:“你以为蒋宗宪对爷我唯唯诺诺的,他就对我一点想法都没有?”
“什么?”
“那间酒楼有问题,你又去讹过,不盯你盯谁?想必他想做掉你之时查到你在粥厂里帮爷我的忙,他这才看在我的面子上留你一条性命的。我不认下你,怕是我也得被他盯上!他心眼可多了!”
“原来是这样!”
“你且做好你的活吧,反正只要他觉得你无害,与那些事情没有关系,他是不会再与你为难的,毕竟这里面还有我的面子呢!”
“哦!”
二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兵马司的大门处。
刘梦棣正想要再说几句,却没想到从一边突然闯出一个丫鬟来。
那丫鬟眼疾手快,没等刘梦棣反应就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臂。
跟随在身的珠皮休也被丫鬟的举动吓了一跳!
那丫鬟不是沈琳琅身边的晴儿又能是谁!
那天在粥厂里晴儿还与皮休斗过嘴,皮休自然是认得她,所以并没有马上上前。
晴儿拉住刘梦棣叫道:“你可来得真是及时,快与我走!救场要紧!”
刘梦棣愣了一下,问道:“晴儿姑娘如何在这里?”
“别问这么多了,快跟我去救场!”
“不是!救什么场呀?”
“我家小姐被一个公子哥给缠上了!”
“阿?”刘梦棣愣了了下问道:“谁敢去缠沈礼部的千金?”
“不是,你不明白,就是、就是……”
刘梦棣笑道:“晴儿姑娘得与小生说明白了,小生才好出个对策不是么?”
“用不着你出对策,你去了就是了!去了即是对策!”
“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呀,老爷又安排了些公子哥与小姐见面,小姐心中恼怒,弄得都有些收不了场了!”
刘梦棣不可置信地说:“沈家小姐落落有礼,她不会闹将出事的!”
“就是因为闹了事这才找你去救场的呀!这也不怪小姐,是之前我家小姐用你的字让老爷不要再给她安排与什么公子哥见面!”
刘梦棣疑问道:“什么字?”
“就是你之前写的那个天龙八部四个字呀!”
晴儿将之前沈琳琅与沈同和之间的赌约之事说了出来。
刘梦棣笑道:“如此说来沈礼部他失了信,又让小姐去见长安城中的青年才俊了?但也不至于大闹吧?难不成……她又让哪两位公子哥赌斗了?”
“这回可不是赌了,是真打起来了,要不然我也不至于来兵马司一趟!”
“什么?”
“还能是什么,两个公子哥为了我家小姐打起来了,然后就被带到了兵马司里来。小姐虽然有意让他们相争,但也不愿意他们真仇恨上对方,所以才叫我来看看的。”
刘梦棣问道:“小姐在哪?”
“还能在哪,还是在东市的银勾院!那里有个水榭,之前齐国人与户部何侍郎即在那里下棋。”
刘梦棣想了想说道:“这事透着怪异呀!”
“穷书生你又乱想些什么?”
刘梦棣言道:“沈礼部向来最重信义,他不至于会食言,想来……想来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让他不得不这么做了……沈礼部在黑白银勾院吗?”
“怎么可能在,都是些年轻后生,我家老爷若是在,他们如何能聊得开?”
“与小姐在一起的都是什么人?”
刘梦棣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想知道那些人里面有没有熟人。
若是有一个认识他的人在里面,他的身份怕就得暴露。
晴儿拉着刘梦棣的手说道:“别问那么多了,跟我走就是了!”
…………………………
刘梦棣让皮休先回粥厂,自己与晴儿一起从兵马司出来。
黑白银勾院即在东市之旁,且那兵马司也在边上,二人走了没多久便来到了黑白银勾院。
谁让东市是长安城最为繁华的地方呢。
刘梦棣人刚到那银勾院的门口,便见得那沈琳琅的轿子停在那里。
他提着破衫正要到那银勾院里,晴儿却是将刘梦棣给一把抓住了。
“你且等等。”
刘梦棣一愣神的功夫,那晴儿已经走到了轿子边上。
“小姐、小姐,我给你想到辙了!”
“什么?”沈琳琅坐在轿子里应了一声。
“你看我把谁给带来了?”
沈琳琅狐疑着将轿帘打开了一条小缝。
她从缝里往外一看,见得是刘梦棣那脸一下子就通红了起来。
沈琳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如何将他给带来了?”
“这不是为了解你之困么?倒如何说起我来了,你不是常说他才学无双,不管是琴棋书画皆在众才子之上,定能将那些才子比下去,如今……”
晴儿话还没说完,那沈琳琅羞红着脸便说道:“你小声些,他听到了!”
晴儿往后看了一眼,刘梦棣果然是走了上来。
刘梦棣皱着眉头说道:“小姐如何在外面?不是说……”
沈琳琅只得挑开轿帘走出轿子压了压福,这才说道:“是受不住刚刚那一场乱,这才出来透口气的,却不想公子能来此……”
“也是巧遇了。”
刘梦棣随口说了一句之后又言道:“小生有件事情不解,还请小姐解惑。”
“公子世之奇才,哪里有什么不解的。”
刘梦棣问道:“小姐即是出来了,为何不就此离去?”
“离开不得,若是现在就走怕是、怕是家父又得恼我。他最近脾气可不太好,所以我只得等时辰到了才能离开。”
刘梦棣笑道:“小姐是以刚才纷争为由出来透气的?但今日之局定是以小姐为主宾,您若是不出面,他们许是会出来寻你的。”
“不会,他中有个人正在边上看着我呢,要不然我如何会躲进轿子里来。”
沈琳琅这话说得极为幽怨。
“在这里呆着也不是办法,不如大胆一些进去吧。”
沈琳琅想了想说道:“公子即是来了,那我……”
晴儿说道:“没事没事,让这穷书生将他们都比下去,他们以后也就无脸再来参什么诗会了。”
刘梦棣连忙说道:“若是经史书集,我倒还算是个能手,诗嘛……呵呵,我还真不怎么会呀。”
沈琳琅压福说道:“公子谦虚了。”
沈琳琅话一说完,在外面“盯稍”一名“书生”便走了过来。
他看了刘梦棣一眼,对沈琳琅说道:“小姐,几位公子还在里面等您呢,您看……”
“你且先进去,我与这位先生说几句话便来,许是能养出什么诗兴出来也说不定。”
“小姐快些,里面那几位公子可都不是一般家世,您虽是沈礼部家属,怕也不好失礼于人前。”
沈琳琅听到有人拿沈练压自己,那气便被拱了起来。
她说:“还请不要纠缠,我自会去的,想来拿人犯也不至于如此吧?”
“这……”
沈琳琅这话有些重,让那人有些无措。
他只得拱手道:“那我便在里面等小姐了。”
那书生说完看了刘梦棣一眼便向黑白银勾院里走去。
刘梦棣轻笑一声说道:“小姐,我们进去吧。”
“不急,就在这里……”
沈琳琅不太想进去,就想在外面躲清闲,而且还能与刘梦棣说点私人的话。
刘梦棣笑道:“其实是小生有些私话想与小姐说,在此处说话并不方便。”
沈琳琅脸色一红,压了压福表示同意。
而后二人才一道向着里面走去。
晴儿自以为给沈琳琅解决一个大问题,也是高高兴兴地跟了上来。
他们走了十来步甩开了轿夫之后,刘梦棣这才问道:“沈礼部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沈琳琅反问道:“公子如何这般言语?”
“刚刚听晴儿姑娘说起小姐与沈礼部打赌之事,又听到小姐刚刚话中之语气,只觉得沈礼部不至于会失信于家人,想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使得他不得不这么做吧?”
沈琳琅言道:“那现世阎魔至今还未大婚,有人向皇上表奏,为其选一王妃,宗人府那里已经安排朝中各大臣家中女眷之名单向上呈送了。”
刘梦棣笑道:“那是子虚乌有之事,六爷他并无大婚打算。且洛王新丧,想来近日不会议什么婚庆之事,定不是此事。”
“听说是蒋侍郎表奏的。”
“呵呵,并无表奏,只是与皇上言话了一句而已。且也不是长安城中的女子,而是征西将军的女儿,与长安城并无瓜葛,这点请小姐放心。但按规矩,还是得排个名单出来甄选,无非就是走个过场而已。就算是定下来了,这皇子王爷大婚,没个一两年也是完不成的。且征西将军府咱途遥遥,就那往来的礼单、约函就得花上两年不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