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男女主要来了。】
009忠实充当着闹钟,轻声细语喊醒小憩之中的南浔。
层层叠叠的纱帘之中,美人侧卧在床上,身姿窈窕,惹人遐思。
她睁眼,没有惊动门外守着的青衣仆人,而是慢悠悠打了个哈欠。
【睡爽了。】
既然醒了,那就瞧瞧剧情梗概吧。
每本武侠小说中都有一个第一美人。
她是不是最美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一定是江湖中的一个传说。人人都听说过她,人人都想见到她。
原主柳浔就是这个第一美人。
【和我一样叫浔欸,真巧。】
南浔扯过薄被垫在脸下面,继续瞧。
简单概括就是:第一美人的中毒只是序幕的拉开,此毒无解,她注定死亡。身为圣教圣女的女主辛妱从一开始就打算代替她的身份,最后和男主江远珩成亲。
而这一切的背后又有其他的恩怨情仇。
但可以确定的是,柳浔空有第一美人的名头,却只是被养在深闺中,最后死去被代替都无人知晓。
又是一个炮灰背景板。
和男主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实际上恪守礼仪,没见过多少面,尽管如此也已经是他最“亲密”的女性。
江远珩身为男主,别的不说,容貌天赋必定都是顶尖,对于一个常年被养在深闺的少女来说,他对她的特殊照拂足够让她全副心神都系于他。
可惜这点小小的情谊,也在剧情开始的时候被移情蛊给消弭了。
少女觉得江远珩已有爱慕之人,愁绪难言、郁结于心,终究还是香消玉殒。
名头传扬得全江湖都知道的第一美人,实际一生都被困在小小的一方天地之中。
【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
这就是她放弃身份前给出的只言片语。
“既然这个身份由我接替,其他人就别想拿走。”
南浔掀开纱帘,随意抓了件薄藤色的小衫套在身上。
“小姐,你醒了!”
“您的身体不能过多走动。”
丫鬟们想来扶她,但都被她拒绝。
“我去院子里走走而已。”
推门出来,廊檐满是紫藤,和树叶的绿意交错,落在地上的紫色花瓣仿佛在发光,梦幻无比。
雕花的红木门精致古朴,外墙上也攀满了紫藤花。
大门吱呀一声开启,一开始还有脚步声交谈声,最后安静到只剩下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一行人有老有少,一推门先看到的不是漫天的紫藤,而是靠在廊柱边的美人。
恍若神妃仙子,再看还以为她是紫藤花化成,站在花瓣之中,肌肤胜雪。
面无表情瞥过来一眼,也让人像是瞬间陷进了幻梦之中,难以醒来。
真不愧是……传说中的第一美人。
江远珩旁边的辛妱看到她的脸,眼中的势在必得一闪而过。
他们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她的眼神迅速失焦,无力沿着廊柱滑下去。
叮铃。
辛游陵掠出残影,在她倒下前把花朵一样娇弱的美人揽在怀里。
她好烫,和冰凉的蛊虫一点也不一样。
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美貌于他如同红颜枯骨般无用,他自己就有无与伦比的面容,重要的是……感觉。
辛游陵低头,仿佛想透过这美人面看透她的所有。
她很特别,他一见面就知道。
青衣女侍从他手中接过她,他的怀里又重新变得冰冷起来,怪怪的。
安静被打破,一行人火急火燎进了内院。
辛游陵抱臂倚靠在门外,莹润的唇不笑也像是在笑,吸引了各种丫鬟和女侍的目光。
“刚刚接触,我没察觉有蛊的痕迹,还有其他识别蛊的方式,我得需要时间准备一些材料。”
他眼神短暂和化名为柳妱的辛妱接触,眸色更深。
“对了,听说你们忌讳很多,我们苗疆可没那么多规矩,这期间我难以避免和她接触哦,该不会碰都不能碰她……”
“性命要紧。”
江远珩摇头,“江湖儿女,没有那么多严格的男女大防。”
“神医,这毒能解吗?”
“惭愧,老夫行医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古怪的脉象,能否说说这毒的症状?”
青栀焦急回答:“小姐嗜睡,多疑多思,还经常咳血,偶尔会仿佛被千万根针刺,痛苦不堪,还有每日都会发热,症状也很特殊。”
“唉……容我多观察观察。但是注意不要再让柳小姐情绪起伏过大,如果再没解毒,恐怕只能活……”
他比了数字。
一个月?!
在场的人神色各异,青栀险些晕过去,江远珩冷淡得无法分辨情绪,辛妱垂下眼遮住眸中算计,辛游陵的唇角无意识拉平了些。
沈神医叹息,交给药童几张药方,“先吃些安神养身的药。”
“劳烦沈老先生了,那柳妱姑娘也先去休息吧,阿浔这里也不需要我们了。”
江远珩称呼着阿浔,却一点亲昵语气都没有。
眼看着他们就要这么离开,青栀简直不敢相信。
“庄主!”
“怎么了?”
“自从小姐中毒,您、您以往找来医者之后,都会隔着幕帘和我们家小姐说几句话的。”
“是这样吗?抱歉,我不太记得了,但我不是医者,说话对毒没用。”
江远珩态度冷漠,一张脸如同山巅之雪,美极却也冻人。
辛妱在一旁看得好笑,用了移情蛊的她也不过是得到江远珩一点包容,连靠近都做不到,甚至还被弟弟嘲笑。
想到就烦,因此她也期待看到这个第一美人被冷待的场景。
移情蛊会让中蛊的人逐渐遗忘掉那个人的事,这也是为什么她要说自己姓柳,也是为了方便移情。
想必现在,他早已遗忘和柳浔本就不多的相处片段。
“怎么……怎么会不记得呢?”青栀还是不让他走。
辛妱开口解释:“之前江哥哥偶然中毒,幸亏得辛公子解毒,所以不可避免,遗忘了一些事。”
眼看江远珩又要离去,另一个丫鬟焦急地开门出来。
“庄主,小姐有话和你说,单独说,她还说……如果你不来,她就自缢。”
“胡闹。”
江远珩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