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强这家伙,虽然一时脑袋发热听了那些光棍们的话,把太守给杀了,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马勇回来。他那脑袋瓜里就开始瞎琢磨起来啦:“这家伙跑哪儿去了呢?难道是杀了太守后心里害怕,脚底抹油溜了?或者是不小心摔了个大马趴,掉进井里去了?这可咋整呢?” 他这么胡思乱想,心里那叫一个七上八下,不踏实得就跟坐过山车似的。他特别担心官兵会突然杀过来抓人,毕竟这事儿闹得可不小呢,就跟那炸了锅似的。没办法,只好叫家人赶紧准备酒席,在招贤馆和大家一起喝酒,试图压压惊。那些光棍们看到马强无精打采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为这事儿发愁呢,于是纷纷说起那些光棍混江湖的豪言壮语来。有的说:“哎呀呀,活着有啥可高兴的,死了又有啥可怕的。就跟那中医说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咱可不能怕。” 有的说:“敢做敢当那才是英雄好汉呢。咱可不能怂。” 还有的说:“脑袋掉了不就碗大一个疤嘛。怕啥呀!” 又有人说:“不吃苦中苦,哪能成为人上人呢。要是受了刑还能咬牙不招,那才叫真正的人上人。咱得硬气。” 这些话把马强说得就像个漏了气的干尿泡似的,一会儿鼓起来一会儿瘪下去的,连句话都接不上来。
正说着呢,就看见一个恶奴火急火燎地跑过来。马强吓得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咋啦?官兵来了?你可别吓我呀!我这小心脏可受不了。” 恶奴说:“不是。南庄的头儿来交粮了。” 马强眼睛一瞪,像要吃人似的:“收了不就完了嘛,这有啥好大惊小怪的。你这是要吓死我呀!赶紧滚一边去。” 然后又接着喝酒。今天这事儿可真多,他们正说着交情论着过节呢,突然马强一抬头,看见一个恶奴在那边站着,嘴巴一动一动的,好像有话要说。
马强就问:“你不用说,是不是官兵到了?你要是敢说是官兵来了,我饶不了你。” 那家人说:“不是,小的刚从东庄取了银子回来。” 马强不耐烦地说:“哎呀,烦死了!把银子交到账房去不就得了。你这挤眉弄眼的干啥呢?你这是要闹哪样啊?” 这一天啊,像这样的事儿可多了。
马强担惊受怕了一整天,到了晚上,见一点动静都没有,心里稍微放松了一点。他对大家说:“今天白等了一天,也没见个人来。那个老仆人不会也死了吧?要是他也死了,那就省心了。” 那些光棍们赶紧说:“员外说得对。一个老头子能有多大本事啊,又是吓又是累的,肯定死了。员外您就放心吧。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去见阎王爷了呢。” 这些人光知道奉承马强,也不想想,朝廷无缘无故丢了一个太守,怎么可能不闻不问呢。这里面只有两个人明白是怎么回事,一个是黑妖狐智化,他心里清楚得很,但就是不说话,像个闷葫芦似的。另一个是小诸葛沈仲元,他觉得事情不对,就说自己肚子不舒服,跟那闹肚子似的,躲到一边去了。剩下的那些糊涂蛋们,就知道胡吃海喝,也不讲道理,顺着马强的话往上爬,一个劲儿地抱大腿。把马强说得高兴了,那点愁闷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端起大杯子,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跟打雷似的。一杯又一杯地喝,喝得晕晕乎乎的,就起身往后边走去。见到郭氏,他有点不好意思,没话找话,没笑硬笑,把郭氏弄得很尴尬。郭氏没办法,只好也说些安慰的话。还让他给叔父马朝贤写信,让他暗地里照应一下。
马强这下更高兴了,喝着茶聊起天来,就跟那没事人似的。
过了一会儿,二更天了。马强把大衫脱了,郭氏也把簪环摘了,裙子也脱了。他们俩刚要进帐子睡觉,突然软帘 “呼” 的一声响,进来一个人。只见这个人眼睛闪闪发光,宝刀寒光闪闪,那气势就跟战神下凡似的。马强一看,吓得腿都软了,赶紧跪下求饶:“爷爷饶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可别杀我呀!” 北侠说:“不许大声说话。不然有你好看。” 马强就不敢吭声了,跟个哑巴似的。北侠把帐子上的丝绦割下来,把他们夫妇俩捆了起来,用衣襟堵住他们的嘴。然后转身出了卧室,来到花园。他双手 “啪”“啪”“啪” 地拍了几下,王恺、张雄带着捕快们都出来了。
这些人之前在瘟神庙集合,见到了北侠。北侠带着王恺、张雄认了花园的后门,让他们一更之后都在花园里藏起来,听到拍掌的声音就出来。这些人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地跟着北侠来到卧室。北侠吩咐道:“你们好好看着这两个凶犯。等我把那些贼人赶走了,咱们再走。可别出啥差错,不然有你们好看。”
正说着呢,就听到前面一片人声鼎沸。原来有个丫环从窗下经过,听到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就把窗纸撕破看了一眼。这一看可不得了,只见马强和郭氏都被捆在地上。丫环吓得魂都飞了,跟那丢了魂似的,赶紧跑去告诉其他丫环。然后让主管姚成去招贤馆请那些贼人。神手大圣邓车、病太岁张华听到消息,带着那些光棍们,拿着兵刃,打着灯笼,跟那出征的队伍似的,跟着姚成往后面赶来。
这时候北侠在仪门那里拿着宝刀,等着把贼人赶走。那些人一看到北侠,谁也不敢往前走。这个说:“哇,这家伙块头可真大。就跟那铁塔似的,咱可惹不起。” 那个说:“看那刀多亮啊,肯定特别锋利。说不定一刀就能把咱给劈了。” 这个喊:“兄弟,我一个人可不是他的对手,你快来帮帮我。咱可不能硬扛,得智取。” 那个叫:“大哥,你在前面假装打一下,我绕到后面给他来个突然袭击。就跟那武林高手出招似的,出其不意。” 邓车说:“你们别瞎折腾,看我的。我来会会他。” 说着,他伸手从弹囊里掏出弹子,上好弦,拉开铁靶弓。北侠早就看见了,把刀侧过来。一个弹子飞过来,北侠用刀往回一磕,只听 “当啷” 一声,那边的贼人里有一个人 “啊呀” 一声叫起来:“打到我了。你这准头也太差了吧。” 邓车接着往北侠这边打弹子。这次可不是在邓家堡的时候了,那时候是在黑暗中,现在可是有灯光,北侠看得特别清楚。他左一刀右一刀地磕着弹子,就像打陀螺一样,那动作潇洒得很。有的弹子打到那些贼人身上,有的被磕飞了。
病太岁张华觉得北侠一个人好欺负,他悄悄地从旁边走过去,“飕” 的一声就是一刀。北侠早就防备着他呢,看到刀过来了,用刀往对面一削,“噌” 的一声,张华的刀就飞出去半截。巧的是,这半截刀落在一个贼人头上,这个贼人外号叫铁头浑子徐勇。这一下可把他脑袋戳了一个窟窿。徐勇疼得哇哇直叫:“哎呀呀,我这脑袋咋这么倒霉呀。”
那些贼人一看,乱成一团,嚷道:“不得了啦!这家伙会放飞刀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可受不了了。咱不是他的对手,赶紧跑吧,别被他给杀了。就跟那兔子见了老鹰似的,赶紧跑。” 七嘴八舌地乱嚷,谁也不敢上前。“哄” 的一声,都跑回招贤馆,把门、窗户都关得紧紧的,连大气都不敢出。想咳嗽都用袖子捂着嘴,憋着不敢出声。也不敢点灯,都在黑影里坐着,就跟那缩头乌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