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路赫阳的爸爸从前和她爸爸在一个医院上班,所以他们小时候算是在一个院里长大的,幼年时,他们感情真的很好很好。
但她也没有同意,太荒谬了,且又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在她心里,她这辈子只想做霍砚清的妻子。
别的任何都不行,假装的也不行。
可偏偏路阿姨那时候生病了,她一听到有人要把自己最爱的儿子介绍给带有日本血统的女孩,她当即就气炸了,也跟着求她帮一下这个忙。
并且说只此一次。
路阿姨从她有记忆就对她很好,来波士顿几年里,她更是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来养不说,更从未向她提过任何一个要求,她没办法拒绝,就答应了下来。
事情算是很顺利,她也自然而然地就以为结束了没事了。
毕竟当时那个董事见到她以后,说真没想到路赫阳说的竟然都是真的,说虽然遗憾,但也没办法,只好再把别的男人介绍给他女儿。
那之后路赫阳因为工作上的一些调动就再也没有回过纽约。
她因为路赫阳搬回来决定要搬出去住,毕竟他们才是一家人,而且家里不管怎样多了一个男人,都不太方便。
她开始频繁出去看房子,波士顿好地段的房子哪怕是租也不便宜,就别提她还要安全性一定要高的。
不过有S先生那一个亿,她倒也没有太焦虑。
她是瞒着路叔叔和路阿姨的,可他们还是知道了。
善良的夫妻俩那天很是伤心,就连路赫阳也说,如果是因为他搬回来了她就要走,那他会再搬回纽约。
她哪里好意思。
就又住了下来。
但好在她的作息和路赫阳不太一样,基本在一个家里也不常见面,也并没有太尴尬。
路叔叔就更不用说了,他虽然在波士顿待了那么多年,骨子里还是很传统,于他而言,她童映心就是他的女儿,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就只能是兄妹,绝不可以发展成别的关系。
当然,她也这样想。
路赫阳也在她面前说过,说让她放心,以后他不会再做出让她帮忙假扮他妻子的事。
她是相信的,小时候的情谊摆在那里不谈,路赫阳也从未对她说过什么,而且路赫阳他知道霍砚清,也就如他之前自己说的,他只醉心医学事业,婚姻恋爱这些于他,都是些很无聊的事,他没兴趣。
是有个自称怀了路赫阳孩子的女人突然找到她当时的实习医院,哭着说让她把路赫阳还给她,成全他们一家三口,童映心才知道,那近两年的时间里,路赫阳竟然一直对外宣称她是他的妻子。
她当时简直要气疯了,怎么能这样骗她呢?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路赫阳他竟然就连那两年参加医学研讨会他都是那么跟人说的。
那段时间她本来就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特别地想念霍砚清,又开始经常睡不好,一气之下,她就病倒了。
怎么可以这么不尊重她。
婚姻这样的事,是可以随便就拿出去说的吗?
路叔叔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只喜欢工作完全不在意儿女情长的儿子,居然在外面撒下这样的弥天大谎。
他气的甚至对路赫阳动了手。
后来路阿姨去医院看她,她问她,心心,你是不是还忘不了你那个男朋友?
这些年,每次她心情不好时,路阿姨总是会问她,是不是还想着霍砚清。
她无法对路阿姨撒谎,就说是。
路阿姨就劝她让她回国,说她现在已经毕业了,哪里都一样是工作,如果一直忘不了,不如回去看看。
路阿姨还说,看一面,总比老这样折磨自己好。
再者,不回去看一看,怎么会知道人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可她心里羞愧,当初那么自私说走就走,现在回去,算什么呢?
而且时过境迁,说不定霍砚清早就结婚了。
直到有一天她偶然地在一个社交平台的账号上看到了程思宁……
嗡。
手机这时突然收到一条短信。
是路赫阳。
【映心,接电话好吗?我有事想要跟你说。】
童映心没回他。
她回来这些天,偶尔会和路叔叔路阿姨联系,而且他们有她的联系方式,有事情的话夫妻俩自然会联系她。
再不济,家里还有佣人在,她回国之前都交代过的。
总之,她现在看到路赫阳这个名字就犯恶心,更不觉得他们之间还能说什么事。
何况回国时路阿姨都跟她说了,没事不要给她打电话,她怕听到她的声音会想哭。
她知道,路阿姨是很舍不得她的。
从前一起住医院的家属院时,路阿姨就对她很好很好。
至于路赫阳,她不认为他是像他说的那样,只是怕麻烦,所以才会在别人问起时,说她是他妻子的。
当面一套,背地一套这种行为,她很反感。
即便是他是真的怕麻烦。
不。
其实现在仔细想想,路赫阳这个人何止是当面一套,背地一套,都让人家女孩怀孕了,还总在路叔叔和路阿姨面前说对婚姻没兴趣。
而且,如果不是他告诉那个女孩她的地址,她怎么会去医院里找她闹?
童映心越想越觉得路赫阳嘴巴里真是没有一句实话。
道貌岸然的家伙!
她心里吐槽着拿起手机正准备出去吃饭,不想手机这时又有电话进来。
只是这次是霍砚清。
听筒里很快传来他低沉的嗓音,“醒了?”
“嗯。”童映心听到他翻动纸张的声音,“你在工作?”
霍砚清嗯了一声交代她道,“需要什么跟张妈说。”
“我知……”童映心正甜甜地回他,突然那边响起了于锋的声音,“老大,商小姐来了。”
童映心握着手机的小手一紧,就听霍砚清磁性有力的嗓音,“让她进来。”
商小姐。
一定就是商芷蕊。
这两天他对她太好,她都要忘记他们之间还有个商芷蕊了。
童映心垂下眼皮,“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就先挂了。”
话音落下,那头传来一声轻笑,“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