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想趁出门把虞锦年带走的计划失败了,虞锦年明显心系母亲,就算把她强行带走了,恐怕她还是会回来,只好另想他法。
虞锦月穿着一袭精致的绣花长裙,步入虞锦年的小院时,在落日的余晖下,那衣裙上金丝显得更加华贵。
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每一步走来都像是在无声地宣告着自己掌上明珠的身份。
“妹妹,好几年不见,你看起来最近很辛苦呢。”虞锦月轻盈地坐到了对面,语气中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关心。
虞锦年抬眼望去,只见虞锦月今日打扮得格外引人注目,那种与生俱来的优雅和从容不迫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是吗?感谢姐姐关心。”她回应道,语气平淡至极。
“哎呀,妹妹真是客气了。我听说父亲安排你与孙家联姻?”虞锦月慢条斯理地拨弄着手中茶杯,“这可是件好事啊。”
虞锦年沉默不语,并未透露更多情绪。
“但我想提醒妹妹一句,”虞锦月突然靠近些许,“母亲对这门亲事十分重视,如果因为某些原因泡汤了……你的母亲章氏在虞府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这话里明里暗里透露出的威胁意味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片刻。
虞锦年则耐着性子回应:“我知道该怎么做。”
“好啊!既然如此……”虞锦月站起身来,衣裙摇曳生辉,她转身离开前还不忘再次提醒,“希望我们能顺利和孙家成为亲家。这样也好显得你有点用处。”
留下虞锦年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平静冷漠地端起手中的水杯。
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出选择,或是屈服于命运安排、或是勇敢寻找自己真正想要走向何方。
夜色愈发浓郁,轻风吹过小院的落叶沙沙作响……
虞锦月离开之后,温酒回到了院中,刚才的一切她都听到了,得赶紧找个契机了。
——
在温酒还在苦于没有契机的时候,契机送上门来了。
她私下去探查了章氏的身体情况,章氏根本不是生了病,而是中了毒。二师姐的牵绊来自于母亲章氏,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她假装打翻了每日给章氏喝的药,虞锦年终于看出了端倪。
当夜,雷声滚滚,电闪雷鸣,仿佛整个天地都在愤怒地颤抖。雨水如注,狂风席卷而过,将虞府的窗户撞得“嘭嘭”作响。
“你究竟对母亲做了什么?”虞锦年眼神冰冷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她的父亲虞光远。
“你这孩子胡说些什么?我能对你母亲做什么?”虞光远脸上挂着一丝不耐烦和轻蔑。
“别装了!我已经知道了!是不是你下了慢性毒药害我的母亲!”虞锦年几乎是吼出来的。她无法相信自己一直敬重的父亲会做出这种事情。
虞光远眼神一沉,“哼,就算真有那回事又如何?只要能让我们虞家更上一层楼……更何况,如果不是章氏真的生了病,你这个没良心的小畜生又怎么会回来!”
“你……”虞锦年震惊至极,“你还有没有人性!”
“人性?在权力面前谈何人性!大厦将倾,倾巢之下安有完卵?”虞光远发作起来完全不顾及周围,“这孙家,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不可能!”虞锦年本已经决定嫁了,却没想到她被利用得如此彻底,“原来一切都是你演的,利用了母亲骗我回来,装得可怜,我还以为家里真的出了危机,你真是太可怕了!”
“孽女!出去鬼混了几年长本事了?你那门派教了你什么?大逆不道吗?”虞光远气急。
“你少胡说!明明是你自己做贼心虚,被我戳中痛处,你最好快点把母亲的解药给我!”
“想都不要想!”话音未落,他便伸手向她掐去。
“放开我!”被逼到绝境中的虞锦年,脑海中忽然闪过温九说过的话,“是这个世界的错,我没错。“
对啊,错的不是自己,为何到头来却要自己承受这一切,虞家真是烂透了,那自己还在乎什么劲儿……
只听见一个闷响声随着雷鸣传来——
当下一个闪电划过长空时,虞光远倒在地上,无法置信地看着自己女儿,而后者则是目光冰冷,她将手中的符箓收起来,“你说得很对。我便是大逆不道,母亲我会接走,以后我与虞家再无瓜葛。”
外头雨越下越大,雷声接连不断,而此时此刻,虞锦年却已经管不得那么多了,她转过身离开,在漆黑一片的夜晚和倾盆大雨中消失……
虞锦年消失后,温酒跳进了屋内,顾瑾川和白晏雎也如约而至。
“啊?你要我假扮师姐的父亲??”顾瑾川一脸抗拒,“他……看起来好油腻哦!”
温酒瞪他一眼,“虞家那母女俩的算盘珠子都快蹦我脸上了,如果不能引她们自己露出马脚,这事就结束不了。”
虞光远在地上嗯嗯嗯地挣扎,却动不了,眼睁睁看着三个陌生人叽叽咕咕地在说什么。
温酒伸出手,直接将虞光远打晕,没事瞎叫什么,平白引人误会。
顾瑾川看着温酒干净利落的手刀,妥协道:“好吧,那我扮就是了。”
“三师兄,记得提前把解毒丹吃了。这个也给你。”说着她从储物戒中倒出一粒奇形怪状的药,“这是假死药,这可是我的个人私藏……”
顾瑾川一言难尽地拿着这枚丹药,“你为什么会有这种药?”
“开玩笑,当初我逃命的时候,就靠这玩意了。”不然怎么躲过薛沐烟的暗杀哦。
“记住,你要恰到好处地‘死’掉,我和大师兄会看着你哦,要是演砸了……”温酒笑得很变态,“我不介意回去告诉季师叔。”
顾瑾川抖了抖,“不会搞砸的!”
“大师兄,接下来,就靠你了,你去找到师姐,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拖住她。”
白晏雎沉默地点点头,暗自思索,怎么拖住她?要不直接打晕吧?
雨夜之中,有一人行色匆匆,穿过雨幕向着虞夫人的院子奔去。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理解那种,不愿给人添麻烦,又被亲情和责任束缚着,一辈子过的很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