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之似乎没听到秦姝的阻止,喝完药后,眨了眨无辜的深情眼眸。
“你、你怎么这样啊!”
秦姝嘟着娇艳的唇,眼神气恼地盯着谢澜之。
谢澜之眉梢轻挑,那目光似是在说——谁让你不好好喝药。
秦姝磨着后槽牙,双脚踮起,主动靠近谢澜之。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嘴里含着药的谢澜之,笑着点了点头,看起来温和无害的样子。
然而,一旦秦姝主动迎上来喝药。
谢澜之就不是那般无害了,单手抱着人就不撒手了。
他知道以秦姝的性子,说是只此一次就是一次。
下次再喝补药,绝对没有这样的福利了。
一碗药。
两人喝了一个小时!
秦姝走出卧室时,腿似乎有点软,下盘不稳的样子。
谢澜之则像是偷腥的公狐狸,脸上洋溢着餍.足,且让人心动的愉悦笑容。
*
两人吃完早饭后,谢澜之难得清闲在家。
秦姝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单手撑着侧额,另一只手握着很薄的医书。
谢澜之坐在她的双脚下方位置,摆弄着他的那些枪械,在做日常护理。
秦姝眼睛看累了,随手把医书放在桌上,揉了揉发涩的眼睛。
她倏地出声问:“谢澜之,我们什么时候回京?”
谢澜之的动作顿住了,偏过头,眼含笑意地凝着秦姝。
“想家了?”
“有点,香江太闷了。”
见识过数十年后的盛世繁华景象,如今的香江对秦姝的吸引力并不大。
她还是喜欢内陆的温馨,喜欢人间烟火气息浓一些的氛围。
谢澜之放下手中杀伤力强的武器,捏了捏秦姝漂亮的小脚,轻笑着说:“再过两天,你不是喜欢赚钱,我准备在香江给你开一家医药分公司,这两天在走程序,回头你签完字我们就回家。”
秦姝的足尖有点痒,刚从男人的手中撤离,就听到这天降金大饼的消息。
她瞪大双眼,猛地坐起来:“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我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谢澜之漆黑如墨的眼眸,盯着秦姝晶莹剔透,微蜷的脚趾,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那天妈打来电话时,突然有的想法。
你在香江这边开家分公司,让黎鸿焱帮忙管理,大哥又在云圳市,两人接触起来也方便,你只管坐等着分钱就行。”
秦姝顺着谢澜之的视线看去,脸颊微微泛红,撩起裙子把脚盖住。
她鼻息发出轻哼声:“看什么看,我最近没时间陪你胡闹,老实点!”
谢澜之知道秦姝的身体,需要静心修养,经不起丝毫折腾。
他就是一看到秦姝,忍不住想要跟她亲近,亲亲抱抱都感觉无比满意。
秦姝不知道男人心中对她的喜爱,单手托着下巴:“香江这边开家分公司,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本地已经有扎根的医药企业,我们恐怕很难分一杯羹。”
谢澜之压下心底的蠢蠢欲动,偏过头盯着桌上的一堆武器零件,借此转移注意力。
“这个你不用操心,有郭家在背后托着康乾医药,而且黎鸿焱跟丽娜都不是吃素的,你之前的肾宝丸,在误打误撞下已经走上高端路线销售,如今一颗肾宝丸百元难求,最高的时候炒到千元一颗。”
“啊?!!”秦姝惊呆了。
一千一颗?疯了吧!要知道成本连十块都不到!
谢澜之以一种很懂的口吻说:“你可能不了解男人的自尊心好胜心有多强,那方面不行,导致人多少会有点偏激,难得遇到这么立竿见影的药,肯定会有人疯狂囤药。”
秦姝想了想,的确有这个可能。
她倏然懊恼地蹙眉:“我这几天都没有制作药丸了。”
谢澜之安抚道:“不着急,先让人把名声打出去,对日后分公司有帮助。”
秦姝想了想,这还误打误撞走上饥饿营销了。
她很快没时间想这些了,刚坐了一会,后腰就有点酸软无力。
“身体软绵绵的,我得继续躺着。”
秦姝像只冬眠的蛇,柔弱无骨地躺下,小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谢澜之矜贵帅气的脸庞露出心疼,握着秦姝有点凉的小脚,把一旁的毯子给她盖上:“喝了药怎么也不见好?”
秦姝享受着男人的服侍,声音淡淡的:“哪有那么快,最少也要半个月元气才能恢复。”
谢澜之抬眸看她:“你之前给我治疗的时候,怎么不见这么虚弱?”
“不一样的,针法不同。”
秦姝说着话,毯子里的小手,轻抚平坦的腹部。
她还没告诉谢澜之可能会怀孕的事,主要是这事说不定有变故。
昨天消耗的精元之气不少,说不定孩子并未成型,就被外界因素破坏了。
既然是不确定的事,还是不要告诉谢澜之了,先观察一个月再看看情况。
“在想什么?”
谢澜之忽然逼近,直视秦姝流转异样光彩的美眸。
秦姝眼睫受惊似的轻眨,满脸无辜地说:“在想阳阳跟宸宸。”
谢澜之扬唇懒懒道:“两个臭小子好吃好喝的被人照顾,有什么好想的。”
“也是,对了,我们回去要不要给人买些东西?”
“不用你操心,该买的我都吩咐下去了。”
“那就行,大院的人都要照顾到。”
秦姝躺在沙发上,跟谢澜之闲话家常,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谢澜之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没忍住偷了个香。
还以为天天吃肉的好日子来临,没想到秦姝病倒了。
她小脸看似红润有光泽,实则身体非常虚弱,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都少了几分光彩。
谢澜之此时脸上浮现出的心疼与怜惜,比秦姝看到的还要浓厚几分。
“澜哥——”
阿木提从外面走进来,压低声喊人。
谢澜之眉心紧蹙,抬手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又指了指门外的方向。
阿木提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站在门口点了支烟。
他刚抽几口,披了件外套的谢澜之走出来:“给我来一支。”
阿木提把烟递给过去,又亲自给谢澜之点上:“澜哥,政务司长被撸下来了,换上了本森先生的人。”
谢澜之嘴里还咬着烟,闻言,黑眸涌动出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慵懒矜贵的男人,周身释放出在秦姝面前,刻意收敛的冷戾睥睨气势。
他略显凉薄的唇吐出缭绕烟雾,慢条斯理道:“时间比我们预测的要提前不少,怕是本森先生在报答阿姝,治好他夫人的恩情。”
阿木提满脸痞笑:“如果是这样的话,想要娶您小表妹的杜毅,是不是该有所行动了?”
杜毅亲口说话,要把欺负过袁娅的那位,政务司长的儿子给废了。
谢澜之抽着烟,青白烟雾模糊了他半阖的眉眼,语气冷淡:“先把消息递过去,看看姓杜的是什么诚意。”
阿木提:“澜哥,那杜毅可不是什么善茬,你就不怕小表妹日后被吃得死死的?”
谢澜之唇畔扬起一抹笑意:“袁娅看着懦弱,实则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躲得过继父的骚扰,撇弃了一直想要利用她的生母,还能得到我妈的认同,这些年她在郭家看似没有存在感,但得到的东西并不比丽娜她们三个少。”
四个表妹,都不是善茬。
虽然比不上他的阿姝,也不是被人肆意欺负的主。
谢澜之眯着眼,摁灭了烟蒂,偏头去看阿木提:“还有其他事吗?”
阿木提点头:“再就是那个九姑娘,我们查过香江周围边缘出入境外的码头,并没有发现她离开的踪迹。”
谢澜之想起秦姝之前说,九姑娘也许没有离开,难不成又让她猜对了。
他沉吟道:“这件事交给七叔他们盯着,人已经跑了,再想要找到无异于大海捞针,只要她敢冒头总会有痕迹。”
阿木提:“行,我没其他事了。”
谢澜之点头:“过几天就回京了,你跟郎野去放松几天。”
阿木提脸上立刻露出灿烂笑容:“好嘞!”
*
杜毅那边下午得到的消息,晚上就有了结果。
晚饭后,杜毅跟黎鸿焱来到郭家,带来阿凯死了的消息。
秦姝想到那天气焰嚣张的年轻男人,心下有些唏嘘。
她好奇地问:“人怎么死的?”
谢澜之意味深长地瞥了眼,穿着黑金配色西装马甲,透着股老钱风的杜毅。
杜毅神色自若地转动金色袖扣,轻飘飘地说:“人是下午被保释出来的,回家的路上,被两个火拼的社团殃及池鱼,一个不小心就死了。”
秦姝奇怪地问:“不是说香江的社团,都开始安分下来了?”
杜毅非常有耐心地解惑:“是山口组残余的势力,跟义和会的人在火拼。”
至于是不是真的如此,就没人知道了。
因为两拨火拼的人,在误杀阿凯后,迅速撤离了。
谢澜之唇畔含笑,语气狭促道:“这招借刀杀人用得不错。”
秦姝眨了眨美眸,突然想起杜毅之前说过,在她跟谢澜之离开前,会解决阿凯的承诺。
她看杜毅的眼神瞬间就变了,直觉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杜毅脸上的笑容不变,迎上秦姝的探究目光,话锋一转。
“小表嫂,我今天跟阿焱来找你,是有别的事情。”
黎鸿焱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调侃道:“这就喊上小表嫂了?”
杜毅神态自然道:“早晚都是一家人。”
谢澜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打断两人:“有什么事等会再说,阿姝该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