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安到达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室,然后双手插兜慢悠悠的溜达过去。
张泉涌听到路时安来了的消息,立马就从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走了出来。
“路总,您来了。”
张泉涌年纪不大,三十出头,一身职业西装,剃了个平头,带着银丝边框眼镜,看起来为人老实。
路时安领着张泉涌进了总裁办。
“路总,咱们公司与智思集团的合作已经切断了,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智思的资金链是不是已经断了?”
路时安坐在老板椅上,转动着手上的钢笔。
“是的,他们为了盈利,再给我们生产产品的时候偷工减料很严重,幸亏您早有防备,我们才能及时上交材料,这次毁约了。智思那边损失了不少钱,并且因为这个原因,在其他地方的货也交不上去。”
“我今天难得来一趟,就碰到安思谋了。”
“那我这边……”
“不要搭理他,就那样晾着,他们撑不了多久的。”
路时安用手指点了点桌面:“在给了他希望之后,又让他堕入深渊,他才爬不起来。”
想到上辈子安思谋做得事情,路时安就一阵烦躁。
他虽然没有亲自动手做那些事情,可是路时安知道都是他在背后指使的。
安思谋向来做事滴水不漏,他看似想要对路时安不过是看在路时安跟司槿年走得近,并且还能给他的公司打出好名声来,所以他才能够一直这么忍耐着路时安。
如今,安家真正的儿子只有他一个人是正常的,没有人会希望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分一杯羹。
安思谋要是真的那么大度的话,他就不会将安思淼像是个商品一样给了司家。
说是司家明媒正娶,实则是用金钱购买。
安思淼沉浸在爱情与金钱的喜悦中,而安思谋则获取了无尽的利益。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们两个都是自私的人。
安思谋在盛安集团一直待到了中午,路时安才慢悠悠的从员工电梯下来。
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给了安思谋一种他没有面试上的错觉。
安思谋喊住了路时安:“小安,你是不是没有面试上?盛安集团里面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你现在大学还没有毕业,竞争压力太大了,既然没有录取你,你就老老实实的回到我公司里面给我当助理。”
路时安挑了一下眉头:“大哥怎么这么认为?我已经被录取了啊。”
他摆了摆手机,然后说:“录取邮件已经发给我了,我下个星期就可以准备来实习了。”
安思谋眼底划过一丝不可置信:“那今天是谁面试的你?”
“hR啊,不然还能是谁?哦,大哥,他们说最近公司老板去了国外探查市场,所以近三个月都不会回来了。大哥是来谈合作的吗?”
“……”
安思谋听了路时安的话,脸色瞬间就阴沉下去了:“张总也不在?”
“是啊,听说被外派了,反正面试官里面没有姓张的。”
安思谋点了一下头,一旁的助理不敢说话。
路时安说:“那大哥你还要在这里等一会儿嘛?我要回学校去了。”
安思谋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原本路时安跟司槿年是搬出去住的,江狸跟安思淼已经被处理了,他们两个就搬了回来,毕竟期末考试跑来跑去的太麻烦了。
路时安跟安思谋两个人并排坐在后座,助理在前面开车。
安思谋询问路时安:“小安,你真的不能帮我约一下司少爷吗?”
路时安一脸诧异:“大哥,约司槿年没有用的,他们家掌权人是司槿年的爷爷。投资这种事情,都是他老人家做主,司槿年没有话语权的。”
安思谋深呼吸一口气:“那好吧。”
车子停在了帝都大学门口,路时安正准备下车。
安思谋说:“周末陪我一起去见见周总吧。”
“哪个周总?”
“顶级豪门周家的周怀生。”
“大哥,见他做什么?”
“最近公司有一笔业务要跟他谈一谈,带着你比较好说话。”
“是吗?我原来这么有用吗?”
“嗯,周末打扮好看点,我来接你。”
“哦……”
路时安也没说同不同意,开了车门就下车了。
安思谋的车子驶离,路时安翻了个白眼。
安思淼这个棋子没用了,安思谋就把算盘打到了路时安的身上。
他不会真以为路时安是傻子,不明白他三番四次将他带到周家晚宴上面是什么意思吧?
上次安思淼的事情,就让周怀生发了很大一通火,直接把安思谋公司里面的投资给撤回来了,哪怕需要赔付一大笔违约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也要报复回去。
安思谋的公司前一段时间有多么的辉煌,这一段时间就有多么的惨烈。
再没有新的资本注入,不仅公司要倒闭,还得赔一大笔钱,最后可能让安思谋负债累累。
从小就锦衣玉食的安思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翻盘的机会,哪怕是出卖自己的弟弟。
安思淼已经废了,路时安既然不能够从司槿年那里换取利益,那么就不能怪他安思谋无情无义了,做弟弟的帮哥哥献身度过一下难关,应该没什么吧?
路时安很庆幸当初并没有因为安思谋的一点儿转变就放弃对他的报复,如今他已经下了一盘巨大的棋,就等着安思谋自己跳进来了。
路时安的眸子逐渐冰冷起来,心里对安思谋最后一丝情义也断了个干净。
司槿年从学校里面走了出来,他走到路时安的身后,将自己的围巾围到了路时安的脖子上。
“别着凉了。”
路时安回过头,看向司槿年:“你有一天会背叛我吗?”
司槿年摇了摇头:“不会,永远不会。”
路时安注视着司槿年的眸子,良久,他笑了一下:“我相信你。”
周末,安思谋带着路时安去了自家十分高档的酒楼。
好死不死,就是路时安名下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