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谋特意让人找了专门做造型的知名造型师将路时安从头到尾的好好打扮一番。
路时安全程都是在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目光盯着那几个一直在忙忙碌碌的家伙。
他们的穿着打扮说不上来时尚,但是就是跟娘里娘气。
给他挑选衣服以及整理发型的时候,也并不像不是在包装一个人,而更像是在包装一件即将送出去的商品,又或者能够称之为礼物。
莫名的,路时安总感觉自己即将被当成一个礼物送出去,这种感觉让他无端端的有些恶寒,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路时安被那些造型师打扮的非常娇嫩,特别显得年纪小,可是路时安本身年纪就不大,我才二十岁不到的年纪。
他被人套上了一件粉白相间假两件的长衫,柔软微微透的面料上面还有粉条纹假袖子在胸前打了个松松垮垮的结,V字领的设计能够露出路时安精致的锁骨,看起来有些显得身体单薄,他的下半身穿了一条短裤……
对,就是能够露出膝盖的那种背带短裤。
路时安看着窗户外面下着的大雪,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发粉的膝盖,不出门他都都感觉自己要被冻成老寒腿了。
浅蓝色的背带短裤下,是一双白色及膝长袜,上面还带着粉嫩颜色的小熊,显得特别减龄,根本就不像是男孩子应该穿的打扮。
路时安对造型师提出了抗议,他根本就不想穿这老寒腿三件套,然而造型师拉住路时安不让他脱下来这些衣服,并解释,说是这完全是安总的要求。
听到是安思谋让穿的时候,路时安瞬间就沉默了下来了。
这么迫不及待的就要把自己拿去送人了吗?
连装都不想再装一下了?
路时安的头发被人特意打理过,每一根头发丝都是精心设计过的,仿佛这样子就能够将礼物打包的更加完美了。
额前的碎发被梳了上去,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完美的一张脸上面只是随意的画了几笔,就将优越的轮廓凸显出来,路时安本来直男的眉眼被完全掩盖掉,一双上挑的狐狸眼看起来却又格外勾人。
安思谋推开门,从门外走了进来。
一抬眼就看到路时安盯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略微有些无措的一幕。
从上至下的打量了一下路时安,安思谋的眼底尽是脑子。
他点了点头,黑色的眸子流露出一抹惊艳,以及势在必得的神色,在路时安回望他的时候,他又将脸上贪婪的神色很快就收敛好了。
“小安,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
安思谋双手搭在路时安的肩膀上,两个人一起站在巨大的全身镜前面。
路时安有些无措,还有一些有些别扭的拽了拽身上的背带裤,上挑的狐狸眼里满是不解:“大哥,我真的要穿成这个样子吗?好奇怪啊,而且外面都开始下雪了,这样真的会很冷。我都怕自己冻成老寒腿了。我能不能换一件保暖一点的衣服啊?”
安思谋轻轻瞥了一眼,表情淡漠,他声音温和的说了一句:“小安,这样穿很好看。听大哥的,不用换。”
他从一旁的衣架上面拿了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羽绒服虽然是长款,却也遮不住小腿。
安思谋站在路时安的身后,随手替他披了上去:“小安听话,今天就穿这个,披上了羽绒服就不会冷了。”
路时安垂着眸子,轻轻眨了眨眼,模样看起来颇为无辜,他有些不情不愿应了一声:“既然大哥这么说了,那好吧,就这样穿吧……”
他伸手将长款羽绒服往下拉了拉,然后扯着袖子穿了进去,听话穿衣服样子别提有多乖巧了。
安思谋就那么盯着路时安看了一会儿,虽然感觉多少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一想到今天晚上事情能够成功的话,那么他的公司就又能死灰复燃,只要公司能够活过来,付出一点儿小小的代价也没什么。
哪怕那个代价是用大活人换来的。
安思谋心里对路时安的那么一点儿愧疚就没有了。
路时安亦步亦趋的跟在安思谋的身后,直到上了车,安思谋才开始叮嘱路时安:“一会儿咱们跟周总吃饭,小安你要殷勤一点儿知道吗?主动跟周总亲近一下,他让你喝酒你就喝,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尽量做,大哥在身边你不要害怕。
最近大哥的公司在上升阶段,很需要拉到周总这一笔投资。所以,千万不可以掉链子。知道了吗?小安。”
路时安点点头,声音听着很乖,特别温顺:“大哥,虽然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为了你和公司我会努力的。我会听话的。”
路时安的笑容看起来格外纯真,一时间让盯着他的安思谋有些晃了眼,下意识的移开了目光,他有些心虚,有那么一瞬间有点儿后悔要将路时安送出去了。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必须有始有终,如果不舍弃掉路时安,他的公司就真的要倒闭了。背负上一大笔债务,然后谁也过不好日子。
安思谋想着反正路时安不是他的亲生弟弟,送出去了也就送出去了。
他连后妈都敢动手,这个好像也不算什么。
就是哪怕路时安真的是他的亲生弟弟,为他做这么一点点小事情,也是应该的,毕竟自己是他的大哥,弟弟为为哥哥的实则奉献一下,是应该的不是吗?
安思谋不停的将自己催眠,让自己心安理得的认为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他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即将要把路时安推到一个老男人的床上,甚至心里压根一丝想要悔改的意思都没有。
不过,因为有了安思淼的前车之鉴,安思谋其实挺怕路时安出岔子的。
但是鉴于刚才路时安吗乖巧懂事的样子,安思谋略微有些放心了。
车子很快就到了酒楼,安思谋率先下车下了车,路时安紧随其后。
寒风凛冽,刮得人脸上如同刀扎一般的疼痛。
今夜外面的风雪略微有些大,路时安本就穿的实在是过分单薄。
虽然他的外面套了一个羽绒服却也并不怎么抗风,他白皙的大腿被风吹的发红,膝盖上面通红一片,看起来就像是用手揉的一样。
路时安挺翘的鼻尖也微微泛红,他有些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赶紧催促安思谋:“大哥,我们快点进去吧,天气好冷。”
他说话的时候感觉到有些呼吸不动,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或许是因为太冷了,所以声音是柔柔的带着点儿撒娇的意味。
他的声音落在安思谋的耳朵里,确实像是撒娇。安思谋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软。
然而,只有路时安自己知道,此刻的他内心里面到底有多烦躁。
怎么这么磨蹭啊?
还不进去!
冻死个人了!
如果不是为了给安思谋下套,让他完全的信任自己。
路时安根本就不会那么听话的任人摆弄,现在被人打扮成这样的娘炮样子,还要去勾引人,不仅如此,甚至还被冷风冻得跟一条狗一样瑟瑟发抖。
路时安跟随司槿年的脚步进了酒楼,看到熟悉的装潢,以及扑面而来的暖气,路时安受伤的小心灵顿时好了很多。
但是,他为了装成没有见识的模样,还是感叹了一句:“这里真是金碧辉煌啊。”
安思谋轻笑一声:“喜欢吗?你要是喜欢,以后大哥经常带你过来。”
路时安心里不停的打着快板儿,嘴里却是小声的说着:“真的吗?”
安思谋主动将路时安的羽绒服给脱了下来,他说了一句:“真的小安,大哥不骗人。现在室内温度高,羽绒服脱下来,我帮你拿着吧。”
路时安表面上点了点头,,听话的脱掉了羽绒服,露出了那不合时宜的一套装扮。
心里却在暗骂安思谋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想拿我来换前程,真是美得你!
大堂经理此时就站在前台,看着自家老板脸上那如同吃了屎的表情,有一些好奇。
不过,他的目光还是被路时安今天的打扮给吸引住了。
他们老板今天晚上打扮的跟要上舞台表演的爱豆似的,大堂经理原本就和蔼的目光,此时更是充满着父爱的光辉。
他们家老板长得真好看,跟画上的人似的。
因为路时安提前就已经通知过酒楼的人,他来了之后大家都不要声张,从头至尾就当做没有看到他一样,所以这些人在看到路时安之后,就下意识的扭头装成不认识的样子。
路时安不大情愿的低着头跟在安思谋的身后,进了一个上等的包厢。
空旷的包厢里,坐在主座上面的周怀生早就等待很久了。
他在看到安思谋身后跟着的路时安时,圆滑世故的眸子顿时弯起了弧度,眼尾的皱纹都加深了几分。
“思谋啊,你们来了?”
周怀生的话是对着安思谋说得,可是那略显的贪婪的目光却是落在路时安的身上。
他不停的用目光扫视着路时安,又不停的点头,看起来像是路时安很合他的胃口一样。
安思谋原本有些冷淡的脸,在看到周怀生之后,也瞬间变了颜色,立马和颜悦色,平日里充满威严的语气此时都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周总,我带着我弟弟小安一起过来的,小安叫周总。”
“周总好。”
路时安有些不感兴趣的皱了皱鼻子,略微有些不情愿的喊了一声。
他这个调皮古怪的样子不仅没有让周怀生厌恶,甚至还多了几分喜欢,周怀生觉得路时安这样是有脾气。
周怀生的目光打量着路时安宛如在评估一件商品,他知道之前打乱他计划的那个家伙就是路时安,今天路时安被人打扮的更加显得嫩,看起来不知道比地下室关着的那个味道好了不知道多少。
用手摸了摸下巴,周怀生的目光里尽是贪婪的神色。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尝尝味道了。
周怀生沙哑着嗓子,语气兴奋:“嗯,好,小安是吧?你过来到我这里坐。”
他朝着路时安招了招手,然后一脸兴味儿的盯着路时安。
赤裸裸的目光像是要将路时安的衣服扒个干干净净。
路时安站在原地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
其实,心里想着:死变态,谁要跟你坐在一起?
安思谋看到路时安那样子,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将他往周怀生的身边推了一下,小声的说了一句:“小安,听大哥的话,去周总身边坐着,就当是为了公司。”
路时安心里翻了个白眼:又不是我的公司,死拉皮条的。
但是,他还是装作有些怯懦的样子,拽了拽安思谋的衣服:“大哥,我不敢,有点儿害怕。”
“小安,别害怕,周总不是坏人。”
他想要用手摸摸路时安的头发,路时安下意识的躲了一下,他的手摸了个空。
“小安,怎么了?”
路时安说:“没有,大哥,真的没事吗?”
“嗯,周总是好人,去陪陪他说说话,大哥就在这里,没关系的。”
“那好吧。”
路时安点了点头,缓慢的抬起步子,他低垂着眼眸,眼底尽是嫌恶。
刚走到周怀生的身边,就被他一把拽着了胳膊拉到了椅子上坐着。
“小安,你也在帝都大学是吗?”
“是的。”
路时安乖顺的点头。
“那你认识我的儿子周落星吗?”
“他是我的室友,周总。”
“是这样啊……”
周怀生不动声色的给路时安倒了一杯红酒:“来,喝一杯,这个酒可是我特意订的。”
路时安想要拒绝说自己不会。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安思谋。
安思谋用眼神示意路时安将酒喝下去。
路时安拿起酒杯,表情上有一丝挣扎。
最后还是憋着一口气,一饮而尽。
周怀生看到之后,大笑出声:“好,是个利落的人,我喜欢。”
咸猪手从路时安的后腰摸了过去,路时安微不可察的往前动了动身子。
他现在特别想一把扭断这根肮脏的猪爪。
然而,还不到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