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先生目瞪口呆,“这,这……”
容棠继续打击郑九,“服气没有,你个死渣男,薄情寡义,搁这装什么深情。渣就渣,自己承认就这么难吗,我忒,郑九我看不起你。”
郑九破防,“我怎么渣了?我有像你一样脚踏两条船吗?要论不要脸,你称第二,没人称第一。”
“嘿!我不要脸又怎么样?我脚踏两条船又怎么样?我没骗人啊,人家愿意啊,我渣得坦坦荡荡明明白白,不服你咬我啊!”
郑九蹦了起来,容棠瞬间拔刀,帐篷四分五裂。
两人打的又比上一回更凶。上一回容棠占了唐刀的便宜,斩断了郑九的剑,但这回郑九纯用内力和他杠,他也没有法子。
没有三招两式,郑九的护卫扔了另一把剑给郑九,就在容棠以为还能故技重施时,发现郑九这把剑也是精钢百炼,没有比他的差多少。
论兵器相当,论招式郑九出自名门,论轻功容棠半点没有,论内力比他的肾都虚。
二人的近卫紧张的围成一个大圆,论人数战力容棠这边绝对碾压,但也没有可能真将郑家下人全都灭了,一时双方犹豫,都看着圈内二人的争斗。
容棠越来越吃力,抽个空吼一嗓子,“温爷。”
老温脸色凝重,在一旁略阵,他不能让容棠死,也不能让这个郑老二死,不然他怎么也交代不过去。
虽然从老温头升级当爷爷了,也不是他帮忙打人的理由。
“小子,坚持住,温爷看好你。”
加油兼打气,再不行指点,“小子,气凝丹田,内力灌注刀身……”
容棠咬牙,险险躲过了杀招,“没有,没有丹田,没有内力。”
那特么是什么玩意,他感觉不到,理解不了。
他能直观感觉到的,与内力有点牵扯的,大约就是横练气功,说的直白点就是扛打耐力。
不过,这扛打肯定不包括郑九这样的货。
“温爷,出手啊,要不行了。”
其他近卫都看向四大护卫,四大护卫又都看向容战。
容战紧张的捏着拳头,要出手很容易,要灭了郑家所有人也容易,但之后呢?
不,主子也不希望和郑家死拼的。
“听我的,稳住,你们看,主子虽然躲的狼狈,看着险象环生,但仍有余力进攻……他需要时间,也需要实战经验,温教头在呢,不要怕,不要怕。”
说着不要怕,他自己直冒冷汗。
因为片刻的时间,容棠又有几次差点饮恨。
郑九状如疯魔,“容棠我让你死,天杀的小贼,花言巧语骗凤小姐。”
容棠一个闪避不及,假发髻被削掉了,露出光溜溜的脑袋,这么多人看着,他也破防了,“贱男人,你想骗,还没人愿意听,活该你被甩。”
就这样,两个互骂,互揭短,打了足有半个时辰后,容棠的刀被震掉了。
被震掉了!!!
容棠大惊后退,没有唐刀,各项武力值远低于郑九,没得玩了。
“打住,今天到此为止,本伯爷累了,明天继续。”
郑九狞笑,“你猜我会不会放了你,你这个小贼,今天不将你斩成肉泥,难消我心头之恨。”
他逃,他追,总有人谁插翅难飞!
容万里忍不住了,“老大,该动手了。”
容战咽了咽唾沫,感觉就算不动手,拦也是该拦了,他正要下令,容慎却将容万里背上的琴解下来,抛给了逃走中的容棠,“主子接着。”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玄龙琴里面还有一把魔剑。
容棠一个翻滚接到了琴,也是伸手欲取侧面的玄龙剑,哪知一摸一个空。
郑九瞪着通红的眼哈哈哈,“看你还往哪里跑,我不止削掉你的头发,索性阉了你,看你还有什么能耐骗女人。”
容棠边退边道:“好叫你这渣男晓得,小爷即便当了太监,女孩子们还是宁愿选我,不选你。”
郑九真是被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简直想放过他,他自己就作死不乐意的感觉。
“那你就别怪我出手教训你。”
说时迟那时快,许多人有许多反应。
崔先生:“不可。”
司马智:“手下留情。”
莫神医:“莫伤他,他是……”
四大护卫:“休伤我主。”
李德全,“要死了,咱家要去告你。”
老温:准备出手。
容棠本人:“是你自找的。”
指透玄力,冲着郑九狠狠拨了一下弦。
众目睽睽之下,郑九像是被什么利器击中,向后直飞数丈,重重摔在地上,手捂胸口,吐血。
“大人……”
他的手下飞扑过去,围绕在他身边团团一圈,紧张的警惕容棠再次进攻。
容棠并没有再次进攻的意思,拨了一下弦之后,他自己也感觉浑身的血液好似沸腾了一般,一股灵魂将要出窍离体的不可控惧意。
在场的人中,只有老温修为足够,能在纷乱人潮里看到那一闪而逝的异象。
容棠拨琴的一瞬间,他身体里仿佛冒出来一条玄龙的虚影,向天长吟。
虽然只刹那间,足以让老温难以平静。
他是一个武人,毫不客气的说,已经算是武林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但也同样也知道,这世上存在着另外修行门派。
除开最普遍的武门,还有僧道玄三门,都有超出自然的神秘力量。
他们那种力量偶尔展示出来,由于普通人难以理解,常被说成神仙鬼怪等真假难辨的现象,就是他自己,也一直持怀疑态度。
但现在,他信了。
难道这个小子是玄门传人?
不,不对,他试过容棠的身手,就是一个动作灵活,行动敏捷,招式直接的普通小青年,战力基本和他的护卫不相上下。
偶尔的时候爆发,也可以以弱胜强,但还没到秒干郑九的实力。
那么,这股力量不是他的,就是这把琴的。
他的眼睛盯住玄龙琴,竟也感觉被玄龙琴盯住一样的毛骨悚然,急忙撤回了视线。
容棠被护卫们扶起来,捡回了唐刀,慢条斯理的把假发髻戴上。
那边,莫神医也给把完了脉,擦着汗道:“没大问题,郁气散了,散了。”
郑九又吐血了,听了莫神医的话,心里更堵是怎么回事。
李德全跳了过去,手指着郑九道:“咱家一定会告你一状,你当众袭击一军主将,乃犯上忤逆之罪。”
管他什么丞相公子,他一个废朝官员,眼下是比不过伯爷贵重。
容棠揉捏着颤抖的手道:“李公公,别理他,咱们走。”
大军重新出发。
唐师爷一边照顾郑九一边语气埋怨,“都过去的事了,你和凤六已经不可能,何必总揪着不放。就是你打死安南伯,凤六也不可能嫁给你。”
郑九赌气朝向马车板壁,“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我没想杀他,纯粹看他不顺眼。”
唐师爷叹气,“他也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