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赵景行紧紧抱着她。
“陈太医说你是心痹之症,能救的,只要找到药就能救。”
“那需要的药材是不是很难找到?”曲锦书又问。
赵景行又是一僵,许久过后,他才艰难地说出了一个字:“是。”
可曲锦书却笑了。
“好了,别担心了。虽然药很难找,但起码是有救的,不是吗?”
“你们这个样子,弄得我以为我明天就要死了呢。”
“锦书。”赵景行松开她,嗓子发哑,不知该说什么。
曲锦书则是捧着他的脸,帮他把眼泪都给擦干净。
“放心吧,只要能救,我们就治。我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还有,你是不是失约了?我们说过的,不要隐瞒彼此的吗?”曲锦书故作严肃。
赵景行闷声道:“我没想瞒着你,我想明日告诉你的,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好,那我不怪你了。”
曲锦书马上松口。
“我……”赵景行还想说什么。
结果下一瞬,曲锦书咬了咬他的喉结,手指挠着他的腰窝。
“你要是再废话,我可不客气了。”
赵景行倒吸一口气,眸色暗了暗,他搂着她的腰,反客为主。
黑暗中,他将她圈在身下,修长的手指一点点勾勒她的眉眼。
“好,我不怕了。如果哪一天你出事了,那我陪你。”
没什么可怕的!
“姐姐……”
他微微俯身在她耳边说:“陈太医说你不能操劳太多,所以,我来动吧。”
……
翌日。
陈素问又提着药箱过来了。
曲锦书的身体状况,还是要多观察为好。
他站在她的面前,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自己该找个什么借口给她把脉。
曲锦书将自己手里的兵书给放下,无奈开口:“陈太医,我都知道了,以后我的病情你直接跟我说就是了。”
“别吓皇上,他胆子小。”
啊?
陈素问目瞪口呆。
原来她已经知道了。
也是,她那么聪明,能察觉到病情也不奇怪。
他心情有些沉闷,她到底多强大的内心才能如此豁达。
不过,她说……皇上胆小?
皇上,胆小吗?
他如同摆烂一般,一屁股坐在曲锦书对面的石凳上。
“皇后娘娘,臣给您把脉吧。”
曲锦书将手给伸出去,然后说:“陈太医,你把心痹之症的具体情况都告诉我吧。”
陈素问就将自己对赵景行说过的话,再一次做解释。
“所以说,我不是马上会死?只是有死的可能,对吧?”
“是。”
“还有,我其实也算是个正常人?”
“嗯。”
“这个病症是家族传下来的?”
“看您的情况,很有可能是这样。”
“那我爹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曲锦书突然说了一句。
刹那间,陈素问的眼睛都亮了。
他猛地站起来,然后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他自言自语:“是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如果这个病症是家族传下来的,如果你的长辈活得好好的,那岂不是证明是有办法让身体痊愈的?”
“但不排除是我母亲传给我的。当然,唐墨莹也活了那么多年,所以,不要太过杞人忧天,一定有办法的。”
听着曲锦书的安慰,陈素问差点老泪纵横了。
他从医这么多年,经他的手,医好了许多人,也送走了不少人。
但这么豁达的,仅曲锦书一个。
“也许治病的关键,也在钟离家。他们不是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我们不放吗,那我们也可以反过来利用他们找到治病的法子。”
“这样想,是不是安心多了。”
曲锦书继续说道。
“对对对。”陈素问疯狂点头。
他昨晚一夜都没睡好,差点愁死了。
若是曲锦书真的有个好歹,他不敢相信那个后果。
所以他竭尽所能,也要救她。
经她这么一指点,他感觉自己的思路又开阔了不少。
“我可以去查一下钟离家这方面的情况,一定会有线索的。”
说完,他连药箱都顾不上拿,赶紧跑出去。
那个癫狂兴奋的样子,都快要把其他人给吓死了。
“陈太医估计还是平生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病人吧。”
赵景行抱着狼崽从后面走出来。
曲锦书方才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闻言,曲锦书笑了笑。
任何一个人经历过她前世所遇之事,估计心境都会如她一般豁达的。
她现在的情况,可比前世好太多了。
前世自己虽没发病,但生不如死。
这一世,她所要保护的人都在她的身边。
她爱的人,也如她爱他一般爱她。
“我也会让惊风嫡继续查钟离家的事的。”赵景行继续说道。
原本查钟离家之事,只是避免他们遭受算计。
现在倒是多了一个理由了。
“嗯,你来安排就好。”
曲锦书语气随意。
她这样子,对他的信任是已经到了极致。
“我来抱它吧。”
见狼崽在赵景行的怀里待得不习惯,曲锦书便想将它给抱过来。
但赵景行皱了皱眉,抱着狼崽身体快速往后仰。
“不必,我抱它就好。它应该喜欢我抱。”他一脸严肃的样子。
曲锦书挑眉,她看了又看狼崽那个抗拒的样子,真的很想问赵景行一句:“你确定吗?”
连小狼的醋都吃,西陵子民知道他们皇帝这么爱“拈风吃醋”吗?
“行,你继续抱它吧,我先去收拾东西了。”曲锦书起身。
“收拾东西?收拾什么东西?”赵景行语气着急。
“当然是收拾东西回宫了。我来军营是为了练兵,但我今日早上观察,大家都很信服江知眠和惊风,如此训兵就可以交给他们,我随你回宫。”
“我帮你!”赵景行很急切地想要帮忙。
曲锦书回头,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咳,你还是先抽空去整理一下你的衣服吧。”
顺着她的眼神往下看,赵景行发现自己的衣领微微敞开,露出来的锁骨上面全是抓痕和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