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结束后,弗清念便一直在小院中修养,并没有去练剑和上小课。
纪音不知道为什么死活不让她离开灵霄峰,美曰其名是让她养足精力准备秘境,但每次来看她又是一副怜惜的肉麻表情,看的弗清念差点没忍住欺师灭祖。
今日的天光正好,晒得人暖洋洋地,弗清念在院中的摇椅上看书,北灼言躺在一个舒适的垫子上昏昏欲睡,一人一兽这几天一直是这样度过的,不过今天却来了一个客人。
齐黎析站在精致的小院门口,抬手轻叩门扉,不到片刻繁复的阵法便撤了下去,露出门内的光景。
小院典雅精致,生机勃勃,雪白的少女执着泛黄的书卷安静乖顺,意识到来人才微微抬眸。
“大师兄?”
齐黎析点点头,走到少女的身旁落座,“小师妹,好久不见。”
弗清念倒了杯茶给儒雅的青衣男子,“确是许久不见。”
前些日子齐黎析似乎不在宗门,连宗门的测试都没来看,直到今日弗清念才见到他。
“大师兄最近是下山了吗?”
齐黎析愣了一下,执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谢元没告诉你吗?”
“我已在元婴停滞许久,前些日子是去闭关冲击化神了。”
弗清念抬眸打量了一下喝茶的男子,他周身气息更加沉稳内敛,但却并未达到化神的境界。
“看来,大师兄还差一场机缘。”
修仙界每次修为的提升都是在与天争一条生机,修为越高提升越困难,只靠吸收灵气以及天赋是不够的,还需要一些机缘。
显然,这次齐黎析冲击化神并没有成功。
齐黎析无奈地笑了笑:“倒是没瞒住师妹的眼睛,不过修炼一事急不得,往后再寻机会便好。”
说完视线扫过少女苍白的脸,语气有些担心:“听说小师妹前些日子身子抱恙,不知今日可好些了?”
弗清念喝茶的手微顿,轻轻地摇了摇头。
“多谢大师兄挂念,如今已无大碍。”
弗清念手指摩挲着茶杯的沿口,眼眸浮起一丝无奈。
估计又是纪音那个大嘴巴说出去的。
少女的脸色苍白,身子单薄纤细,看起来病怏怏的,但她一贯就是那副样子,倒一时让人判断不出她的伤势。
齐黎析摇了摇头不再去想,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个模样特别的牌子放在桌上,他今日除了来看望弗清念,还要送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
弗清念抬手将玉牌握在手中,触感温热细腻,正面刻着醒目的‘千玄’二字,笔锋苍劲有力,边缘上有精美的纹路,如同古老的符咒,隐隐散发着浓郁的灵气。
将白玉牌子翻过来,背面还画了五座山峰,赫然是千玄宗的五个主峰。
齐黎析:“这是小师妹的身份牌。”
“小师妹身份特殊,一人拜五峰,也不好戴五个身份牌在身上,所以几位师叔便为师妹亲自设计了一个。”
温润的男子微微一笑,语气带着调侃:“这可是千玄宗唯一一个代表五峰弟子的身份牌。”
毕竟历代从未有人一人拜五峰的先例,所以只能单独为弗清念设计一个。
“师妹,注一丝灵力进去便可激活。”
千玄宗的身份牌除了能代表弟子的身份外,还有一个复制品放在宗门内,作为命牌使用。
弗清念弹了一丝灵气进去,手中的玉牌便微微发亮,一道投影从牌子上飞了出去,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千玄宗弟子,五峰亲传,弗清念。
几个字五颜六色,散发着夺目的光芒,格外刺眼,像是生怕有人看不见一样。
【啧,千玄宗的审美有点独特啊】
弗清念盯着那五彩的字体,捏着玉牌的手都紧了紧,深吸一口气抬手将那几个字挥掉。
太辣眼睛了!
少女的动作干脆利落,似乎是难以接受那花里胡哨的身份牌,让齐黎析有些忍俊不禁。
小师妹平时冷冷清清的,看起来像一个无欲无求的小神仙,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小师妹其实是个颜控。
她好像对于不符合她审美的东西没有什么忍耐力。
比如现在,弗清念就极其嫌弃地将玉牌扔进了储物空间里,不出意外她应该不会再看第二次了。
弗清念此时心情确实很微妙,这是她几个师尊的一片心意,她应该感谢。
但......
真的太丑了。
多看一眼就感觉像被视奸。
少女平淡的脸因为玉牌而浮起了几丝别的表情,看起来灵动了许多。
齐黎析抿了口茶水,掩住唇角的弧度,转眼却对上了一双灿烂的金眸。
北灼言早就醒了,从齐黎析进来的那一刻就醒了,自然也看见了刚刚那五光十色的大字。
虽然他是妖兽,对美丑没什么概念,但他天天跟着弗清念,看的也都是精致的玩意。
刚刚乍一看到那奇葩的玉牌,他整个兽都不好了。
他觉得他需要洗洗眼睛。
直到少女将那些大字收起来,北灼言才终于想起打量齐黎析。
这个人,他没见过。
长得人模狗样的,好像和弗清念关系不错,语气很熟稔。
北灼言没看多久就和齐黎析对上了视线,对方的眼里闪过惊讶。
“小师妹,这是你养的宠物吗?”
还没等少女回答,软萌的黑球就先炸毛了,金眸恶狠狠地盯着齐黎析,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吼声,似乎是在不满齐黎析的话。
他才不是那个该死的人类的宠物!
没人配成为他的主人。
“不是。”弗清念瞥了一眼气冲冲的萌物,微微摇头。
齐黎析有些诧异,不是宠物,那小师妹养着做什么?
少女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心声,开口解释:
“它受伤了,伤养好了就会放走,所以......”
“不是宠物。”
齐黎析点点头,对毯子上的黑球有些好奇,微微凑近想要伸手触碰,却被黑球灵活地躲开了,还恶狠狠地朝他呲了下牙齿。
温润的青年只能尴尬地收回手摸了摸鼻子,随意地问:“它有名字吗?”
随意的问题却让弗清念有些愣住,视线扫过散发冷气的黑团,抿了抿唇思考了一瞬。
“既然不是宠物,自然没有名字。”
虽然不知道北灼言的身份,但以他现在的模样,还是不要随意说出他的名字比较好。
但若是胡诌一个,似乎也不太妥当。
虽然无伤大雅,但以北灼言的脾气估计又要不高兴了。
弗清念想的很周到,但黑球却突然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