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安知意从床上醒来,起身下床,走到客厅,发现陆明修已经把早餐端上桌,今天的早餐很丰盛,除了,昨晚上她吃的那个鸡肉蔬菜粥,还有油条、三明治,牛奶,果酱和豆腐乳和泡菜。他坐在桌前等着她落座。
安知意一看立刻来了食欲,伸手捻起一根油条,夹了一筷子泡菜,很香甜的吃了起来。
陆明修满脸宠溺的看着她的脸,绕过餐桌给她夹菜,又把放的远些的牛奶端到她面前来,用手撑着桌子看她吃饭的样子。
“慢点吃,都是你的,难得早上有胃口,就多吃点。”
“喔!”安知意嘴里塞满了食物,冲他挑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你也吃啊,我看你就象个神仙似的,从没见你正经的吃饭,都不知这十来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吃饭象完成任务!”
陆明修毫不在意,拿起桌上的三明治三口两口的就吃了进去。看得安知意目不转睛的瞪着他,咽了一口口水,“这就完啦!”
“嗯,完了!”男人拍拍手,擦擦嘴,“我这辈子,从来没觉得饿过!”
“额!这样啊,怎么可能,你不会是小的时候,……”她记得听人说过,陆明修小的时候没了妈妈,幼时失亲,大概父亲也从没有管过,外公家贫,外婆是家庭妇女,可见家庭捉襟见肘。他一定过得很艰难吧。
“额,我一直是一天吃两顿饭。”男人自嘲地道。
安知意心中一动,这陆明修少时一定是经过了很多磨难吧。
男人穿了一身深蓝色真丝睡衣,胸前最上边的两粒扣子没扣,露出白皙的胸肌,安知意瞟了眼他那随意露出的睡衣里的胸肌,嘴里嚼着油条,眼睛不自觉的垂下眼睑。
“喂,陆明修,你能不能注意点男德,这一大早的的,咳咳!”眼睛瞥着别处,不自觉的低下头。狗男人,故意的吧,大早上的穿得这么暴露,囧死了。
陆明修这个男妖精,长得好看还真的是个坑,话说他这个画画的,自小就对帅哥没抵抗力,罪孽!罪孽啊!
“哦,是啊!”陆明修似笑非笑地看着女人,眼中的笑意渐渐漫开,他扯开身上的真丝睡衣,袒露一边肩膀,露出精壮的胸肌,凑过来,抓住安知意的空着的左手,按在自己的胸肌上。
“喂,你干嘛,这吃饭呢,干什么,……”她被男人这突然的举动弄了个大红脸。
“我们是夫妻,我的男德就是在家里只供老婆一人赏玩!”陆明修舔着脸凑过来,头倚着女人的肩。
女人下意识的抽手,谁料,身子却被男人箍得更紧。
“摸啊,正好时间还早呢,不然老婆先喂饱我!嗯!”
男人顺势脱掉另一边的睡衣,脸上带了点调皮的微笑,作势要亲下来。
“滚,又来,上午还有正事。”女人笑着推开他。
她低头瞟了眼,陆明修那略带情欲的眼神,心中有一丝酸楚,更有一丝感动,他知道,至于把你放在心上的人才会在意你的身心,会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
陆明修被拒绝了也不生气,起身穿上睡衣,讪笑着站起来,将放得较远的那锅鸡肉粥,又拿过一块三明治递给她,“不闹了,知意再吃点,今天是你的主场,必然要劳心劳力,能吃多些,你需要能量。”
但安知意这会明显已经吃不下了,她站起来,“不早了,我该去换衣服了。”
她转身进了次卧,次卧靠窗的一面墙,被陆明修设计了一排落地衣柜,作为安知意的衣帽间,里面放着她平时常穿的衣服、鞋帽、包包和部分饰品。
不一会,她穿着头天选的那件黑色丝缎连衣裙,腰间系了一个很别致的腰封,脸上画了个淡妆,乌发红唇,头发梳在脑后,松松地盘在脑后,只留一绺额发,斜斜地垂下来搭在裸露在外的一节锁骨上。
身上没有多余的珠宝装饰,只在另一侧的耳朵上戴着一只很别致的又很可爱的蝴蝶型流苏耳饰,流苏的穗子很长,长度正好搭在另一侧的锁骨上。蝴蝶的翅膀轻颤着,漂亮的纹饰正好遮住耳朵上的胎记。
“怎么样,还可以吧,还能看吧!”安知意原地转了个圈。这裙装她穿上自有一番韵致,但因她本身过于瘦弱,那腰封颤在腰上,显得她的腰更细了,也显得人有些憔悴。
“知意,好是好,就是显得你太窈窕了。”男人眉头微皱,退后两步,打量她一下,眼前一亮,似是想起了什么,“你等我一下,我给你拿个东西。”
男人转身进了书房,出来时手里端着一只鞋盒,打开鞋盒,里面是一双银色系带法式皮鞋,他拿出一只,走过来,蹲下来,仰头看着她微笑道 “我特意为你定制的,这一只比那一只加高了半厘米,应该没问题的。”,他手揽过女人的脚,轻轻给她穿上,系上鞋带。
“你怎么知道我的鞋是特制的,我可从来没跟人说过这事。”的确,这事除了她父母、哥哥,连黎家的人都不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你高考那年被车撞了,没养好,这条腿比那条腿短一点点,所以,你的后跟都会加个很薄的后跟,这事除了你家父母和兄长没人知道,不过,有一次,就你搬到我这儿的晚上,我守着你,无意中发现的,所以,我就把给你定制的鞋子,叫师傅做了处理,放心,师傅的技术很好的,没人能看出来的。”
女人低头脱下那只鞋子,看了一眼,这男人真细心,鞋跟加高的那一块,用得是跟原版同一色的皮料,纹路和质地都毫无二致。
“还真是细心,谢了。”她弯下腰来想去穿鞋,被男人用手格挡了一下,“我来!”
陆明修蹲着给她套上一只,又套上另一只鞋。
起身,整整衣服,从衣兜里掏出一只有点款式古老的绿色丝绒首饰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款式古老的蓝宝石戒指,戒指的戒面是一颗火彩璀璨的蓝宝石,宝石的颜色、火彩都很纯净,宝石的颜色是很稀有的矢车菊蓝色,宝石的四周镶嵌着一圈宝光闪耀的小粒的钻石,戒圈环绕着一圈花纹,安知意以前设计过珠宝,她认得,这花纹,这款式好像是出自皇室的珠宝。
还没等女人反应,男人已经不由分说抓过女人的手,将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带上吧,是我让我表弟顾明弈从英国一个拍卖会上拍得的,据说是玛丽公主的旧物,你是我陆明修的妻子,出席自己的画展总不好太寒酸。”
“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安知意认得这个时期大夫首饰,知道这一款一定价值连城,没个几百万英镑下不来的,折合人民币也得一千多万的样子。
她下意识的要摘下戒指,手却被男人按住了,“戴着,戴着,本来是想配齐了再送给你的,但是戒指先有了,其他的项链、耳环却没找到合适的,所以,我就先让他把戒指送回来了。”
“一定很贵吧!”女人摸着戒指的戒面,看着他。
男人迅速松了手,心虚的挠了挠发顶,“嗯,不好意思,我偷看了你的……清单。”
“哦!”安知意原本松弛的脸,瞬间有了一丝僵硬,眼圈微红,眼神也恢复了之前的清明,“好吧,那行吧。我先戴着。”
她站起来,眼神严肃地道“记得我现在叫夏安茜,记死了,别说秃噜了。”
这时,安知意的手机来了一条微信,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脸上出现了一些变化,她把手机页面对着陆明修,神情落寞的苦笑道:“黎墨琛他,他的事,你是不是也知道了,你全知道了?”
“……”陆明修点点头,“是咱哥昨天告诉我的,昨天你昏睡的那会,宝宝,你听我说。”
“不要,我不听,陆明修,所以,我在你面前是透明的喽,是吗,你调查我,是吗?”安知意看着陆明修泪眼婆娑的道。
“知意,我,我那只是想跟你在一起,我怕你再从我身边跑了,知意,你太骄傲了。”
陆明修凑过来,环住她的肩膀,乞求道:“我不是有意的,宝宝,你原谅我吧!”
“哼,为什么,哈!”安知意满脸泪痕的扭头看向屋子的一角,抽泣道“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老天要对我开这么大一个玩笑。”
她挣脱开他的怀抱,“陆明修,我没生你的气!”
她倔强地甩甩头,眼泪再次扑簌簌地落下,“六年了,从六年前,离婚、车祸、失忆,再到癌症,现在就连我做母亲的权利都被夺去,哼,为什么,她妈的,凭什么是我!我做错了什么。”
男人再次揽过女人的肩膀,手臂紧紧的箍住女人的肩,将女人按进自己的怀中,嘴唇亲吻女人的额头,眼睛,“哭吧,我知道你一定憋了很久了,心里憋得慌就哭出来,你放心,那些坏人一定会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陆明修暗下决心,一定要让黎墨琛和黎家受到惩罚。同时他也有些后悔,当年他怎么那么傻,都不知道求证一下,就跑去英国,至少他也要表白一下嘛,那时他就那么轻飘飘的把知意留给了那么一个渣男,他得到了却并不珍惜。还用两年时间,作践她,还带给她那么多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