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体温很高,高的像发烧,又像是窒息,意识都模糊。
“谁允许你的?”男人漫不经心的笑了一声。
知知望向他的眼神无助又沉迷,一束明亮的光线直直地射进她的眼睛里,那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她下意识地合上了双眼,却能清晰地感觉到眼睫微微扇动着。
整个人就好似瞬间散了架一般,像是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软绵绵地滑了下来。
“等一下……等一下……”薄司泽的声音却在这一刻响起。
膝盖眼看就要撞上车盖金属。
可想而知该会多疼。
留下一点不是他造成的淤青,都过不了他的眼。
是他下意识用手护住了她的膝盖,一阵温暖坚硬的裹护。
这家伙二话不说,单手又利落地就把外套给脱了下来。
那外套往她身上一裹,倒显得十分宽大,刚好裹个严实,毕竟是在风口上,正午的阳光再烈,她又哭又闹的,折腾得一身汗直往外冒。
就她这娇弱的小身子骨,哪经得起这么折腾,指不定回去直接病倒在床上。
他在她的时候,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吭。
其实没有痛痛快快。
主要是时间紧,没给他多留余地周旋。
他有点不上不下的。
但仅仅是这样,还是洗去了他一身燥郁。
心跳慢慢地回稳。
他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口,卷铺盖卷似的卷起来,扛肩上就带走了。
就这个事儿,还闹出了个后遗症。
据说是当天晚上……其实还没到晚上,那大太阳还没下山呢,新占领的据点妓馆人满为患。
那些个接客的小姐啊,从早忙到晚,一直忙到天都亮了,那还是人手不够使,整个镇上的妓馆那叫一个热闹又混乱。
而知知因为发生了这档子事儿,在屋里窝了两天没出门。
倒也不是身上有啥毛病,主要是回过味儿来之后,觉得太丢人了。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哦,不对,准确说是当着那么多人的耳朵呢,她居然做出那种事儿来,这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马克和宋风那俩货可就坐不住了,商量好了一起游说她。
宋风那嘴张嘴就叭叭个不停:“哎呀,我说妹宝啊,你也忒多戏了点儿,平日里你跟他在咱们跟前儿,这样……那样的,你也没把我们当外人啊!”
“我们都已经被你们给磨得心如止水了,你就别搁这儿自个儿瞎矫情了。不就多几个人听到点儿动静嘛,有啥大不了的呀!”
几个人?那是几个人吗?那可是好几千号人。
可把知知给气得够呛,恨不得拿个胶布把宋风的嘴给封上。
好歹马克没跟着宋风一起胡搅蛮缠,慢悠悠地开了口,大意就是说啊:
【妹宝啊,你劳苦功高,做出了非常大的牺牲。】
【那个人本来就是个疯子,不正常得很呐。你当时那么做,那可是牺牲自己去保全咱自个儿人,要不那家伙要是发起疯来,连自己人都砍。你这么做,那可算得上是大英雄了,伟大着呢!】
所以这马克才是会会做人的主儿,好话赖话往那儿一摆,还真把知知给哄得心里舒坦了不少。
等知知终于鼓足了勇气再次迈出屋门的时候,冷不丁地就迎头撞上了一帮子当兵的。
她那脸啊,“唰” 的一下,热的感觉都能把自个儿给烫着了。
再瞅瞅那些当兵的,本来一个个都挺硬朗的大老爷们儿,这冷不丁地瞧见她,那脸也 “腾” 地一下红了起来,就跟被火烤了似的。
同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那脑袋恨不得低到脚面上去,眼睛压根儿就不敢往她脸上瞅,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场面尴尬不过三秒,那群当兵的手利落地举了起来,“啪” 的一声。
随后一个个扯着嗓子齐声喊道:“夫人!”
也是……那天的事儿大家全都打破牙齿肚里吞,连那个画面想都不敢再想。
谁敢背地里蛐蛐指挥官的女人。
惹那活阎王,老寿星吃砒霜——嫌命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