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被迫跳了个大神,车还报废一辆。
叶临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左右看看两人,还是觉得难以相信,
“你俩是下河村车神?”
“车能开别人家里去?你们怎么不直接开人家被窝去。”
阿辉捏了捏方向盘,咽口唾沫不说话,老实听训。
3号见老大不开口,看样只能自己上,在副驾驶扭过头,苦着张脸跟少爷承认错误,
“少爷那路本来挺顺的,谁知道突然冒出来个院子,我就,就冲进去了。”
“行了,掏钱给人家该赔的赔,再把车能卖就卖,不能卖就送人。”
叶临顶着一头鸡血,心里烦躁,说完解决方案后让3号闭嘴。
三人开车回县招待所,叶临迅速从包里拿身睡衣进公共淋浴间冲澡。
招待所里没暖气,住的人又少,偌大的淋浴间冷的像个冰窖。
叶临光溜溜站里面,冻的浑身起鸡皮疙瘩,三分钟快速洗完,出来还是冻着了。
“阿嚏!”
打着喷嚏接过阿辉手里的羊毛毯,羊绒毛毯裹在身上,叶临感觉总算暖和了一点。
刘婶见叶临从淋浴间出来后直打喷嚏,心疼坏了,跟在叶临身后,喋喋不休的念叨自家少爷,
“我的少爷哦,这么冷的天你洗的什么澡呦,赶紧喝杯姜汤暖暖身子,年轻也不能这么造。”
“这里不比香江,少爷咱能凑合的,就凑合凑合,身上脏点没什么,丽贝卡夫人可交代我了,说是要您……”
叶临接过冒着热气的姜汤,喝了一口辣的直缩舌头,一口气儿能通到天灵盖。
刘婶这是放了几斤姜?
被刘婶念念叨叨,叶临一个头两个大,从门口走到卧室,怎么都甩不掉她,看了一圈屋里,没见到卫小丹,于是开口转移话题
“刘婶,怎么没见卫小丹?”
刘婶正在复述丽贝卡的最高指示,少爷忽然问到卫小丹,滔滔不绝的刘婶卡壳了一下。
“夫人要您不能乱跑,不能吃树皮,不能,什么?”
“哦哦,少爷您问小丹啊,她去学校念书了,前天刚走。”
说来也巧,管理招待所的大婶,她丈夫是公社高中的校长。
叶临之前送了大婶一块卡地娅的手表当见面礼。
大婶带着表回家托人打听,得知手表确实是外国货,至少值个五六百块,说不定八九百都不止。
一块表都能顶上大婶的家底子了。
这可吓坏了大婶一家,想给叶老板退回去,又觉得叶老板会多想,不退吧,大婶心里又不踏实。
偶尔跟刘婶聊天,得知卫小丹想高考,但学校还没落实的事。
大婶回家跟丈夫一合计,干脆让卫小丹去公社高中上课,也算他们帮了叶老板一个小忙。
叶临听完点点头,卫小丹解决了学校的事情,以后他就不用操心了,她手里有钱,又住在学校,只要高考不掉链子,以后总归差不了。
叶临捏着鼻子喝完一杯姜汤,额头渗出些水渍,手脚开始逐渐回温。
刚才刘婶提到丽贝卡姨妈,叶临算了算日子。
这两天也该到内地了,怎么还没听见动静。
按照他姨妈的性子,到F国后,估计打架插队也得让人家先给她做裙子,做慢了都不行。
“刘婶,香江那边来过电话吗?”
“来过一回,不过是老方把电话打到粤省口岸,问咱们在内地的情况,少爷你不在,我就让粤省给老方大概回了几句。”
“粤省口岸的电话有吗?”
“有,少爷你等等,我去找。”
叶临觉得自己脑子真是被大伯母一口鸡血喷傻了。
都忘了这边的电话不能直接打到香江。
他想带爷奶去检查身体,又担心会跟丽贝卡姨妈错开,还是找方伯当中间人,看丽贝卡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刘婶拉开书桌抽屉,掏出自己的笔记本翻了翻,找到串数字。
“少爷,这串就是口岸的号码。”
“好,我先去打个电话。”
下楼去招待所一楼,叶临按照本子上的号码给粤省口岸打了通电话。
让他们帮忙给香江叶家转达两件事,一是询问丽贝卡何时到访内地的时间,二是如果丽贝卡一个星期之内不抵达内地,那就派架飞机过来接他。
“嗯好,就这些事情,麻烦您转达。”
“谢谢,再见。”
叶临扣上电话,示意阿辉付钱。
阿辉一月三万港币的工资,几块钱电话费还不是毛毛雨。
谁让叶临他自己兜里没钱呢,这些天000也不说话,跟死了一样,他都快忘了自己欠它多少钱了。
好像是七十亿还是六十亿?
招待所的电话是要收费的,尤其是叶临要打长途电话,那就更贵了。
至少要收四块钱。
招待所的住宿是县政府友情提供,但打电话需要自费。
管理招待所的大婶之前收了叶临一块天价手表,哪好意思再收他的钱?
任凭阿辉说什么,大婶也不收钱,打算自掏腰包给他垫上。
叶临在旁边等了一会,看阿辉跟大婶俩人把四块钱扔来扔去,
俩人在窗口打排球呢。
抬手劫住从空中来回做抛物运动的纸币,
展开纸团,叶临抽出两块递给大婶,
“婶子,您挣钱也不容易,哪能让您垫钱,要不咱们各退一步,您收我们两块怎么样?”
“啊,好好,我都听叶先生的,叶先生说的在理,那我就收两块哈哈。”
大婶刚才跟阿辉说话,你来我往不觉得啥。
但只要叶先生一跟她说话,她就莫名有种没底气反驳叶先生的感觉。
这可能就是金钱的光辉?
现在叶临在大婶眼里=外国手表=六七百块=她全部的家底
看叶临和阿辉上楼后,
大婶从兜里掏出两块钱,和叶临给的两块钱放在一起,夹在公账包里。
想起刚才叶临在电话里说的飞机,
大婶没见过真正的飞机啥样,但听叶先生的意思好像打电话就能叫来?
“啧啧,原来飞机比公交车还方便,打个电话就能叫到家门口,不知道一百块钱能叫来不?”
她无用的知识又增加了。
回到楼上,
刘婶正在研究怎么把吹风机的插头插进插销里。
她们带来的吹飞机是英式插头,跟内地的插销不匹配。
刘婶之前自己洗头,看了一眼吹风机的插头跟插销不匹配,就没再鼓捣。
但少爷可不能将就,万一生病了可怎么办。
“咚咚咚!!”
举起锤子对着插头一顿修理。
叶临开门进来就看到正挥舞着锤子,不知道在努力什么的刘婶。
“刘婶,你这是在拆家电?”
刘婶站起来喘口气,顺便看看少爷的头发干了没。
“我这不是寻思把它敲歪了,好插进去通电吗?”
“少爷你湿着头发,这屋也没个火星,不吹干哪行。”
叶临拿起来被刘婶修理了一顿的插头,插头东倒西歪,看上去颇有艺术美感。
“扔了吧,这就算插进去,估计得把人电成爆米花。”
担心刘婶还会接着研究,叶临把吹风机缠好,让阿辉待会扔到外面去。
“刘婶,明天是父亲的葬礼,您要去吗?”
刘婶猛的站直身子,
“去,当时去,我伺候了老爷二十多年,老爷待我不薄,说什么我也得去送送他。”
说着话,眼眶便开始往外不停的淌泪珠子。
她二十多年前带着侄女阿莫在香江街头要饭,要不是老爷碰见了,可怜她们姑侄,怕是早饿死在香江哪个街头。
老爷的最后一程,她一定得去送他。
“少爷你等下我,老方他们让我捎带了东西,明天一块给老爷放墓里,好让他带那边去。”
“好,我在门口等一会。”
刘婶从柜子里拖出来两个行李箱,看样是早就准备好了,拉上就能走。
又从背包里翻出一本相册,收拾好后和叶临一起出门去下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