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不出来,一点儿也写不出来......”
许归期可怜兮兮地望着许轻烟,后者面无表情,一直平视着他。
“你那这种眼神看我,我也写不出来,这可不是我在偷懒。”
许轻烟扭头,看向香菱他们,四小只都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这种情况。
唯有行秋隐晦地露出同情的眼神,果然只有经历过同样事情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彼此。
许归期倒是能理解那些文学家卡文时的那些疯狂的行为了,一晚上喝七八杯咖啡都不算什么值得一提的事儿。
令人难受的,是自己脑子里有东西,却很难用笔将它写下来。
比起写不出来,更可怕的是,脑子里没有东西。
许归期现在就处于后一种,这让他很郁闷。
他离上一次赶稿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不仅情节上的链接显得生硬,对于人物行为的逻辑也出现了毛病,关键是还想不出什么合理推进剧情的契机。
在听完许归期的理由后,众人都陷入沉默,安静下来想想有没有什么可以破局的办法。
行秋立刻就提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不愧是顶级的隐藏小说家!
“为什么不多出去走走,多认识新的朋友呢?我之前......咳,我是说这样做大概能给你一些启发。”
许归期首先表示赞同。
“你说的对,但是......”
他先是举起右腿,指了指小腿上的绷带,又指了指躺在轮椅上呼呼大睡的锅巴,锅巴还挠了挠它那圆滚滚的肚皮。
话说这个轮椅怎么这么受欢迎啊,不就是造型精美了点,坐垫舒服了点嘛,那也不至于人见人爱啊......
说它被附加了什么莫名的法则之力他都信......
众人见状又没了主意,面面相觑。
“哦,对了。”
许归期一拍脑门,好像想起来什么。
“轻烟,我屋的柜子里,第三排第二个抽屉,帮我拿过来。”
许轻烟乖乖地去许归期屋里,乖乖地抱了一堆相片过来,放在已经把信件清理干净的小木桌上。
几人围了过来,胡桃一下子凑得老近,梅花瞳睁得大大的。
“嗯?”
香菱捏着一张相片,对着许归期说。
“这张相片我见过唉。云堇她用过这张相片当背景板,我对那场戏的印象很深。”
“唔,这张我见过。”
重云也凑过来。
“这张被印成过画报,我家里还留着一份呢。”
“当然。”
许归期略一点头。
“这些相片有的是已经发表过的,有的仅做我的收藏。
它们被放在一起,可都是因为一个共同点呢。”
“是什么啊?”
“故事性。它们背后的故事都让我印象深刻。”
许归期没有做谜语人的习惯,直接和盘托出。
“比如这张。”
许归期从相片堆的底部捡出一张并不起眼的相片。
“这是我第一次发现日出和日落的色彩区别,当时激动到差点忘记记录下来。”
“这张嘛,是那回我想借愚人众先遣队的火枪玩玩,可是那个愚人众不讲武德,上来就开着元素盾举着锤子冲过来,还好我跑得快。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去随便招惹在野外的愚人众了。”
“哦,这张是爆炎树的遗照,你看它笑的多开心,不对,你看我笑的多开心。”
“咦?”
许轻烟无意中看见了她手中这张相片背后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看,是许归期写的两行小字。
许归期的字好看到让行秋羡慕的不行,就算字体很小也让人觉得字写的很干净。
字的内容倒是很符合她对许归期的印象,“我就说单手剑可以挖矿的吧,他们都不信......”
相片的正面是几块成型的水晶矿,一旁的许归期手拿半截银剑,笑的看起来十分阳光开朗。
许归期把头凑过来,“这是一些小感悟或者乱七八糟的想法,都顺手写在相片的背后了。”
围在小木桌旁边的少年少女们对视一眼,纷纷把手里的相片翻过来,惊讶地发现几乎每一张的后面都有小字。
语句或长或短,长的几乎写满了整个相片的背后,短的只有几个字。
“岚姐说冒险家协会要给我更高级的称号,尊嘟假嘟?”
“话说我在工作的时候偷摸拍照,算不算摸鱼?算了,反正没人知道,龙脊雪山真好看。”
“线花糕,好吃。胡桃,吵。”
“啊,生气生气生气!像许轻烟这种女孩子就是岩王爷专门派来气我的,老爹还帮着她,这个家里我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从璃月港一口气走到轻策庄,脚起泡了,疼的厉害。
费了半天力气才把火升起来,火劈里啪啦地响,盯着那堆火,我突然就明白了,我干嘛跟要生她的气,简直是自讨苦吃。
不过不亏,轻策庄的野猪肉烤起来挺香的......”
许归期低着头把两张相片从胡桃和许轻烟手里拽出来,塞到自己怀里,无视她俩要吃人的眼神。
香菱连忙将他们隔开,怕她俩扑上来,毕竟许归期身上的伤还没全好,不能再打打闹闹的了。
好不容易众人才安静下来,还没隔几秒钟,香菱又炸了窝。
“许归期,你竟然在想锅巴的肉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