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越来越离谱了……这是寄生虫寻找宿主吗？”

    “不是寄生，是共生。”引姬纠正他，“如果没有灵光进入，生出来的会是死胎；灵光与肉体匹配程度很低，出生后会出现各种异常状态，包括且不限于容易离魂、肢体不协调等。”

    “不能定向让某团灵光成为某人的子女吗？对了，灵光有没有性别？”

    “没有性别之分，性别是肉体决定的。”从【壳】上飘起的光点越来越少了，“如果想这样做，那只能使用某些方法拘着特定的灵光，然后守在目标旁边，等待他/她进行造人成功的时候把灵光送进女方体内的肉体里了。”

    “机会窗口这么小吗？”

    “在其它灵光进入肉体前都可以，第一时间送进去只是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一旦有别的灵光与肉体结合了，那就可以选择放弃了，否则会造成一体双魂或者其它更糟糕的情况。”

    听完引姬的科普，远野极乐放弃了先前的想法，转而问道：“如果，我刚刚和你说的那个幽灵，长时间相处的话，对她会有什么害处吗？”

    “你想留下她在身边的话，把她的尸体找来，正好这些【壳】里有【飞缘魔】，我可以帮你用那女孩的胫骨炼制一个新的【壳】，让她用这个【壳】变身就可以了，如常人一般生活没有问题，不过想生孩子的话做不到，做那事倒还可以。你们要不领养一个？或者试管婴儿代孕？”

    “等等等等——！你这都说到哪了啊！”远野极乐被这张口就来的神明惊呆了，“这跟【飞缘魔】有什么关系？【壳】变的不是妖怪吗？而且你不是一千年前就沉睡了吗，为什么会连试管婴儿和代孕这些都知道啊！”

    引姬神情淡定，“第一个问题，借用这里存在的【壳】上的独有能力，可以有效减少许愿力量的消耗，至于【壳】会不会被妖气污染，我的手艺你可以放心。”

    “第二个问题，【壳】只是【壳】，以人类躯体制作的【壳】不会散发妖气，而且她的尸体本来就是最适合她的肉体，让她的灵魂进行凭依毫无问题，不会出现被【壳】污染的情况，凭依后反而可以补完她死亡时失去的东西。”

    “第三个问题，我虽然沉睡了，但是星见神社一直在，拜者前来祭拜的时候会在神社里拓印留下他们的部分记忆，所以对我来说理解这些新词汇毫无问题，你没发现我一直在用你最熟悉的口吻在和你说话吗？如果我真的是和千年前说话一模一样的话，你大概听不懂多少。”

    她说完又看了一眼远野极乐，补充道：“放心，你没有拓印下记忆，我不是说了吗，你天赋很好，对于超乎常人的你来说，不是主动敞开心扉的话，不会在神社里留下什么的。”

    远野极乐整理了一下她说的这一大堆信息，问道：“什么都可以使用【壳】进行变身？妖怪、幽灵、人类，什么都可以？”

    “对，你是想问【飞缘魔】吧？在得到这次【七人御前】的【壳】之前，它就已经是一只七个子体组合起来的怨灵了。在使用【壳】的时候，使用者如果不懂得自我防护，大概率会被【壳】的原材料所侵蚀，完全侵蚀之后，用来制作【壳】的目标会在使用者身上复活，不分彼此。”

    “怎么自我防护？”远野极乐虚心请教。

    “紧守心神，侵蚀是灵魂层面上的，不主动敞开心扉没那么容易受到影响。”

    引姬说着双手一揉，一团乒乓球大小的荧光出现在她手中，“【白儿】的灵魂捏好了，你确定要使用许愿力量复活它吗？”

    “这么小的吗？按照你刚才说的，不能把它的魂体击溃，让其还原成灵光去投胎吗？”

    “不可能了，妖怪化是不可逆的。”引姬不厌其烦地解释道，“灵光状态更小，跟卵细胞是一个尺寸的。妖怪化的过程，就是灵光散开，跟整个魂体无间融合的过程。据我了解，没有谁能够把散开在整个魂体的灵光重新完整聚合为一点的。如果击溃这个灵魂，那它只会彻底消散。”

    “好吧。”远野极乐不再纠结这个，“你刚才说‘补完死亡时失去的东西’，什么意思？”

    “人类之所以为人类，是由肉体和灵魂共同构成的，单独的灵魂或单独的肉体，都不算是完整的一个人。”

    “所以，在人类死亡之后，灵魂离体而出，必然不可能跟其生前一模一样的，就算那个女孩天赋异禀，也一样会遗失某些东西在肉体上，比如某些感情，比如某些记忆，不一而足。”

    “有她自己的肉体炼制出来的【壳】的话，不仅可以避免她灵魂凋亡，也可以让她跟生前一般无二。”

    听她说完，新的疑问又冒出来了，远野极乐问道：“灵魂凋亡？”

    “你不会以为幽灵可以一直存在吧？人类还活着的时候，灵魂也不是毫无消耗的，只不过有肉体的存在，可以做到最大程度减少消耗，同时肉体还可以对灵魂进行修复。失去肉体之后，不仅消耗大增，更是没了修复，正常幽灵没了肉体之后几天之内就会凋亡。”

    “你说的那个女孩虽然魂体还算坚固，但是也不过是多支撑一段时间而已，从她的魂体坚固度来看，大概可以坚持半年左右吧。”

    引姬拿着【白儿】的灵魂，一边说一边等待远野极乐作出决定。

    “这样啊……”远野极乐总算是了解清楚了，“那什么，胫骨是不可能了，骨灰可以吗？”

    引姬惊讶地看向他，“她是被烧死的吗？不对啊，没有专业的焚化炉，烧死也会留下尸体的吧，还是被碎尸再烧的？拼不出来一根完整的胫骨吗？”

    “咳，鹿遊前辈她死了好多天了，骨头早就烧成灰了……”

    听到这话，引姬忽然抬头往上看去，嘴里喃喃道：“不可能，她明明是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