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已经进来了？”
    周小舟有些意外，根据九长老教的心法，她默念心法往守道的眉心输入灵力，没想到刚一输入，眼前的世界就发生了变化。
    九长老环顾四周：“进来了……嗯，这就是你的真实样貌？”
    周小舟低头，发现自己一身红衣，再次变回了原来的自己。
    九长老松开握着她的手，道：“闯入识海世界的神魂都会以最真实的模样存在，我倒是不知，我的徒儿还有另一番面貌。”
    “我和她本就是一体生二魂，她有她的模样，我自然有我的模样。”周小舟敷衍地辩解了一句。
    九长老收回打量的目光，淡淡道：“无须辩解，只要你不触犯我的底线，你在这身体里一日，我便一日还是你的师父。”
    周小舟哦了一声。
    九长老话音一转，说：“进来得如此轻易，看来守道对你非常信任。”
    周小舟谨慎回答：“兴许是进来之前我一直在给师兄渡灵力，他熟悉了我的灵力。”
    九长老嗯了一声：“倒是没有辜负他对你的信任，走吧，去找守道。”
    一眼望去，灰蒙蒙的一片，并无守道的身影。
    周小舟跟着九长老慢慢往前走，越走雾越浓。
    九长老一挥袖，泛着金光的灵力朝四面八方散播出去。
    “这边。”九长老指着一个方向。
    周小舟心情忐忑，越走越不安。
    这种不安，在浓雾后突然下起血雨时达到了顶峰。
    “师父。”周小舟停住脚步。
    九长老化出一把油纸伞，撑在她的头顶：“不用害怕，守道既然允许你进来，应该就不会伤害你。”
    她害怕的，不是这个。
    周小舟没接话，继续跟着走，一会后，在淅淅沥沥的血雨里，周小舟一眼就看到了躺在荒野血泊的身影。
    “二，哥……”周小舟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九长老没听清：“什么？”
    周小舟深吸一口气，握紧发抖的手：“我看到师兄了。”
    九长老点头，朝着守道走去，只是走到离守道还有三步距离时，被一道结界拦住了。
    “周小舟？”九长老回头喊她。
    周小舟压住情绪，走向前。
    隔着结界，周小舟只看了一眼，一口气就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差点就要窒息过去。
    结界里的人躺在荒草里，手上握着秋霜剑，身上血迹斑斑，脸色青白，两道鲜血从空洞的眼眶流淌出来，鲜血一直在流，汇聚成身下的血泊。
    “这是……”周小舟咬着牙，不敢去想这是不是二哥死前的情景。
    “冷静，这只是幻象。”九长老皱眉，语气肯定道，“你师兄从小就被我带回祥云峰，在那之前，他的眼睛就已经出了问题。”
    周小舟的心情并未有一丝丝的好转。
    守道是没经历，但如果这段记忆是二哥的呢，是身为周子戌时期的呢。
    如果这并不是幻象呢？
    如果这就是二哥死前的情景呢！
    周小舟只要一想到那个意气风发，神采奕奕的少年郎，很有可能是这样离开人世的，心中就升起无限愤怒和怨恨。
    是谁？！
    是谁杀了二哥！
    杀了他们！
    一定要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周小舟。”
    就在周小舟快要陷入无尽怨恨中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