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窦线娘大战众差官
作者:王封臣   隋唐群英传:最全隋唐演义最新章节     
    第六一二回 窦线娘大战众差官

    贝州郡守怀疑窦建德跟高士达这些贼匪相勾结,在没有任何的证据之下,就派人偷袭了窦建德的家。趁窦建德不在家的时候,把窦建德妻子曹氏连同他刚刚生下来的一对炮声,还有窦建德家中的亲属。主要是曹氏的父母兄弟。曹氏生产了,娘家人过来照顾月子帮着带小孩。再加上窦建德毕竟比这些人过得好一点儿,又有势力,这些人也遭灾遭难的。所以,逐渐这两年,这些亲属都聚在了窦建德家里。本来是来躲难的,没想到反而受到了株连,深更半夜被人杀了一个措手不及呀。

    领兵带队的乃是贝州州衙都头叫双刀文三喜。因为这文都头善使一对鸳鸯双刀,在这贝州城也是有一号啊,带着俩副督头,一个叫铁蒺藜孟三,一个叫削刀手吕四,又带着二百多位衙役土兵搞了一次突袭,一下子把曹氏等人全部抓住了。早就准备好囚车了,这一次是有备而来的,把他们押囚车打木笼,然后解往贝州。等到窦建德回来,拿他们做人质,要挟窦建德。

    文三喜吩咐:“一路之上。第一,咱们要快点,加快速度,望州衙赶!第二,大家都把这刀亮出来,全架在曹氏他们颈嗓咽喉上。因为窦建德在咱们这一片势力甚广,跟他相好的人太多了,咱以备路上有人劫这刑车,大家都做好准备,严加防范!赶紧走!”

    赶着驴车马车拉着笼子往贝州治所(也就是清河县)就走。要么说贝州又称清河郡呐。窦建德家在漳南,漳南就是现在的河北故城县,要到清河县,由故城到清河一百多里地。那要按文三喜的意思,赶紧走,争取一天,不要在路上休息,赶紧到达贝州清河县,咱交了差就行了。所以,一路马不停蹄,连早饭午饭都是在行走路上吃的,就怕路上出事。

    也就往前走了不到五十里地。突然间,听到身后有马挂銮铃声响,“啵啷啷啷……”“站住!把人给我留下!站住——”

    “嗯?”文三喜一听,身形没转过来呢,就知不好啊,马上吩咐一声:“大家注意!做好战斗准备!”“唰!”他赶紧一踅马,马头朝后,往前走了走,走到队伍尾了。抬头一看——

    就见对面一骑红尘,怎么?跑来一匹桃红马,马鞍桥坐着一员女将。这员女将,红方巾包头,身上披着大红斗篷,扎巾剑袖都是红色的,短衣襟儿小打扮,在手里头握着一杆方天画戟,身背后背着一把缠丝弹弓。往脸上看,这年岁也就是在十七八岁,正值青春,长着一张苹果脸,非常俏皮。这小女孩儿属于可爱型的,那个眉毛、那个眼儿、那个鼻子、那个脸儿都是那么俏皮、漂亮!可此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翻、紧咬银牙、肌肉乱颤。那么可爱的小女孩一发起威来,哎呦,也非常萌凶萌凶的。

    文三喜当然不认识了,他旁边的俩副都头铁蒺藜孟三、削刀手吕四,俩人也不认得。

    但是,在笼中所坐的曹氏夫人听到后面喊声,身子一震,转过头来一看,“哎呀!线娘快走!别管我们,快走!”

    “嗯?!”文三喜一听,立刻意识到来者正是窦建德的女儿窦线娘!

    窦线娘,咱前文书曾经说过,那是老隐士庄正庭的得意高足,跟庄正明学了一身武艺,大闹西留山,大战金针尼。当年,窦线娘才十五岁,这一晃三四年过去了,今年都已经十八了,那真正长成大姑娘了。也是一位侠女呀,平常行侠仗义、济危助贫呐。

    窦建德认为她是个女孩子:“别动不动的老出门,在家里学学女红、看看《列女传》呢,未来找个婆家把你一嫁不就完了吗?老出去干嘛呀?现在乱糟糟的。”

    但是,窦线娘这个孩子他是好动不好静啊,

    这是骨子里带的呀,

    要是好静,

    那就没有西留山的事儿了。

    所以呢无论爹爹怎么说,

    这窦线娘仍然我行我素经常地的骑着她的小红马到外面一转就是几天呢。

    窦建德事也多,有的时候也管不住、也管不了,正在叛逆期呀。准知女儿品德不错,哎,你爱怎么的怎么的吧,注意安全也就是了。

    其实,窦线娘也走不多远,就在周围溜达,在家里真闹心呐。看着老百姓如此困苦,窦线娘啊也是忧心忡忡,恨不能自己是男儿身,要是自己是男儿身,哼!我早就挑起义旗造大隋的反了!

    后来,她也发现了自己父亲跟高鸡泊那位英雄孙安祖在背地里有联系。仔细一观察,哦——闹了半天,那是一势的!敢情自己父亲支持这些义军。于是,窦线娘就主动地承担起与孙安祖高鸡泊英雄进行联络的这个重任了。

    开始,窦建德还有所反对。后来,发现你不让她干这个,她就出去乱转悠。还不如,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呢,她愿意干就干吧。于是,窦建德就让窦线娘负责起了自己和孙安祖之间的联络。有什么事情,窦线娘经常是往来两边呢。

    那么,今天正是窦线娘由打孙安祖那边办完事回来,回到家里一看,哎呦!家宅被焚,整个家被人付之一炬,那熊熊大火烧着呢,院子里乱七八糟啊,围观很多村民。

    窦线娘就问:“怎么回事?”

    有村民就说:“线娘啊,赶紧跑吧!刚才官府来人了,把你娘和你弟弟等人全给抓走了。”

    “啊?!”窦线娘一听,“抓哪儿去了?”

    “看这意思奔着清河方向去了。”

    “哎呀!”窦线娘当时眼珠子都红了。她也不管有多少人了,赶紧地快马加一鞭,手里提着她的应手家伙画杆方天戟在后门又追过来了。追出五十里地,让窦线娘给追上了。

    曹氏夫人一看自己姑娘追过来了,哎呀!她能不担心吗?这里二百多人呐,都不简单,人家专门是为了捕捉咱们的,做了充足准备了。线娘,你过来不是受死吗?!那能不替女儿担心吗?所以,赶紧喊:“线娘啊,别来!赶紧回去!赶快回去!”

    那窦线娘的性格能听他娘的吗?一看他娘被困在笼中,两个弟弟哇哇大哭,舅舅、舅母、姥爷、姥娘都在这笼中,把窦线娘给气坏了,催马赶到近前,用掌中画杆方天戟一指双刀文三喜:“呔!你这狗官,为何捉我家人?!我家人犯什么法了,你把他打囚车、押木笼,为何这么做?!”

    文三喜一听,在马上就把双刀抽出来了,十字插花搁在判官头上,冷笑数声:“哼哼哼哼……你可是窦建德的女儿窦线娘?”

    “不错!正是你家窦姑娘!赶紧把我家人给我放了!”

    “哈哈哈哈……”文三喜说:“姑娘,对不起,我们上支下派,老爷让我们来拿你们全家,一个也不能少。至于你们犯了什么罪?哎,到大堂上见到郡守大人自然得知你们有罪没罪。到那个时候,大堂上折辩。我们刚才说了,上支下派,我们就是过来抓差办案的。你来的正好,正好缺少你!我劝你赶紧把掌中兵器给我放下,滚鞍下马,束手就擒,不要负隅顽抗。这一次老爷给我们的是死命令啊,说:不顽抗者,带回衙署进行审问。如果顽抗,拒不受捕,不好意思,如果真得打斗起来,我们可以先斩后奏,把你杀了也是在这一次办公的合理范围之内!窦小姐,赶紧把兵器放下,束手就擒!”说着话,文三喜转回身又看看曹氏,“我说曹氏夫人,跟你姑娘说,千万别干傻事儿。如果她敢动手,这就是武力拒捕啊!这罪加三等啊!听见没有?!”

    曹氏夫人一听,我不能让我姑娘放兵器呀,但我也不能让我姑娘在这里跟你们拼呐,她拼不过你们呐。曹氏夫人仍然喊:“姑娘!线娘!你别管我们,赶紧走!告诉你爹爹,别管我们!你打不过他们呐——”

    线娘一听:“娘啊,您先别吭声,您扰乱我心绪呀!你们这些狗官,无凭无据就抓我们全家,把我们全家全囚在笼中,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还不赶紧把我全家放了。如若不放,休怪本姑娘翻脸无情!”

    “呀!”文三喜一听,“窦姑娘,我听说你武艺不错。但是,你今天如果武力拒捕,罪加三等,可休怪我等无情了!”

    窦线娘一看,让他们放自己的亲属怕是不行了。窦线娘牙关一咬:“好啊!狗官!看来不让你们知道知道姑娘的厉害,你们是不肯放我的家人!拿命来——”往前一催马一拧掌中方天画戟奔着文三喜就过去了。

    文三喜一看,我是最高指挥官呐,我不能跟她打呀。我这边有的是土兵啊。给旁边副督头铁蒺藜孟三一使眼色:“上!”

    “哎,哎。”孟三一听,我上啊?那没办法呀,官高半级就得压死人呢。谁让人家是都头,我是副都头了,现在打仗,那就得我先上,有事副手服其劳啊。铁蒺藜孟三当然也没把窦线娘放在眼里了,光听说这窦线娘可能会武,那一个小女孩能怎么的呀?从来没跟窦线娘对过手啊,也没见窦线娘打过人呢。所以,铁蒺藜孟三一晃掌中的铁蒺藜,(铁蒺藜就是一根棍儿,前边好像是一个小狼牙棒。什么叫小狼牙棒呢?这大狼牙棒啊,前面这个棒子至少得一尺半长,一个大粗棒子,上面再加上金钉,这叫金钉狼牙棒。铁蒺藜前面就是一个小疙瘩头,就跟小海胆似的,上面也是金钉,但比这狼牙棒那钉更细、更尖、更密,这叫铁蒺藜。)孟三催马抡铁蒺藜奔着窦向娘就过去了。“丫头啊,敬酒不吃你吃罚酒!招铁蒺藜!”“嗖!”一铁蒺藜砸过来了。

    窦线娘往旁边一躲,“当!”拿掌中方天画戟那大月牙往下一劈,这大月牙,“咔!”一拧,正好拧着铁蒺藜,往怀中一带。“哎!”孟三一看,赶紧一较劲。这两匹马,“咔!”那就不冲锋了,两匹马就打盘旋了。这戟能锁兵器呀,那大月牙是干嘛的呀?她带弯儿啊,这么一卡,那正好卡在铁蒺藜那铁疙瘩上,一别,那就扯不开了,就看谁力气大了。孟三也往怀中带,窦线娘也往怀中带。“哎——”孟三心说话:你小小一个女子,你的劲儿能比我大吗?他真就大意了。

    这窦线娘真是虎女啊,你别看长得挺可爱,挺卡哇伊的。但是,真的打起仗来,那可不是卡哇伊的事儿了。这些年,窦线娘在江湖之上也没少见过阵仗,也没少跟那强盗打过仗。跟强盗打?啊。咱说了,这一带强盗横行啊,这儿一拨,那儿一拨,那未必是一拨人呢。遇到其他强盗,也抢她呀。窦线娘也打过强盗,这些年她积累的实战经验还真不少。所以,窦线娘的膂力也练出来了,又是十八岁的大姑娘。那孟三儿怎么说也四十多岁了,虽然四十多岁的男的正在当年,那是正壮的时候。但是,要真跟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小姑娘比这个冲劲儿、比这个猛劲儿,有的时候,还真不一定比过,何况他还有点大意呢?他没有使那么大劲儿啊。没想到,窦线娘这劲儿确实不小,这么一别,“嗨!”一较劲儿,猛地一拉,“腾!”“哎呦!”“嗨!”一下子把这孟三由打马上往下一扯,差一点扯下马来呀。孟三不得不把手中的铁蒺藜松开。不然的话,一下子就会被拽下来了。那一瞬间,“欻!”他一松手,“卜楞卜楞……”铁蒺藜就被窦线娘拽走了。然后,窦线娘把掌中这方天画戟一抡,“柔——”“啪——”“嘡啷啷啷……”铁蒺藜挑开,顺手这大戟往下一挥——孟三还在马那儿挂着呢。这戟头,“咔!”往下一展,正好在这孟三额头这块儿给切下去了,“咔!”一下子就跟那大刀开椰子似的,整个的上半拉给他大开颅,半拉脑袋没了!“噗嗵!”孟三当时就栽落马下,死那儿了。

    “啊!”双刀文三喜一看,嘿呦!这小妮子够厉害的呀。“吕四!你给我上!”

    “哎,这这……”削刀手吕四一看,我跟孟三差不多少啊,这小丫头如此厉害,我上去能不能是她的对手啊?“我说头儿啊,咱何必一打一呀?干脆,咱给她来个痛快的,咱一哄而上啊,咱那么多人呢!”

    “嗯,嗯!”文三喜一听,“对!我们又不讲究君子战,何必跟她单打一呀?哎!给我上!”

    他一挥手,手下二百多人,有几个人拿着刀枪架在曹氏这些亲属颈嗓咽喉上。其他人,“呜——”全奔向窦线娘了。

    曹氏一看:“线娘啊,别打了,赶紧走!赶紧走啊——”

    窦线娘眼珠子都红了,一看这伙差官上来了,她在马上把这大戟一甩,“呜——呜——呜——”“噗!噗!噗……”“啊!”“哎呀!”“啊——”就跟这伙人打在一起了。

    双刀文三喜分双刀拍马也过去了,削刀手吕四把压把儿鬼头刀拽出来,也奔上前去了。这一伙人如狼似虎奔着窦线娘。窦线娘就一个呀,就是刚才那铁蒺藜孟三如果真地认真跟窦线娘打,也未必一招就被窦线娘给制死,就是他一开始轻敌了、大意了。州衙的捕快那都不是一般人呐。现在双刀文三喜和削刀手吕四加了注意了,又带着这些人如狼似虎,窦线娘怎是他们的对手?你就算一头虎,这一群狼你也对付不住,何况是个十八岁的姑娘啊。开始,大戟倒是挑了几个差官。后来,这差官一个个往前冲,一个个往前抢,窦线娘杀不及,累得窦线娘娇喘吁吁、香汗淋漓。

    她拿大戟这么一扫,把众人扫开,往后“哒哒哒哒……”一踅马,“咯楞!”把大戟往鸟翅环、得胜钩上一挂,伸手把自己身后背的缠丝金弓就给摘下来了。窦线娘那叫金弹窦线娘啊,善打弹弓啊,从百宝囊中一摸就掏出几个泥丸,“啪!啪!啪!”往弹弓上一扣,一转身,“啪!啪!啪!”一下子就打出三枚弹子。“啊!”“啊!”“哎呦……”打在人脑袋上是头破血流啊。再扣三个,“啪!啪!啪!”“哎呦!”“啊!”“哎呦……”这一顿弹弓削啊,打伤了十多个差役。

    那削刀手吕四跑在最前头,一个没注意,弹子打来了,赶紧往旁边一偏,稍微慢一点儿,正好打在左眼珠上,“噗!”“啊!”这一泥丸打进去,把这左眼球就给打爆了,眼球没了,这一泥丸像个假眼似的镶进去了,这叫以“眼珠换眼珠”吧。疼得吕四,“啊——”“当啷啷啷……”把这大刀都扔了,双手捂着左眼,“哎呀——”眼是心苗啊,能不疼吗?

    但是,窦线娘的弹珠能带多少啊?她不能带一吨去,也就是百宝囊中塞上那么三十多个,一般带三十六枚,打完了就没了呀。这弹珠打出去,如果不打到致命之处,这也是打伤了,把脑袋打开花了,人家仍然能够战斗啊。所以,窦线娘这一顿弹珠打完了,没办法了,又把方天画戟举起来了,就想拼命啊。

    就在这个时候,文三喜,“噌!”就跳到了一辆囚车之上。把牙关一咬,心说:这小妮子够厉害的呀。看来,我不给她尝尝疼,她降伏不了!想到这里,文三喜跳在一囚笼上,这囚笼里头装的是窦线娘的舅舅,也就是曹氏的弟弟。文三喜把一把刀就卡在这人颈嗓咽喉上了,说:“窦线娘还不放下兵器!否则的话,我就宰了这个人!”

    窦线娘一看,“你把我舅舅放开!放开!”

    “嘿嘿,你把兵器放下来!我数一二三,你要不放,你舅舅脑袋就得掉了!”

    “一——二——三!”

    窦线娘没放兵器。

    “好!”文三喜一咬牙,“噗!”宰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