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耀被杀了!”
酒吧里,汤士宝打了个寒颤,差点连手里的酒杯都没拿稳。
公子哥堆中,一个没眼力见的小子一脸心有余悸却兴致勃勃的谈论着这件事。
“听我哥说,是在一个人的家里,被人剁了脑袋!”
“卧槽,这么牛逼?”
“他惹谁了啊?”
“谁知道呢,表面上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谁知道背后都得罪了谁。”
“阿宝,你知道事情详细吗?”
汤士宝的手打着哆嗦,有些失态的发怒:“我怎么知道!你问我问谁!”
“……”被他训斥了一句的公子哥有些挂不住脸:“苏耀不是你好哥们吗?”
“什么好哥们?我跟他有什么好哥们的?”
汤士宝摔下酒杯:“一天天的,没点儿正事可聊的!”
他“唰”的一下站起身,却觉得腿有些发软。
“你不知道谁干的?”
“我他妈怎么知道?!”
汤士宝踉跄的走了两步。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
当时他也差点死在那人的手里了!
屋外又进来一位,兴冲冲的加入话题:“我知道谁干的了!”
“说来听听!”
那人神秘兮兮的说:“廖莺知道吗?”
“知道,不是阿宝那事被杀的女的吗?”
汤士宝侧过脸,盯着他们。
“就是廖莺的弟弟,他原本在外面当兵。”那人悄悄瞟了一眼汤士宝,又赶忙扭回头:“听说姐姐没了,当逃兵跑回来了,不知道怎得就找上了苏耀,把人薅到了廖莺的遗像前,几刀剁了头!”
“哗!”一群公子哥就跟听书一样两眼放光:“现在呢?人被抓了?”
那人一摆手:“抓什么呀!跑了!”
“跑了?”汤士宝的声音有些尖利:“警察是废物吗?这都能跑?”
“一家人都跑没影了!”
“哐当!”
公子哥们回头,发现汤士宝失手打翻了酒吧堆叠起来的香槟酒山。
“哎哟!怎么回事!”
众人连忙围上来。
“我要回首都圈。”
汤士宝魂不附体,喃喃自语道:“这乡下太危险了!”
“我要回首都圈!”
……
上安市帝国武装部,人员来往脚步匆匆。
“……好,我知道了。”
办公室内,一名深蓝军服的军官搁下了电话,叹了口气。
“怎么了?”他的同僚问道。
“夕阳镇发生了命案,上头要求我们协助调查。”
“命案不是归警察局管吗?”
“嫌疑人是个逃兵。”
“噢……那难办了,跑了?”
“是啊。”军官长叹了口气:“要是‘黄雀’还能覆盖我们这里,跑哪儿去都能抓到。”
“嘁,还‘黄雀’……真被它覆盖了,咱们还能有这个吗?”
他的同僚笑嘻嘻的搓了搓手,比出一个钱的手势。
“哈,那也确实,从首都圈外放出来,最爽的就是没有限制。”
那军官哂然一笑,站起身来:“我去跟上峰报告一下,调人也得有她的批准。”
“成。”
上峰的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军官敲了敲门,里头传来优雅的女性应答声:“请进。”
军官推开门,第一眼就看到了上峰的衣帽架上挂着的一件深灰色大衣。
“长官,我给您发了邮件。”
趴在桌子上打瞌睡的裴萍直起腰,摸出金丝眼镜戴上:“有什么事吗?”
“南马区的夕阳镇出了一起命案,省级军部要求我们协助调查。”
听到夕阳镇三个字,裴萍清醒了一些。
“命案?”
“是,一名医大研究生被杀,手段极其残忍。”
“医大……”
裴萍觉得有些耳熟:“叫什么?”
“苏耀,是贝内特公司的预备员工。”
“……”
裴萍眸光微闪,迅速打开了军官发来的文件。
逃兵……
出逃……
断头……
她迅速的浏览了一下文件,才稍松一口气。
幸好跟济青那小子没什么关系。
甚至文件上还有济青的证言:“当时在睡觉,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好……调兵做什么?”
“上头的意思是,搜查上安市,防止凶手及其家属出逃。”
“知道了。”
裴萍签了字。
“还是有‘黄雀’的时候轻松点。”那军官假惺惺的说道:“现在这样,我们的工作都难做不少。”
裴萍只是笑笑不说话。
黄雀?
笑话,有了黄雀,她的身份要怎么藏?
打发走了军官,裴萍看了眼时间准备下班。
她脱去身上的军装,换上深灰色的大衣,想了想,决定绕路去看一眼济青。
这小子,当时他问自己要资料的时候,裴萍还以为他要冲冠一怒为红颜呢。
看样子,他只是在其中起了个消息传达的作用。
不错,终于听进去了她的话。
……
裴萍心情不错,裴萍驾车一个小时。
裴萍来到济家机修店,留意了一下凶案现场。
裴萍和现场的警察友好互动。
裴萍敲开了济家的门。
裴萍差点发出尖锐爆鸣。
三分钟后,裴萍愤怒走出来,驾车前往药店。
十分钟后,裴萍折返,再次进入济家。
霍鸣躺在沙发上,体温飙到了39度,一副下一秒就要上天国的虚弱感。
裴萍压制着愤怒,脱去大衣,卷起白衬衫的衣袖,给自己的手消了毒。
她用剪刀剪开霍鸣的衣服,露出了少年胸口近半米长的刀口。
刀口不算深,但实在是太长。
虽然经过了霍鸣自己的简单处理,但在缺少药物的情况下,也只是到消毒为止。
他昨晚失血过多,加上被雨水中的细菌侵入伤口,现在已经红肿起来,有发炎的趋势。
裴萍毫不客气的一针麻醉扎在霍鸣的肚子上,用大量消毒消炎药水冲洗伤口后,抽出针线歪七扭八的缝了起来。
“谢谢你,裴姨。”
霍鸣诚挚的道谢。
裴萍蹙着眉头,愤怒难以克制。
“对不起。”
“人是你杀的?”她问道。
“只是我抓的。”霍鸣否认道。
裴萍胸口因为愤怒而起伏,她把医用手套和沾了血水的毛巾扔进了水盆里:“我请问你,我是济家的保姆吗?!”
“我会报答你。”
“报答?”裴萍气笑了:“比如呢?”
霍鸣想了想,认真的回答道:“我可以帮你做事,可以……帮你杀人——如果他有罪的话。”
“那先一刀把自己捅死吧。”
裴萍干脆利落的说道:“济家人——太烦人了,没一个人听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