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既是只喜那人,为何还能这般与自己接触?
如此,怕也只不过表面说的好听罢了吧。
……
挨~,若是自己在这住几天,是不是有可能遇见那人?
真好奇,能让皇子心喜的人,会是什么样儿!
思至此,古瑟突然来了兴致,自身上的疲倦无力感也忘了。
他兴趣的几步跨了进去,在若尘旁边坐了下来,伸出双手烤火,一面兴致的望着若尘问。
“若是在这住上几天,我们是不是可以有机会遇见那人儿?”
闻言,若尘眉梢自己跳了下,脸色不由青黑。
倒是小看了,这小公子失忆后,竟有这般的好奇八卦心了。
只是……若是日后他恢复记忆,这吃瓜始终吃的是自己的瓜,他……,会怎样?
若尘呆呆的望着好奇的古瑟眉梢忍不住又跳了两跳,斟酌着将他兴致的模样打量了一遍。
“不可能!”
回答毅然果断。
古瑟:“??”
这回答,怎的这么果断?
他思忖了许,皱着眉不解的望着若尘,将他用心烤手的动作细看了几许。
“为什么?酌情心喜的人,不应该放府上宠着的么?”
纳闷一会儿,古瑟即明白的点点头又自顾接话。
“哦~,我明白了,毕竟只是男宠,且是碍于皇子身份,所以只能养在行宫别院了,我懂……”
若尘:“……”
他懂了什么?!
若尘在心底叹了口气,顿了一瞬,心累的转开了话题。
“之前的你托了件事,让我说给现在的你听,方便说吗?”
古瑟:“……”
扰兴致的家伙!
古瑟皱了眉头,盯睨了会儿扫兴的若尘。
“什么?”
挑着眉梢无趣的问了句。
若尘见古瑟无兴致,细瞄他了眼,淡淡道。
“今日皇家冬猎,二皇子……恐有危险!”
闻言,古瑟倏地皱紧了眉头,奇怪惊异的表情。
惊异是因为若尘竟然知道这些,奇怪是因为……他为什么会知道,还特意跟自己恳恳切切的说?
之初的自己应该只是授意这皇子有危险而伸援手救助,并非料到此时有危险吧。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帮他?”
古瑟蹙着眉,着若尘的话语斟酌着问。
“嗯。”
若尘随口回应,目光倒是细细落在古瑟的面上,想知道他的回答。
当初的自己托现在的自己帮二皇子,为了什么,古瑟不清楚,也不好奇,但,若是那如此有权势的二皇子欠了自己的情,那……
古瑟垂了眉目,权衡利弊细细的想了一遍,然后抬起头兴然的望着若尘。
“若是真救了他一命,我们是不是,可以混个官来当当?”
“皇子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古瑟话音刚落,若尘鄙夷的瞟了他眼,果断道。
若尘算是知道当初他会去的那话为何如此底气保证了,原是骨子里官道的‘凌云壮志’。
古瑟被打击的额角挂了滴冷汗,打量了一遍若尘后,又低头将自己打量了一遍,便起了身,气定神闲的理了理衣衫。
“嗯,你去帮忙备车吧,我们且参与一参,毕竟是皇子,救了,功德必会在那的。”
这攀附的话他就是能说的这么一本正经。
若尘:“……”
左右既是应了,若尘懒得跟他纠结,打量了他一眼,即起了身,在屋里衣架上取了件大氅来披了他身上。
“你确定自己没问题?”
若尘垂着眉目一边自然的替其系着大氅带子,一边道。
古瑟看若尘拿皇子府的大氅拿的那么自然,惊愣着,就那样木讷的望着若尘给其披系了身上,盯着他系带子的动作纳闷的问。
“……皇子府的东西,你……怎的拿的这么顺手?”
若尘系好带子,后退了一步与古瑟拉开距离,示意的瞟了眼古瑟的一身。
“你身上穿的,不都是这府上的么?”
古瑟:“……”
古瑟低头沉默的盯了许跟自己寻常衣裳一同样式的衣裳,失了会神。
后若无其事的抬起头望着若尘。
“你还好意思说,身为侍卫,一点自觉性都没有!”
每次出事他都可以不在身边,甚都不给自己备。
古瑟被他一说,哑然片刻后回怼,瞪了眼若尘,转身就朝门口走了。
若尘站在原地,盯着他有些泛苍白的侧脸,轻叹了口气,默自跟了上去。
虽然心疼,但若是不让他去,他跟时吟间便会……
——
因古瑟的失忆,冬猎时吟本是不想参与了的,但他有自己的打算,还是去了。
他去的晚,连皇宫都没去,坐辇直接在冬猎队伍出宫时独自跟了队伍最后。
本是与时吟约定的,有听雨接应,若尘他们进皇家猎场亦是轻松了许多。
在猎场,时吟预料中的中了暗杀埋伏。
战乱中,听雨留下阻挡蒙面杀手与时吟走散了,时吟被后一波埋伏的杀手逼到了一处悬崖。
——前一夜才被自己捅过心脏,又遇上刻意埋伏的暗卫杀手,时吟被迫处了下风,受了重伤,身上亦留下不少伤口,血几乎染了大半衣衫。
好在他穿的是暗色衣裳,敌人看不怎么清晰。
但他腹部贯穿而过的剑伤瞒不了别人,也瞒不了自己,那伤,拖了他的行动,他抵抗的动作变得迟钝了许多,失血过多亦使他越发的力不从心。
若是古瑟不能来救自己,他也得拖到他自己的人来救自己。
然,敌人在利刃上淬了毒,只是,现这样的情况,他不知道能不能等到。
时吟被众蒙面人逼到了悬崖边上,稍往后退一点,脚边的石子便纷纷直往下落。
尽管这情况了,时吟依旧神色平静淡漠,额角只因打斗渗了汗迹。
他站在悬崖边上,倒提剑刃,剑刃上,寒戾的流滴着敌方粘稠的血液,于冷风中缓缓滑落剑刃,滴了满是尘土的地面。
他长发高扬,衣衫飘逸张扬,身形颀长冷峻,寒戾如霜雪,似立清风中的劲松,苍冷压迫。
虽是嘴角带了血迹,却似让他染了几分薄凉的清冶,阴鸷凛然。
如寒风里,那独立雪崖上带血的孤狼。
“咻……!”
对峙僵凝时,蓦然一利刃的破风声响起。
蓦地,三支箭羽从蒙面人身后徒然而出,穿过人群,直接钉在了时吟面前因闻声回头去看的三人眉心,并排的三人同时身体一僵,微顿了许,顶着眉心箭羽从眉心流下一道血迹砰的一声,直挺挺的倒了地上。
“呵,殿下这苦情戏,未免演得太过尽心了点?”
三人才倒下,箭羽的出发点处,一棵葱绿的大树上即响起这嘲讽的轻笑声。
音刚落,一弓箭被其扔了落地上,一白影突从树上飘落了下来,华缎因风更是飘逸华美,如落下一只轻飘飘的蝶。
震惊住的蒙面人僵硬回头,看到那从树上落下来的人,白衣似雪,肌肤若瓷,俊美得雌雄莫辨。
他身影清逸,长相美艳,更令人深刻的奇特之处便是,他的眸眼处,遮戴了片三指宽半透明的白绫。
这样一遮,使得人的眼眸无意识的便都聚集到了他鼻尖下红润的薄唇,瞧着,莫名令人神往。
好一个绝代风华之人!
蒙面人望着,都干巴巴的吞了口口水,唯独时吟紧锁的眉头,反倒又凝重了几分。
“你可以再晚点,本殿不介意,拉你们朱阳氏一起入地狱。”
时吟冷眉瞟了一眼落站了地上的朱阳箐,淡漠道。
话刚说完,他便手握拳抵唇低咳了声,随即一口血从喉咙涌了上来,他默默的吞了,但还是有一丝血迹从他嘴角溢了出来。
朱阳箐闻言,心下一凛,皱了眉头,细瞟了眼他嘴角新添的血迹。
回到了正经神色。
他微转头,视线冰冷的落了面前的那些黑衣人身上,打量了一眼,阴鸷开口。
“参与者——死!”
他把怒气发了眼前的蒙面人身上。
‘死’字刚从牙缝里挤出来,手上的扇面冷厉一转,反手一扬,无数银针即从他扇子发出,密密麻麻,仿如一面细雨般朝蒙面人射去。
没反应过来,前面一排蒙面人即应声倒地。
跟着后面的人一脸错愕震惊。
瞪着眼睛瞟了眼地上自己的人,刚抬起头,朱阳箐手里的扇子已经旋风般的劲袭了上来,瞬间封喉。
扇子所过之处,反应未及的蒙面人都是骤然惊愣手捂脖颈,血液从指缝爆溢,眼神瞪大惊异,后蓦然倒地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