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啊?”
“地下室啊!”
“什么地下室?”
正考虑如何在下地上室的郑朝阳,听到郑朝山开口,脸色都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还没张口,就刮起了西北风,老天爷追着喂饭啊!
“你昨天下午不是去过吗?找书的时候。”郑朝山切着菜,淡淡说道。
“您怎么知道我去过?”
“我不知道啊,是你告诉我的。”
“我告诉您什么了?”
“你去过没有?”郑朝山转身看向郑朝阳,两人目光对视,都不带一丝心虚。
“我去过。”
“去过就赶紧去拿来,白兰地。”
“我去了,但是没下到底,黑咕隆咚的,连灯都没找着,所以下到一半,就上来了。”
郑朝山听完郑朝阳的话,手里的切菜刀也是一顿,转身轻轻一笑:“走,我带你过去。”
......
“白玲姐,有一说一,家里有条件的话,咱们还是买条路吧!”
林启明扶着吉普车,开始干呕,因为熬夜实在是顶不住,就让白玲开了会车,但是没想到,
风驰电掣两辈子的他直接被制裁了。
白玲有点害羞,“我这不是在苏联学会开车后,就没开过吗?不要废话了,兵分两路,快点去找人。”
“冰糖葫芦!”
“粘糖人!”
“耍猴喽!”
\"白玲姐,呜,我问过这个小商店了,呜呜,刚刚确实有个中年女,
呜呜呜,人打过电话,但是电呜呜,话刚挂断了,就被人给接走。”
“不应该啊,这车是临时改换的停车地点,我们接到电话,紧赶慢赶才到,秦招娣的速度能比我们快?
还有,你能不能把把你嘴里的粘牙糖咽下去下去再给我说话,现在是在执行公务!”
白玲发现这货随时开小差的能力简直拉满了,而且你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因为名义上侦讯组,行动组都归他管,虽然他恨不得每天都不来上班,但是领导就是领导。
“嘿嘿,这不是被你搞得阴影面积有点大,得吃个糖缓缓。”
“行了,咱们去郑家。”
“好了,白姐,您坐好,以后我就是您最忠诚的司机。”
.......
书柜前面,大开大合的郑朝山一阵操作,就连桌上最喜欢的单足铜鹤香炉都撞翻了盖子。
郑朝阳看着门洞大开的密室,在郑朝山歪头示意下,抬脚走了进去。
“咔嚓”
按动开关,昏暗的地下室恢复了光明,至此一个男人梦想中的秘密空间出现在郑朝阳的面前。
“来,进来好好看看。”郑朝山站在地下室中间,招呼着站在楼梯上贼眉鼠眼的郑朝阳。
郑朝阳转了一圈,办公桌,书柜,工具架,箱子,粮食堆......
没有一个男人能抵抗得了秘密基地的魅力,郑朝阳眼神放光的看着郑朝山,
“您什么时候,挖了这么一个洞啊!”
“咱爸挖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防脚盆鸡吧!”
郑朝山蹲下,在旁边的柜子下面翻找了一番,从中取出一瓶白酒。
不过兴趣不减的郑朝阳却被旁边的书架上一个物品吸引了注意力,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拿到了手里。
“咱爸的照相机。”
看着被牛皮套锁起来的照相机,郑朝阳摩擦着外边的皮套,声音带着一丝回忆。
“钥匙找不着了,我也不敢硬打开,怕把东西弄坏了,这些都是老先生的宝贝啊!”
郑朝阳把照相机拿起来放在鼻前闻了闻味道,还是那么似曾相识。
“我记得好像我们小时候,他是不是用过这台照相机给我们拍过照片啊!”
“没少拍!”郑朝山看着照相机,情绪的波澜起伏,缓了一会,“你们公安局有没有那种开锁的专家啊,让他们试试,万一......”
“没准他是故意把钥匙扔了,不想让我们打开呢!他的东西咱们别动了。”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故意扔的,别动了,然后一个摄像机就开始吃灰,这是哪里来的败家子啊!
“也好。”
郑朝山赞同的点了点头,把照相机放回了原位。
郑朝阳再次环视一圈,朝着郑朝山问道:“你们怎么都不告诉我呢!”
“我们为什么要事事都告诉你,你的事又告诉过我们吗?”
棋盘已经布置好了,大龙也围好了,郑朝山开始了将军,“好好的进了脚盆鸡的学校干上了警察;
好端端又突然成了兔子党的地下党员;
咱爸临死的时候,都不知道你在哪?在干什么?你又回过这个家几次?没告诉你的事多了。”
郑朝阳不是铁石心肠,面对郑朝山的感情牌,再想想自己想面对的处境,眼眶直接湿润了,
“要是咱爸在就好了,我还能问问他,说当时好么样的,怎么突然要挖这个。”
“这有什么稀罕的,北平城里有钱人家,有几个家里没有地下室的,咱们家挖的还算晚的,
前几年那是连年的军阀混战啊,接下来抗日战争,然后国共两党又打了这么多年,没过几年太平日子。
有钱人有几个有胆的,能就这么抛家舍业走了吗?
挖个洞,藏藏东西,躲躲人,有点安全感嘛。”
“咚咚咚!”
见到郑朝阳四处敲击打地下室的墙壁,心知肚明的郑朝山饶有兴趣的问道:“你干嘛呢?”
“我查查您有没有私藏夹带,万一这洞,咱爸挖了这么大,您跟这墙后面又挖一小洞,
我可是听说了啊,咱爸可是特别有钱,但是他再有钱,我怎么一分都没见着呢?”
“谁说你不爱读书来着,《基督山伯爵》肯定没少看吧!
好,你留着好好找找,说不定挖出个什么金银珠宝,钻石翡翠之类的,记得分我一半。”
带着自己爽朗的笑声,郑朝山抬脚上了台阶。
“哥,你还没告诉我呢?”
“什么呀?”
郑朝山有点疑惑,该说的我都说了啊,哦,发报机我换到医院,下次,下次一定,这回算了。
“您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我来过这儿?”
“算了吧。”郑朝山笑着摇了摇头。
“别算了呀,卖什么关子啊!说说。”
“你真想知道,那你过来。”郑朝山站在楼梯拐角,看着走过来的郑朝阳,笑着问道,
“打火机带了吗?”
郑朝阳没有说话,从兜里拿出煤油打火机。
“打开!”
郑朝阳照办。
“举高点。”
......
“灭了!”
......
“闻闻什么味儿?”留下一句话,郑朝山拿起酒瓶离开了地下室。
留下来郑朝阳在地下室苦笑,自己还老地下呢,细节把控不到位啊,真是丢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