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策,我……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眼见林策手中短刃越来越近,刘文亮不由自主的全身颤抖起来。
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放过你?那你怎么不放过那些无辜的百姓呢?怎么,现在知道痛了?”
“你给钱柳氏上刑的时候我可是看到你很畅快呀,不若你也试试?”
林策一把揪住刘文亮的衣襟,脑袋近乎抵在对方面门之上,目光冰冷锐利。
“老匹夫,你在犯下这些恶果的时候就应该明白有朝一日你会得到报应,现在知道摇尾乞怜,不觉得很可笑吗?”
“我再问你一遍,为何刘氏一族对三河县如此看重,说!”
说此话之时,林策已经用上了丹田之气。
声音震耳欲聋,几乎要将整个后堂的房顶震塌一般。
“我……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可以补救,我可以给你们很多很多钱,只要你放过我。”
“给我们很多很多钱?抱歉,你昧的那些黑心钱林某可是不敢要,我怕折寿。再者,那些搜刮三河县百姓的钱你本就该吐出来!”
这边,林策逼问刘文亮。
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接着,一名郭破虏所带来的士兵进入堂内。
“启禀将军,大牢查过了,没有叫林富贵的人。”
“没有?”
林策与郭破虏同时喊道。
“是!那牢头说在我们之前,那林富贵被放走了。”
“放走了?”
罗秉承与郭破虏神色惊讶,望向林策。
“谁放走的?”
“说是刘公子。”
“刘常威!”
林策无比确定的说道。
“那不就是林先生你说的刘畜生?”
郭破虏猛然醒悟。
赶来的路上,林策与郭破虏讲了这刘文亮父子在三河县的所作所为。
尤其是那刘常威,近乎无恶不作。
林策直接厌恶的给其起了个刘畜生的绰号。
“就是他。刘大人,说说吧,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能卖什么药,本官只是服软而已。林公子,你在锦官城的事迹,刘氏一族早就飞鸽传书给我,本官你得到了蜀王殿下和彩蝶公主赏识,飞黄腾达只是早晚的事。”
“先前本官恼羞成怒想要趁你离去报复你,得到消息就后悔了,所以才差我儿将那林富贵给放了,只为结一个善缘,仅此而已。”
强忍手指钻心的疼痛,刘文亮身体哆嗦着,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解释道。
闻听他这番话,林策眉头不由一挑,眼睛直视对方眸子,审视了良久。
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
“哈哈哈……哈哈哈,好你个刘文亮,你莫不是把我林某人当傻子不成?放了富贵叔,结一个善缘?”
“若是此事在几日前你便做,我还真会信。可是现在,你骗鬼呢!”
林策先是朗笑,旋即厉喝一声。
手中断然同时刺下。
“啊……”
毫无防备之下。
刘文亮手掌心被林策的断然直接刺穿。
整个手掌直接被钉在了桌案之上。
刘文亮尖利凄惨的嚎叫传遍了整个县衙。
他目光恐惧的望向自己被刺穿的手,想要扭身去把那把短刃,结果又扯动了伤口,剧痛让其惨叫更甚。
与此同时,汩汩的鲜血流出,嫣红的鲜血刺激着他的感官,让其愈发的恐惧。
旁边的郭破虏与罗秉承同一时间眼皮子一跳。
望向林策眼神多了一缕别样的情绪。
尤其是郭破虏。
自前些日子在郡城林策遭遇刺杀见识过林策那冷漠镇定又充满无限杀意的眼神之后。
他便知道这位看上去温文尔雅,随和无比的年轻书生真要凶狠起来,便宛若一头猛虎。
绝对无比的危险。
今日,他这种散漫中带着杀意的眼神再次被其捕捉到了。
“刘大人,别怕,深呼吸,对,深呼吸,深呼吸就不痛了。”
脸上带着一抹狞笑,林策“好心”的劝慰着刘文亮,仿佛这一切都不是他做的一般。
而刘文亮果真听了他的,从起初急促的喘息到大口的深呼吸起来。
果真,那股强烈的疼痛感减弱了不少。
“你看……我没骗你吧,只要你深呼吸,疼痛就会减少。”
林策咧嘴一笑。
笑容宛若恶魔。
“好了,刘大人,你可以说了。到底因何刘氏一族对三河县如此看重,还有,你放了富贵叔,是为了什么?”
“你……你杀了我吧,我不会说的。”
扭过头去。
刘文亮表现出一股决绝的态度。
“当真?”
“要杀便杀,我不会吐露一个字的。”
“好!”
林策猛然起身,鼓掌起来。
“有骨气,我这个人最佩服有骨气的人。”
“罗世叔,郭将军,咱们走,让刘大人继续再硬气下去。”
“不过刘大人,我可告诉你,人体内的血是有限的,待会儿可就要流完了。”
咧嘴冷笑。
林策对郭破虏与罗秉承使了个眼色。
三人出了后堂。
“林策,当真就将他晾在那里,万一?”
罗秉承有些担忧。
毕竟先前达成了协议。
这刘文亮真要被弄死了,不好交代。
“世叔,放心吧,一时半会死不了。来人,去取一个木盆过来,装满水。”
挥手对着县里的衙役吩咐一声,后者急匆匆的离去。
“你要木盆干什么?”
“逼供!”
“两位就瞧好吧。”
林策又是一笑。
没一会的功夫,那衙役端来了一木盆的水。
林策叫人又搬了一张凳子,将木盆置于其上。
然后借了郭破虏的佩刀在木盆底部凿了一个很小的洞。
随之,滴答滴答的滴水声响了起来。
而随着这滴水声响起的刹那间。
众人听到了后堂内刘文亮有些惊慌失措的惶恐声。
起初,声音很是细微。
渐渐地随着这滴水声的深入,惶恐之声变成了哭声,哭声之后则是凄厉的喊叫。
最后是求饶之声。
“来人啊,我不想死,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不想死啊。”
“我招,我招,我全都招,来人呐,救命呀……”
后堂内,刘文亮的哭喊声不似人声。
“不是,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就招了?”
郭破虏瞪大了眼珠子,一脸的不敢相信。
刚才那老匹夫可是硬气的很。
怎么一盆水就解决了?
这是一盆水的问题吗?
这是强大的心理压力造就的心理防线崩溃好不好。
现代审讯学,你当然不懂。
林策心说。
起身与罗秉承、郭破虏并肩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