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格尔曼尼亚帝国的帝都帝特盖奥古斯特附近的查拉特将军的公馆,预定与将军一同前往吉尔曼自治领的日耳曼皇子王子,表明了无情的决心。
在遥远的中原中部的自由城市艾萨,赤目族也聚集在深藏地下的古代神殿里,商讨吉尔曼自治领的对策。
所有人都是苍白的脸,没有头发和体毛,眼睛通红发亮,身上裹着神官穿的同样的长衣托加。
担任议长的是手持薄板的第一发言者。
“发生了异常情况。在我们预测未来的世界范围内,只有吉尔曼自治领一片空白。前几天看到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情况。”
一个红眼族举起手。
“到底是怎么回事,第一发言者?”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发生了时间线闭曲。”
和最初提问的人不同的人用力地点了点头。
“哦,这么说,因果闭塞了?”
“恐怕吧,关闭本身已经无法恢复原状,但只要重新打开,就能恢复与我们的世界之线的联系。但是,如果一直没有开放的话,吉尔曼自治领,不,之前的吉尔曼王国,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了。”
另一个红眼族用略带颤抖的声音问道。
“那样的话,影响会不会太大,我们的世界本身就会破产呢?”
“不,不会那样的。时间流具有自我修复的力量。万一封闭的因果关系无法打开,吉尔曼自治领的作用就会被其他国家或自由城市取代,例如历史同样悠久的自由城市米诺。虽然会因规模的差异和所属居民的个性等产生偏差,但不会对大局产生影响。”
第一个发问的男人松了一口气,笑了。
“那就不用担心了。”
然而,第一发言者却一脸苦涩地摇了摇头。
“不能这样。如果时间线闭曲不开启,现在在吉尔曼自治领的人就不能回到我们的世界。不过,如果有两万人的蛮族消失的话,我们的世界本身就不成立了,所以就不会去那里了,这样的历史会发生细微的调整吧。但是,以个人身份进入吉尔曼自治领的人,极有可能回不去。”
“那么,日耳尼亚会怎么样呢?”
首先发言者什么也不回答。
在场的所有红眼族都动摇不已。
作为代表,第一个人提高了声音。
“对于在很久以前就失去性别的我们种族来说,不仅仅是模拟化身,而是所有人的孩子。更何况,对第一发言者来说,这不是提供了自己皮肤的一部分的分身克隆吗?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他吗?”
第一发言者默不作声,祈祷般地闭上了眼睛。
这个日耳尼亚被佐伊亚等人认定为一个人,不禁号啕大哭起来。
等日耳尼亚平静下来,佐亚等人决定讨论对抗蛟许德拉的对策。
首先,佐亚阐述了自己的想法。
“总之,攻击的方法只有用火。我想拿着什么可燃的东西飞出去,在许德拉的本体附近点火投下。”
魔道屋斯鲁吉一只手伸进自己乱糟糟的头发里,呻吟般地说:“嗯,怎么说呢。”
“在我和日耳尼亚少爷都飞不起来的今天,我只能拜托佐亚的老爷了,你太莽撞了。”
似乎并不介意这种失礼的说法,索亚平静地问道。
“能告诉我理由吗?”
“是的,我们只看到前面的触手就知道了,不过离石碑的地方相当远。如果有那么多麻烦的东西,并且能往上延伸的话,他会怎么做呢?嗯,因为有主人在场,他应该能很好地躲开,但即使这样也不能太接近他吧?就算扔几根点燃的柴火,触手也会全部弹起。”
“原来如此。嗯,有一定的道理。”
佐亚抱着胳膊环视着小屋,“哦,是吗!”
他松开手臂,拍了拍膝盖。
“嗯,这里是烧炭的小屋。烧好的木炭怎么样了?”
“是的,堆在离这里有点远的仓库里。确实比柴火的火力强,但也比柴火重。”
“是啊,不过也不需要那么多。光着身子堆在一起的话,地板上肯定会积很多粉末,能帮我收集一下吗?”
“啊?粉可以吗?”
“嗯,如果量不够的话,就擂几根木炭。对了,这附近有温泉吗?”
安妮完全陷入了困惑。
“嗯,是啊。东边有个小泉眼,好像有点暖和,是锡特拉人的根据地附近。啊,对了,你看这个。”
安妮拿出昨天为日耳尼亚画在土间的简单地图。
“东边边缘的细长椭圆就是西特拉人所在的地方,这里就是泉水。”
安妮指的地方就在椭圆的旁边。
但是,佐伊亚没有放弃,继续说:“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还有,在这里上空飞行的时候,有一大群野生蝙蝠,以前就很多吗?”
安妮不明白他的提问意图,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苏鲁吉代替她回答。
“应该是这样的。吉尔曼王国自古以来就有肥沃的土地和肥沃的地形,所以有很多昆虫作为食物,在吉尔曼周围的悬崖上开满了栖息的风穴。”
“哦,是吗?那就有可能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
被问到的佐亚也为难地笑了。
“我也不太清楚,我觉得只要把木炭的粉末、温泉附近的黄色石头和鸟、诺斯非尔等的粪便堆积而成的白色石头混在一起,就能成为强有力的武器。”
安妮和斯鲁奇都愣住了,终于恢复平静的日耳尼娅微微一笑。
“总之,分头去做吧,让我也来帮忙。”
与能够迅速从蛟许德拉触手可及的范围内逃走的佐亚不同,盘踞在本体附近的族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那是昨晚的事。
在最初被日耳尼亚和安妮目击到的夜间看守中,只有一名男子勉强从许德拉的触角中逃脱。
佐亚在一片漆黑中拼命奔跑,逃回同伴身边,拼命地叫着。
“糟了!出现怪物了!他的手像绳子一样抓着大家吃!”
当然,其中有一半是掺杂着想象,但那个男人所体会到的非比寻常的恐怖,在报告完后立刻翻白眼昏倒,也充分传达给了同伴们。
当时还没起床的数百名芽衣族骚动不已,纷纷拿着半月刀赶到现场。
但是,因为照例没有突出的指导者,所以没有任何策略性作战。
叫醒睡觉的同伴,从做好准备的人开始,三五成群地跑出去。
因为是黑夜,所以所有人都单手拿着火把。
到达负责监视的附近时,已经超过了两千名,大概是看到梅吉拉人几乎都到齐了,心情很好,当场就气势汹汹起来。
但就在这时,周围的黑暗中有无数的触手袭来。
梅吉拉族的男人们压抑住悲鸣,一边用火把牵制许德拉,一边用另一只手拿着的半月刀砍断了他的触手。
但是,不管怎么砍,它的触角只会成倍地增长,没有止境。
因为不知道烧切面。
“该死!你这个怪物!”
大家只是一边激烈地咒骂,一边胡乱地挥舞着大刀。
在这段时间里,稍有疏忽的人就不断地用触手缠住佐亚,把他拽到许德拉的中央部分,他听到一阵令人恶心的尖叫。
发出野兽咬碎猎物般的异音,血的气味飘了过来。
虽然逃跑的人层出不穷,但分裂成许多条的触手却一直追到哪里。
“快逃!快逃!会被吃掉的!”
逃跑的梅吉拉人不知为何向西进发。
他们或许是本能地逃到了自己的故乡所在的边境地区,但这却催生了第二次悲剧。
前方就是敌对的库比拉人的根据地。
在没有月亮的夜晚,库比拉人看到双手拿着火把和半月刀、脸色大变的梅吉拉人跑了过来,认为是遭到了夜袭或袭击也不无道理。
“敌人来袭了!族进攻了!大家起来!”
突然间,激烈的反击开始了,但由于对从背后逼近的许德拉的恐惧,梅吉拉人无法稍微停下脚步。
就在双方都牺牲了很多人的时候,从黑暗深处伸出了一只触手。
库比拉人终于明白了事态的异常,但比起同情梅吉拉人,面对不必要的灾难,他们的愤怒更强烈,不但没有协助,反而更加激烈地举起了剑。
顺便一提,以在马上使用大镰刀而闻名的库比拉人,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徒步作战。
但是,它的触角却从有两千多匹马的临时马厩向马车的方向延伸。
顿时陷入恐慌状态的马们发狂,冲破马厩的包围,纷纷逃走。
这时,库比拉人和梅吉拉人都意识到骑马可以逃跑。
蜂拥到马厩的双方部族开始了血流成河的争夺。
不,不仅是部族之间,就连维拉族之间也在争斗。
“住手!这是我的马!”
“你怎么知道!给我!”
有些人好不容易得到了马,却被触手追上,被从马上拽下来。
即便是骑马逃走的人,也被吉尔曼自治领外围的悬崖挡在眼前,做好了逃不掉的心理准备。
可是,伸到旁边的触手,不知是因为那里的长度有限,还是因为悬崖附近有什么讨厌的东西,不知为什么,就往后退去了。
直到天亮,在梅吉拉族和库比拉族合计超过五千名的总人数中,行驶到安全地带的人减少到了不到一半的两千名左右。
毕竟不是蛮族之间争斗的时候,两个部族各选出一个代表讨论对策。
“那到底是什么?”
被库比拉族的代表这么一问,梅吉拉族的代表也只能回答“不知道”。
“可是,那种绳子一样的东西,砍了也没用,砍了也只会增加。恐怕中间有头部或身体,不把那里干掉就不会死。”
“那你们自己想办法,这是你们的领土吧。”
“行不行!你们来试试!”
“你说什么?”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代表先移开了视线,叹了口气说:“现在不是这样的时候。”
“留在中央部的梅吉拉族以外的其他部族一万人,以及聚集在东部外围的希特拉族的五千人怎么样了,完全不知道。搞不好蛮族会全军覆没。”
克比拉人的代表怒不可遏,也仰天长叹:“也许吧。”
但是,暴露在危险之中的不仅是蛮族,吉尔曼自治领内还残留着多数的普通居民。
幸运的是,其中很多人从被蛮族占领开始,为了自我防卫,就像安努一样过着隐蔽的生活,但如果这种状况持续下去,恐怕不会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