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佐亚的名字,乌苏拉的脸色有些阴沉,但为了消除不安,他又问了别的问题。
“对了,若莱去哪儿了?”
一瞬间,三个人互相谦让了一下,直属上司塔洛斯作为代表回答道。
“其实,皇后行宫所在的旧休伊领地,我没怎么来过,想事先到当地视察一下,所以借了马去。”
“这么说,你说你熟悉地理是骗人的吗?”
被问道的塔洛斯也露出困惑的表情。
“我说的也不是完全谎话,他生前和休伊的关系很不好,不过他应该比我们更熟悉当地的情况。”
“是吗?那就好。”
乌苏拉的脸上掠过不安。
她借了马,一边视察皇后宫周围,一边自言自语。
要是这样的话,佐亚应该和休伊关系好一点的。
因为是去的地方,所以说对当地比较熟悉,这种地方佐亚从没见过。
唉,休伊那座令人讨厌的贵族风格的城堡,就算有人叫他去,他也不会去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人叫他去。
不仅如此,因为接壤,领土纷争不断,关系一直很紧张。
在加尔曼尼亚帝国末期的内战中,双方分裂成敌我两派,结果一次都没有和解过。
仔细想想,包括佐亚在内,八位将军中幸存下来的只有三人,而且其中一人扎年科夫已经退出现役。
虽然是佐亚造成的,但他没有记忆,就没有责任。
那是什么来着?
是吗?
是八方面将军吧。
结果最得益的不是那个戴着白头巾的哈里斯吗?
他不仅有总统助理这样高大上的头衔,还担任加科州总督,拥有旧帝国四分之一的领土。
相反,佐亚呢?
什么都失去了,就连骑的马也只能向别人借。
这样的不公平真的好吗?
至少,成为自己旧领地的行政长官也不奇怪吧?
啊,是啊。
多拉不是也说过吗?
比起去陌生的巴德乡下当千人长,那要好得多。
所以无论如何,都必须按照多拉的命令,把魔道屋沙多夫这个男人消灭掉。
佐亚就是那个战胜了剑豪将军扎年科夫的男人。
他不记得了。
总之,高高绝对不会落后于魔道屋风情!
……?
这蜘蛛丝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骑在马上喋喋不绝的若莱耳边,随风飘来细细的丝线,紧贴在她的耳边。
若莱条件反射般地想要把它拨开时,那根线传来了声音。
“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什、什么人?”
若雷急忙环视四周,除了行道树稀稀拉拉的,连行道树都称不上是行道树,看不到一个人影。
又传来了声音。
“别东张西望了,好不容易得来的魔道线都跑偏了。你问我是谁?我很佩服你在马上发表的着名演讲,所以我要特别告诉你。我的名字叫沙多夫,我是着名的魔道屋。”
“你说什么?”
若雷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拔出腰间的长剑。
“嗯嗯,真是个了不起的家伙!非同寻常地一决胜负!”
就在这时,线突然脱落,声音也听不见了。
若莱原地转马,略显逞强地说。
“逃到哪里去了?”
附近树上的空气朦朦胧胧地摇晃着,戴着像吟游诗人北埃德罗斯那样尖头帽的夏多夫出现了。
她带着讽刺的笑容,走到若莱身边。
不过,他在距离剑锋一倍左右的位置停在空中,笑着说:“喂喂”。
“我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到我才这么做的,这不是毁了吗?幸好附近没有人,我们说几句话吧。”
若莱颤抖着山羊卡佩尔般的胡须叫道。
“烦死了!我没有什么可跟你说的!下来吧!我会帮你解决成败问题的!”
沙多夫在空中耸了耸肩。
“哎呀呀,好不容易给你带来了好消息,你要是不想听,那也没办法。就算你被多拉婆婆骗了,自取灭亡,你也别自作自受。再见。”
若莱慌忙叫住正要转身离去的沙多夫。
“等等,你说我被多拉骗了,是什么意思?”
沙多夫差点笑出声来,但还是露出同情的表情转过头去。
“那还用说吗?对方可是魔女啊。我会利用你,把你所有的罪过都洗清,好好回想一下过去的事。”
实际上,若莱和多拉的关系,不是骗就是被骗,不是背叛就是被背叛,两者都是,但被这么一说,若莱似乎觉得一切都是多拉的错。
“哦,对了,我总是被多拉利用。现在想想,变成这个样子也是因为多拉的怂恿。呜呜,危险,危险,差点又被骗了。”
沙多夫露出不像他的一本正经的表情。
“是吧?我不会说坏话的。无视那种魔女的命令,成为我们的伙伴吧。如果明天的大事顺利的话,奥奈就能成为女帝。他说这样的话,不仅是你的旧领地,还可以把整个帝国的一半都给你,让你当副皇帝。怎么样,你不坐吗?”
若莱吞了几口唾沫,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那么,具体来说,我应该怎么做呢?”
沙多夫再次警戒周围,压低声音说。
“关键时刻,把巴勒德女王当作人质。”
魔道屋沙多夫轻描淡写地说要将乌苏拉女王作为人质,让若莱又差点摔落马下。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对方可是大国巴洛德的女王,有一千名警卫兵,而且本人还拥有强大的魔道力量!”
沙多夫浮在空中咂了咂嘴。
“声音太大了,我不是说要你马上掳走他,我不是说万一发生什么事了吗?到时候我会让你发出信号。反正婚礼正式举行时,警卫兵会在皇后宫外等候,至于魔道,只要悄悄让他喝下这个就行了。”
沙多夫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朝若莱扔了过去。
大概是焦灼的若莱不会掉下来吧,瓶子在空中慢慢移动,自己爬上了若莱的手掌。
“这是?”
“消魔草的煎汤。只要往女王的饮料里滴两三滴就行了。连魔道都不会用,就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你一个人就够了吧?至于以后的安排,到时候奥内会告诉你的。还是说,你不想当副皇帝?”
若莱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交给我吧。”
乔莱逞强地反仰着胸脯,沙多夫露出讥讽的笑容,佩服地说:“哦,真靠得住啊。”
但马上又捅了一刀。
“当然了,这件事绝对是对任何人都保密的,尤其是魔女朵拉。要是暴露了,你就当没命了。好吗?”
“嗯,我知道。”
“太好了。外出时间太长会被怀疑的。差不多该回去了。”
“是啊。那么,一旦有紧急情况,我就拜托你让他给我信号。”
沙多夫“啊”了一声,向斜后方“嗖”地上升,不知不觉消失了。
她绕着马头,以不太自然的速度回到皇后宫中,嘴里一直嘟囔着。
“这样真的好吗?我可以相信那个男人吗?不不不,我已经约好了。在这里犹豫也没用。而且,关键时刻可能不会到来。结果什么都没做就成了副皇帝。啊,真希望是这样。”
这时,前方有个灰色的东西飘飘荡荡地飞了过来。
就像蝙蝠的斯菲尔。
“嗯?那该不会是……”
灰色的诺斯菲尔飞到表情僵硬的若莱面前,翻跟头,变成身穿灰色长衣托加的美熟女模样的朵拉。
随着马的高度漂浮着身体,松了口气似的说。
“哦,我找你了。你去哪儿了?”
若莱为了掩饰内心的动摇,略显生硬地回答。
“去哪儿都可以吧?我也有一时兴起想骑马的时候。”
“哦,一时兴起。”
若莱觉得被多拉怀疑了,急忙辩解。
“啊!其实我是听说这里比较熟悉,所以才雇了巴洛德来这里的,但他几乎没有来过休伊的领地,所以我慌忙去打探一下。”
因为这是事实,所以多拉也好像接受了似的笑了。
“原来如此。邻居之间关系不好,这在社会上是常有的事。这倒也罢了,能在这里见到你,对我来说是万幸。我本来想和你谈谈的,可是皇后宫中人来人往。”
若莱颤抖着山羊卡佩尔般的胡须。
“你、你在说什么?”
“那当然了,就是杀魔道屋沙多夫的事。你该不会忘了吧?”
“啊、啊、啊,我当然记得,交给我吧。”
多拉失笑了。
“我还没告诉你具体的事情,什么委托给你,待会儿我再跟你说明。你听着。”
“嗯,我在听。”
多拉在空中稍微靠近一点,压低声音说。
“恐怕是沙多夫主动靠近你。”
“啊,啊,是吗?”
若莱不知道应该惊吓到什么程度才合适,汗流浃背。
但多拉似乎误以为这是若莱的怯懦,轻轻咂了咂嘴。
“别那么害怕,沙多夫之所以接近你,是为了把你拉进他的同伙。”
“哦?”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茫然,但多拉的表情反而变得安心了。
“很意外吧?不过,这应该是相当大的概率。明天,那家伙会让罗希从巴斯蒂尔监狱越狱,然后纠集手下的士兵造反。当然,不得不跟罗希纠缠不清。这样一来,最重要的皇后宫的事,就只能拜托别人了。于是,就会去接触容易操纵,啊,不,可能会听话的人。”
“嗯。”
因为太过动摇,他的声音变得很奇怪。
“那个时候就是好机会。虽然你作为魔道屋很有能力,但你的剑技比我强很多。我想让你放松警惕,让你靠近我,然后一下子就把你甩出去。嗯?怎么了,你在发抖吗?”
“啊,不,我吓得浑身发抖。不过,真的会从对面过来吗?”
“当然会来。皇后宫里应该有最重要的事情要拜托你。”
“最重要的工作?”
“嗯,总统普拉埃菲特斯亚曼被暗杀了。”
“别、别这么说。”
“你说什么?”
“不,真的会说这种话吗?”
“嗯,如果你觉得暗杀不可能的话,也许会说要找个人当人质,但关键是要接近你,千万不要让这个好机会溜走。”
“哦,哦,我明白了。”
“这就是你的关键时刻!一定要完成!”
多拉再次变成诺斯菲尔飞走后,若莱从马上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