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不起,公主殿下。这边的萨法里斯好像很怕殿下,没办法……”
“啊?!”
面对伯森突如其来的推卸责任,萨法里斯不禁大叫起来。“果然。”塞莉亚点点头,噘起了嘴。
“够了!你就慢慢习惯吧,萨法里斯上校!虽然我听说上校讨厌女人,但他是我们一起战斗的伙伴。这样怎么能在战场上生存下去呢!”
“……对不起,塞利亚殿下。”
萨法里斯恨恨地瞪着身旁的长官,向塞莉亚低头行礼。
“上校也上了年纪了,要克服对女性的厌恶,去找结婚对象。虽然眼神不好,但上校长得也不错,只要他想,马上就能找到合适的人!”
“…………妥善处理。感谢您的关照。”
萨法利斯一脸不悦地垂下脸,掩饰自己的表情。
伯森使劲拍了拍萨法里斯的肩膀,插嘴道。
“我会对这家伙说得很严厉的,请您原谅。关于战争的话题,请务必向公主殿下征求意见!”
“嗯,当然!我也想和爷爷聊聊战争的事!”
“呵呵呵,那太好了!”
看着天真无邪地走过来的塞利亚,伯森懒懒地缓缓地说。
萨法里斯斜眼看着这样的长官,叹了口气。
(又是这个……)
萨法里斯对既是皇女又是圣剑持有者的塞利亚·冯·阿尔斯莱因很不擅长。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身旁的长官。
老将格拉科斯·巴森是名震帝国全境的英杰。
他时而慎重,时而大胆用兵,用兵之风可以用漂亮来形容,被敌人称为恶魔,被自己人称为军神。
萨法里斯从年轻时开始就对严厉而又仁慈的伯森怀有憧憬之情,几年前随着前任的隐退而被选为副官时,他高兴得流下了眼泪。
(一直憧憬的勇将,和公主殿下一联系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啊,真是的……真是可悲啊。)
就是这样的格拉科斯·巴森,只有在与塞利亚公主殿下接触时,才会变得像个怕孙子的老人。
每次看到伯森的样子,萨法里斯都会感到无比的无奈。
“爷爷,你和上校说了些什么?”
“嗯,我在讨论如何拿下智囊团要塞。”
塞莉亚天真地歪着头问。
伯森被问到,果然毫不犹豫地开口了。
“据调查,布雷恩要塞的构造比边境的巴梅斯要塞还要坚固,水源、军粮储备也很充足。要拿下它还需要时间。”
“更何况守在那里的是巴泽尔·加尔斯特将军,这不是一般的办法。”
“哦,敌人的将军这么厉害。”
伯森解释道,萨法里斯在一旁补充道。塞莉亚佩服地点点头。
“那是当然。加尔斯特将军是连续二十年守卫国境的身经百战的猛将,对赞因王国来说可以说是守护神。”
“哦,比爷爷还厉害?”
“怎么可能!我肯定更厉害!”
面对塞莉亚天真无邪的问题,伯森不假思索地回答。
“虽说是猛将,但毕竟是比我年轻二十岁的年轻人。虽说有能力,但那是在弱国赞因王国,不是我们的敌人!”
“是啊,不愧是爷爷!”
“嗯嗯!”
面对公主殿下的称赞,巴森挺起胸膛。萨法里斯茫然地看着这样的长官,给他泼了杯水。
“话虽如此,但是因为那个弱国的守护神,帝国的霸道受到了阻碍也是事实。这场战争不会容易的。”
“哦,那我去取他的人头吧。”
塞莉亚若无其事地说。
“如果是我的话,我可以一个人进到要塞里把那个人杀了。这样的话,这场战争我们就胜利了吧?”
“不行!公主殿下怎么会做这么危险的事!”
伯森肩膀发怒地叫道。老将的表情一改刚才的温柔,变得严肃起来。
“公主殿下,求求你,不要再做巴尔梅斯要塞时那样鲁莽的事了!当时我还以为心脏会停止跳动呢!”
实际上,帝国军队能够在短时间内拿下国境上的巴梅斯要塞,塞利亚功不可没。
持有圣剑的皇女在帝国军攻击要塞的时候擅自突出,以惊人的身体能力跳过城墙侵入了要塞内部。
跳入要塞的塞利亚拔出圣剑四处乱窜,使敌人陷入混乱,结果在城墙防守薄弱的情况下被伯森率领的帝国军击败。
其雄狮奋迅的战斗姿态可谓英雄。
虽然作为圣剑的持有者很合适,但对溺爱她的伯森来说却是噩梦一般的东西。
“公主殿下,请您答应我!绝不再进行那种鲁莽的战斗,绝不再让您担心了!”
“嗯,这个……”
塞莉亚被伯森气势汹汹的气势吓了一跳,同时扭捏着双手食指,含糊其词。
从他回避明言的样子来看,这次攻占智囊团要塞也打算做同样的事情吧。
“火·梅·德·恩·卡!”
“哦……”
面对一脸愤怒的老将,塞利亚热泪盈眶。
看到两人的样子,萨法里斯沉痛地摇了摇头,从旁边伸出援手。
“塞利亚殿下,您在前些日子的战斗中表现突出,实在是太出色了。但是……如果只有殿下活跃在战场上,那么以我们为首的众多士官就会失去活跃的机会。士兵中也有人想借此机会建功立业,能否请您把功劳让给我们呢?”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知道了。”
塞莉亚想了很久,有点不满地点了点头。
公主殿下虽然性格勇猛,但绝不是想夺取家臣的功劳。像这样举出其他士兵的例子,他们一定会明白的。
塞莉亚的清廉和慈悲,即使是不擅长她的萨法里斯,也毫无疑问是理解的。
“不过,如果需要殿下的帮助,一定会鼎力相助。请您耐心等待。”
“嗯,知道了。很期待吧?”
“嗯嗯,这才是公主殿下,是体贴臣子的王族,是站在人之上的人才!”
塞利亚坦率地答应了。伯森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用眼神交流向萨法里斯道谢。
“…………”
萨法里斯耸耸肩,无言地回应了上司,将视线从两人身上移开,朝要塞所在的方向望去。
与兄王格拉纳德谒见并取回圣剑的第二天,佐亚立刻出发前往与帝国战斗的舞台要塞。
跟在佐亚身边的,和来到王都时一样,是千骑长达伦·加尔斯特和他的部下。
格拉纳德甚至没有出来送行,一直躲在城堡里。
“那是当然的,因为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
“也许吧……不过我觉得即使是谎言,掩饰外表也是国王的责任。”
佐亚今天也在马车里和达伦打了个照面,然后去了战场。
因为是出征,所以不应该乘坐马车而应该骑马,但似乎遭到了格拉纳德的反对。
看来,格拉纳德极力想避免成为名副其实的圣剑持有者的佐亚暴露在民众的视线之下。
“没必要那么害怕啊。你害怕的样子太不正常了。”
“又要把国王弄成那样……”
达伦对佐亚的粗话皱起眉头,似乎意识到说什么都没用,摇了摇头。
“……因为陛下仰慕建国王,所以才如此重视圣剑的力量吧。”
“哼……所以才把弟弟驱逐出境。一定是把他看得太重了吧?”
“……对了,你今天为什么还要带女佣?你觉得这样很危险吗?”
大概是想换个话题吧,达伦把目光转向坐在佐亚旁边的奈米莉亚。
因为要上战场,佐亚身上裹着锁帷子和铠甲,而奈米莉亚却和昨天一样穿着女仆装。
“女仆装就是女仆的战斗服!要上战场的话,没有比这更好的衣服了!”
“不,我想问的不是服装,而是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尼米利亚的事不用担心,先说说战争的事吧。”
佐亚中断了无用的对话,切入正题。
“你先说说王国军队的现状吧。听说他们已经被帝国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了,具体来说战斗力上有多大的差距呢?”
“是啊……首先是王国军队的战斗力,驻守在布雷恩要塞的士兵总数为1万人,由我父亲巴泽尔·加尔斯特指挥。”
“…………”
听到巴泽尔·加尔斯特这个名字,佐亚的半边眉毛动了一下。那是曾经驱逐自己的人物之一。
达伦虽然注意到了王弟的这种变化,但也不会去戳知道潜藏着蛇的草丛,继续说道。
“帝国军的战斗力是5万人,其中2万人是为了镇压在东方拥有领地的贵族,攻打要塞的兵力是3万人,兵力相差三倍。”
“原来如此……这不是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吗?”
在没有援军支援的情况下,被兵力相差三倍的对手强行守城,对要塞里的士兵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战况如此紧迫,被疏远而被派往边境的佐亚被带回也就不难理解了。
“可是,我不明白啊。在这种身无长物的状态下,格拉纳德为什么不为所动?为什么一直待在王都不上战场呢?”
这是一直以来的疑问。
国王在安全的地方待命,不上危险的战场。
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但在国家即将灭亡的现状下,这是一个恶毒的手段。
国王亲临前线,士兵们的士气也会高涨,而且还可以动员护卫国王的近卫兵,战斗力也会大幅提升。
反正只要攻破要塞,攻陷王都只是时间问题。不要贸然保存战斗力,应该一口气投入吧?
“这是……”
对于佐亚的疑问,达伦含糊其辞。看到他犹豫不决的表情,这位年轻的千骑长显然也有同样的想法。
达伦犹豫了片刻,沉默了片刻,但看到瑞德和奈米莉亚投向自己的视线,终于放弃似的开口了。
“……国王陛下绝对不是胆小鬼,但是他非常害怕圣剑。”
“啊?”
“在布雷恩要塞被包围之初,格拉纳德陛下曾提议亲自御驾亲征。但是,听说敌人拥有圣剑之后,他就放弃出征,躲进了王宫。”
“虽然我不懂战争,但无论面对怎样的敌人,为国家竭尽全力不正是国王的职责吗?”
“…………”
纳米莉亚歪着头问道,达伦低下了头。
“……那个人被圣剑的影子附身了。因为自己没有被选为圣剑,所以他对圣剑的持有者怀有极端的恐惧和敌意。”
“……真是麻烦。圣剑对那个人做了什么?”
佐亚讽刺地歪着嘴说道。
因为敌视圣剑所以排斥亲弟弟,因为恐惧所以不想上战场。
只要和圣剑扯上关系,哥哥就会变成愚蠢的王。
“为了保卫国家而抛弃弟弟,却不能为了保卫那个国家而竭尽全力,这是什么笑话。你以为这样就有资格登上王位吗?”
“国王陛下……是个很有能力的人。至少在政治方面。”
达伦辩解道。
骑士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再多的责难也无济于事。
佐亚不高兴地皱着眉头,从马车的车窗里探出头来。
圣剑是超越人的力量的东西。害怕那个作为人是正确的。但是……)
佐亚伸出手,摸到了佩带在腰上的漆黑剑柄。
也许是感觉到了战场的临近,狂欢派对像被火烤过一样散发着热气。
(不是因为被圣剑选中才成为王的。因为是应该成为王的东西,所以用圣剑来回应。格拉纳德……如果你真的拥有王者之器,那么狂欢派对从一开始就选择了你。)
佐亚手中,漆黑的圣剑微微脉动,肯定道。
佐亚到达布雷因要塞,是在从王都出发的第二天。
要塞似乎受到了几次攻击,留下了活生生的袭击伤疤。
帝国军在稍远的山丘上建立了阵地。
幸运的是,要塞似乎没有被包围,他们从西侧的门堂而皇之地进去了。
“欢迎光临,佐亚王弟殿下。”